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王城,長安城王宮議事廳。執政,也就是留守大臣呂清謀正擰著眉頭看著手上剛收到的書信,至於夏修文,也早已看過,安靜的站在一旁。而在他們不遠的小椅子上,一個小小孩正苦著臉在那旁聽。
放下書信,呂清謀凝神想了一會,才道:“夏大人,你怎麼看?”
夏修文想了想,道:“本以為,主上信上所言極是。西平郡是我衛國最重要的青鹽產地,不能被這些鹽商所把控。”
呂清謀卻是猶豫不決,道:“話雖如此,可若是朝令夕改,豈不是會損害朝廷的威嚴,從而失信於民?”
畢竟,以前朝廷明明發布過公文,不會干涉鹽池的所有權,而現在,卻是明顯要改變這一現狀。
搖了搖頭,夏修文道:“呂先生,主上在信中所說的一句話本覺得十分有道理。所謂改革,就是著石頭過河,誰也不敢保證前方是淺灘還是深。但是若是遇到問題,不求著改正,反而忙著遮掩,著頭皮渡過去,只會違背改革的初衷。“
“而且,這次只是對鹽鐵專營條款進行了一些修正,並沒有違背朝廷的總方略。所以在下以為,我們不該猶豫,當果斷執行攝政之策!”
當然,還有一句話夏修文沒有說。既然主上已經來信,那麼可見主上必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這種時候,他們只能服從,最多再完善點相關政策罷了。
聽聞此言,呂清謀緩緩點了點頭。其實,雖然主上沒有以命令的口吻,而是以商量的口氣。但是呂清謀知道,其實主上的心意已決,由不得違背,於是當機立斷道:“立刻傳令西北現任大將陳霸龍以及蜀郡郡守方振宇,讓他們即刻按照主上的命令來辦!”
夏修文應諾,正要轉退下。呂清謀忽然住他,補充道:“此事,要嚴格保,任何人都不得告知。”
夏修文點頭應諾。
就這樣,在西平郡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況下,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向著西平郡鋪來。
趙慶來府中,客廳已經坐滿了人。這些人皆是西平有名的鹽商,而韓飛羽也赫然在列。
只見一名大腹便便的鹽商質疑道:“趙掌櫃,我們現在這樣罷市,是不是太激進了些?要知道,這樣做,可就徹底跟府對著幹了!畢竟現在這個形勢,我們完全不需采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就能打敗鹽。”
前一陣子,私鹽的形勢大好。雖然不知那個羅俊傑發了什麼瘋,加大了對私鹽的打擊力度,但是也就那樣,不痛不的。但是趙慶來卻是建議大家直接罷市,並且自己首先行了起來。而這些人現在是一繩上的螞蚱,利益可謂一致。因此哪怕不認同,也不得不著鼻子跟著一起乾,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心中沒有意見。
另外一名稍顯瘦弱的鹽商也道:“羅掌櫃說的是,而且這樣一弄,在民間的名聲先不提,我等也是損失慘重啊。”
趙慶來安道:“諸位莫慌,這次只是給朝廷施,順便試探一下朝廷對此事的態度,大家也不想一輩子頂著一個私鹽販子的頭銜吧?”
眾人皺了皺眉,本來大家都是西平郡有頭有臉的鹽商,誰知朝廷忽然下達了鹽鐵專營的強製命令。使得這些人的地位一落千丈,又怎麼可能不對朝廷有怨氣。
但是,這也不代表大家願意明目張膽的跟朝廷對著乾。畢竟衛國自建國以來,跟它對著乾的,無論勢力再大,最後的下場都比較慘。
不過就在眾人沉默之時,忽然有一名材略微壯碩的鹽商冷笑一聲,道:“我怎麼聽說,趙掌櫃只是因為自己的私人原因,並不是為了我們大家才罷市的。”
趙慶來怒道:“宋文廣!你別口噴人。”
宋文廣冷笑一聲,道:“別人都說,韓躍文是府害死的,本來我對此也是深信不疑。可是這兩日我卻聽人說,趙掌櫃幾日前被人刺殺,而刺殺你的正是韓躍文唯一的兒子!這就不得不讓人好好思量思量了!”
眾人乍聽此言,皆驚疑不定的看向趙慶來。
趙慶來氣急道:“宋文廣!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麼瞎說。不錯,前陣子我的確在林中被人刺殺。但是誰不知道韓躍文的兒子韓絡神神, 從不在人前顯。你怎麼就敢說,那人是韓絡?”
見其他人對趙慶來此番解釋似有讚同,宋文廣冷笑一聲,道:“那我怎麼聽說,趙掌櫃幾日前親自去郡守府面見羅俊傑時,提出讓其繼續通緝韓絡,結果不知什麼原因,羅俊傑嚴詞拒絕了你。所以趙掌櫃惱怒之下,才將我們原來準備萬不得已才用的手段,提前用了出來。所以說,我有理由懷疑,韓躍文之死,你恐怕不了乾系!”
話音剛落,廳中頓時嗡嗡一片,鹽商們頓時議論開來!
畢竟,韓躍文可不是小人。而且有極數人知道,韓躍文,可不僅不是個小人!
而趙慶來則不知是心虛還是氣的,臉漲的通紅,大聲道:“這是赤的汙蔑!宋文廣,府到底給了你什麼好,你竟敢這麼詆毀與我?!”
宋文廣冷笑一聲,道:“我只是不想大家被人利用還不自知罷了。”
就在二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之時,旁邊一名拄著拐杖的老者終於忍不住,用拐杖用力敲了一下桌子,斥道:“吵什麼吵?現在府咄咄人,正是我等該同心協力之時,怎可自了陣腳?”
聽聞此言,這二人終於停止了爭吵,不過還是怒視對方。
其實說起來,這兩人一直都不對付,算是有名的冤家對頭。趙慶來是生氣宋文廣的不識抬舉,而宋文廣則是一直窺伺著趙慶來的生意。所以雖然宋文廣言之鑿鑿,但是大家還是將信將疑。不過,在沒有證據的況下,其他人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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