姜聞言沒有說話,只用力一轉就將徐立甄直接拽進了牢里。
等見到渾淋淋的沈卻時,他抓著徐立甄后肩就猛的一按,瞬間就聽到骨節錯位的聲音,連帶著徐立甄也跟著慘哼了一聲。
沈卻也看到了姜他們,當見到他居然抓了徐立甄過來,讓薛諾扶著他起之后說道:“回來了?”
“公子。”
姜抿著,拎著徐立甄就上前,“他故意傷了公子!”
沈卻看著他被姜著后肩疼的臉煞白的樣子,突兀笑了聲后,才對著姜說道:“你子怎麼這麼急?徐大人只是請我進來配合他查案罷了,幾子而已,還打不死我。”
“放開他吧,別誤傷了徐大人。”
姜聞言卻依舊氣怒,朝著他后肩又按了一下,這才抓著他胳膊朝前一扭,將剛才卸掉的地方裝了回去,然后將人一把扔給了旁邊的崔樂。
那邊崔樂連忙扶著踉蹌的徐立甄急聲道:“徐大人,你怎麼樣?”
徐立甄后肩疼的厲害,沒理會崔樂只抬頭沉聲道:“你們沈家的人就是這般規矩嗎,隨便朝著朝廷命手?”
沈卻被薛諾扶著出來,撐著姜借力時才能站穩:“徐大人這話過譽了,我們沈家的人再怎麼沒規矩也不及徐大人,不經審案就隨便杖責朝臣,若非我命大,這會兒沈家的人都該替我扶靈了。”
“徐大人要是覺得姜冒犯,不然咱們各自上書陛下,也讓陛下評評理看是誰不講規矩?”
徐立甄沉著眼看著沈卻。
詹長冬站在一旁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笑瞇瞇地上前說道:“都是誤會一場,這徐大人急著問案,姜也忠心護主,哪就值得鬧到陛下那里去了?”
他上前看著沈卻關切道:“下詹長冬,是漕運司府佐,在朱英朱大人邊當差。”
“小沈大人可還安好?朱大人接到您送去的東西,知曉漕運上出了那等欺上瞞下之事,立刻就派了我過來,只是沒想到徐大人這麼心急,竟是讓你了這麼大的罪。”
沈卻臉微白:“多謝詹大人關心。”
詹長冬扭頭看向徐立甄,雖然依舊笑容滿面,可言辭間卻要犀利的多:
“徐大人,方才我就聽崔大人說,你是因為小沈大人私藏鹽運賬冊才將其獄,如今那賬冊已經帶回,小沈大人這邊你還要繼續審問嗎?”
徐立甄手著面旁帶怒想要說話的崔樂,沉聲說道:“賬冊既然已經尋回,本自然不會再為難小沈大人。”
“也怪本憂心私鹽走運之事,沈賢侄要是早些告訴我將賬冊給了朱大人,本也斷不會一時急傷了賢侄。”
詹長冬聞言道:“徐大人這一時急,可將小沈大人傷的不輕。”
徐立甄面不改:“陛下代的差事,本不敢輕忽,有時也就難免嚴苛了些。”
詹長冬見他回答的滴水不,直接就一句話拐到了陛下上去,扯扯角似笑非笑:“難怪徐大人這般得陛下看重,事事以陛下心意為先,寧肯殺錯不肯放過,下佩服,小沈大人你覺得呢?”
沈卻見徐立甄一口一個賢侄,好像他們之間什麼嫌隙都沒有過,而詹長冬話里話外全是挑撥,心里不由厭煩的很。
他哪能看不出來,這兩人都沒存什麼好心思。
沈卻臉蒼白正想說話,旁邊的薛諾就突然手扯了他一下,在他側頭看過去時就滿臉焦急的攙著他說道:“公子,公子你怎麼了?”
他腰間被掐了一下,就見小孩兒背著人朝著他使眼,他剛才因為詹長冬他們升起的厭煩心思瞬間散了,有些好笑的瞪了一眼,這才雙眼一閉,朝著薛諾上倒了過去。
抓著他腰肢搖晃了兩下才被人撐住,隨即就聽到小孩兒夸張的聲:“不好了,公子暈倒了!”
牢中線本就昏暗,哪怕大白天里也依舊看不太清楚。
誰也沒看到薛諾和沈卻之間的那點兒小作,等看到沈卻暈過去時,別說是詹長冬,就是徐立甄也是愣了一下。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姜就已經將人背在了背上,領著薛諾快步朝著大牢外走去。
姜把人背出了大牢,急著想要去找大夫時,耳邊就傳來沈卻的聲音:“回柳園那邊。”
“公子?”姜猛的回頭,就見剛才暈過去的沈卻居然醒著。
沈卻說道:“詹長冬來了,鹽運走私的事朱英已經手,徐立甄占著監察史的名,又有崔樂幫忙,朱英在漕運上積威已深,想要趁此機會再進一步,兩邊打起來爭執不下時恐怕會把沈家也拉進來。”
“你先送我回柳園,再把石安他們也帶出來,不管他們誰要見我,都以我傷重昏迷為由閉府不見。”
姜聞言連忙應聲下來,朝著縣衙廂房的腳下一轉,讓邊跟過來的那兩個沈家護衛去接石安他們,而他則是背著沈卻就朝著縣衙外走去。
等徐立甄他們從大牢里出來,才聽說姜把人帶回柳園了。
等石安一行人也被送回柳園之后,柳園就大門閉,除了進出看診的大夫之外,誰也不得。
詹長冬剛開始還高興著沈卻傷勢越重,沈家勢必會跟徐立甄鬧的越僵,說不定能借沈家和太子殿下的勢住徐立甄。
可三天之后,沈卻依舊“昏迷”不醒,不僅徐立甄他們進不去那柳園大門,就連他也被擋在了門外。
詹長冬才開始覺察出不對勁來。
“你家公子還在昏迷?”
“回大人,公子傷勢太重,這幾日總是斷斷續續的昏睡,實在無法見客,還請大人回吧。”
詹長冬聞言皺眉:“可有找過大夫?”
“已經找過了,大夫說要靜心休養,不可勞神。”
“怎麼會這麼嚴重,我進去探一下小沈大人……”
詹長冬作勢想要,誰知還沒踏進柳園大門,就直接被人手擋在了門外。
姜皺著眉心正想說話,薛諾就從他后繞了出來:“姜大哥,我來跟詹大人說。”
見姜皺眉看著,薛諾推著他進去說道:“放心吧,是公子有話讓我轉告詹大人,你先進去吧,公子方才找你呢。”
把姜推進了門里,見他離開之后,薛諾才朝著詹長冬道,
“詹大人,我家公子傷重不宜待客,還請大人回去吧。”
詹長冬面一沉剛想說話,就聽眼前這漂亮的年說道,
“其實那賬冊既然已經給了朱大人,想怎麼置都全憑朱大人的意,詹大人何必還來找我家公子?”
詹長冬沉聲道:“有些事你不清楚。”
“我是不清楚,可我聽我家公子說過,做大事者必有取舍,陛下這兩年也格外關心漕運之事,對漕運貪腐也多有不滿。”
“徐立甄為何得陛下信任?崔樂又為何能讓陛下另眼相看?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們有旁人替代不了的能耐嗎?”
薛諾的話讓詹長冬一愣。
“賬冊既已曝,想要遮掩本不可能,朱大人與其想著如何取舍,倒不如博上一把,若能搶先查清扈家首尾將私鹽一案上達天聽,必定會比一些明知事關要還借機宣泄私的人要來的強。”
“有些功勞,朱大人若是不要,可就讓給別人了。”
詹長冬聞言心中猛的一凜,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抬頭看:“這是你家公子說的?”
薛諾笑得出兩個酒窩:“我家公子還昏迷不醒呢。”
詹長冬挑挑眉,上下打量了薛諾一眼,微凝著眼眸片刻才緩緩出抹笑來:“我知道了,讓小沈大人好好養傷。”
薛諾笑容燦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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