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南郊，馬車上的晉帝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衛國公，就這麼死了?自己，本沒想殺他啊！

他雖然想要離開汴京。但是，他也知道，衛國公一死，代表著什麼。

西北不寧，西北軍必然造反！大晉，最多只能保半壁江山！

可是，現在想想。只要衛國公一日不答應他南下，這不就了一個死局嗎?

“丞相，您說，朕做錯了嗎?”

“陛下無錯，衛國公太過固執！他卻不知，對我大晉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陛下您的安危！”

司馬康緩緩點了點頭，這才是忠臣！隨即想到了什麼，司馬康有些犯愁道:“西北怎麼辦?”

葉志默然，了須發，隨即神一冷，漠然道:“陛下，斬草必除，無毒不丈夫！如今衛國公相當於是死在了陛下您的手上。而且，為了陛下的威儀，也必須將罪責推到衛國公的頭上。所以西北反叛已必然！秦傲雪遠在西北，我們奈何不了！但是，周懷這個人，絕不能留！”

“怎麼說?”

“本來，世人皆以為周懷行事放浪，是個蠢材。但是從現在他的所作所為來看，無論是先帝，還是我等，竟都被其騙過！可見，此人乃心機深沉之輩！”

司馬康不語。當初，在得知秦傲雪要嫁給他人的時候，他一氣之下，派出了刺客刺殺與他。雖然失敗，不過他卻也不以為意，本來就是為了出口氣罷了。

後來，得知那個郡馬如此陋不堪，心中有些幸災樂禍，畢竟這樣一來，衛國公府，將再也不是威脅。同時，也不再關注衛國公府。

哪知，現在才證明，被耍的竟然是自己！

“丞相您覺得，該怎麼辦?”

“派刺客刺殺之！派軍隊圍剿之！”

“如何做?”

“殘雪樓之人，雖然以前刺殺周懷失敗，不過那也是他們輕視所致。而且，臣得到消息，衛國公府暗閣的那些人，一直在尋找殘樓總部的下落，可想而知，必然是想報復。所以，想來這一次，他們必會盡心盡力！而且，若是他們不行，我們完全可以調潼關的兵馬，圍剿周懷！”

“好！”

司馬康眼睛一亮，點了點頭。西北，注定要失去。中原，也必定要被燕狄聯軍踐踏。所以，以西，要麼落西北軍之手，要麼落燕狄聯軍之手。

而潼關的守將，則是司馬康的親信，刑部尚書馬欣然的侄子，馬松！

正好，讓他圍殺周懷之後，帶兵隨同自己南下！

“那就，不要怪朕心狠了！”

......

“阿噴！”

重重的打了個噴嚏，周懷了鼻子。

這該死的鬼天氣，竟然還下起了小雨。

搖了搖頭，周懷繼續策馬狂奔。不過，他的心底，總有種不太好的預！

“秦衛，再快點！”

“是！”

雖然心中發苦，秦衛仍然應是。因為他發現，自家郡馬臉不太好看，現在最好不要招惹他。

經過喬裝打扮的一行人，一路快馬加鞭。終於在臨晚，來到了汴京西門外。

看著閉的城門，周懷皺了皺眉，正要上前。忽然，一旁的夜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誰?”

“郡馬，是我。”

話音剛落，周懷才看清了來人的樣貌。正是一直跟在秦無鋒邊的老仆人！

心中有些不好的預，周懷急道:“外祖父呢?”

老仆人默然片刻，讓周懷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還請郡馬，跟老奴去一趟吧。”

話畢，老仆人轉帶路。而周懷，則是眉頭鎖著，帶著秦衛跟上。

不一會，當周懷看到不遠，躺在草席上的老人後，瞳孔頓時一！

快步上前，周懷抖著用右手上老國公的脖頸。

沒有靜......

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周懷漠然道:“到底，怎麼回事?！”

老仆人輕歎了口氣，隨後將這幾天所發生的事，全部敘述了一遍。

而他們之所以能夠將老國公的帶回來，也是因為老仆人臨時改變了主意，來到了汴京南門。卻發現老國公的，孤獨的躺在路邊，並沒有誰給他收。這才讓他們能夠順利的將老國公的帶走。

“司馬康！葉志！”

牙裡，出這幾個字。周懷，目幽冷。

“郡馬，這是老主人臨終前，要老奴給你的信。”

聞言，周懷漠然的接過信件，看了起來。隨即，心更加的複雜。

“小周，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老夫恐怕已經去見秦家先祖了。不過你跟小雪不用傷心，這是老夫自己選擇的路。 ”

“秦家世代忠良的名聲，不能毀在老夫的手上。司馬家歷代對我們秦家的恩，老夫只有以死報之。不過，自此以後，我秦家，再也不欠司馬家什麼。你跟小雪，若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吧！“

“如今北狄侵，皇甫海造反。各地百姓，又深苛政之苦，天下大，已經不可避免！小周，老夫只希，你能夠記得秦家對你的恩。日後，為老夫好好照顧我的孫......”

“老夫唯一的憾，就是再也不能見到外孫的出世，以後若是麟兒出世，記得帶他給他的曾祖父上柱香。雖然你贅了秦家，但是以後外孫姓秦也好，姓周也罷，都隨你們心意......”

“哎，人老了，話也多了。以後，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默默的看完整篇書信，周懷久久不語。只是著書信的手，握的越來越，將書信也慢慢弄得變了形。

猛然，周懷抬起頭，大吼道:“笨蛋！反就反了！為了所謂的虛名，至於這樣做嗎！”

周懷不能理解。什麼對司馬家的恩，什麼讓秦家放開手腳，都特麼扯淡！

名義這東西，有這麼重要?至於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

重重的著氣，看著地上老國公的。周懷愣在了原地。

過了好一會，他才趴在老國公上，大哭了起來。不過，在心裡，他也立誓。

無論是為了老國公，還是為了自己，他一生一世，絕對不會辜負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