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胡管家是怎麼跟在夫人邊的?”客船上,閑來無事桑九開始八卦。
胡言看著不遠的江面,笑道:“被夫人從這條江里救下的。”
“原來胡管家也是個苦命人吶。”單純的落江沒必要給人當管家,肯定是發生了別的事。
胡言稍微楞過后,扶額無奈道:“這天下有幾個日子過的不苦的。”
桑九點點頭,一臉的追思,“說的是。就像我和素娘,從小爹娘就沒了,我們倆開始手拉著手在潭州乞討。你可能不知道,咱們在街上看到的那些曬著日頭的乞丐,最是喜歡欺負小孩子,我和素娘討到口吃的,很多時候會被他們給搶走,經常的肚子咕咕。”
“你們兩人都沒有族人?”胡言道。
“沒有了,我對爹娘的樣貌已經記不得多了。”桑九也不似上心的樣子,“他們死的太早,而且后來我和素娘被相爺的人帶走各自調教,想的也了。”
胡言盤膝背靠船艙,懶洋洋道:“你們一行只有你自己識時務,其他的人卻已經被蠱了神志。”
“他們和我一樣,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心無牽掛。”桑九提及那些人,多有了憐憫,“如我們這般在外聽命的算不得什麼,還有一批藏的更深的,那些人都是單獨行。”
“你也沒見過?”胡言問道。
桑九點頭,“我也沒見過。”
“這倒是有趣的很。”胡言抖了抖眉,“跟在那種人邊怎麼看都無趣的很,做的無非就是殺人的勾當,哪里如夫人這邊自在逍遙。”
船家在另一頭,兩人的聲音不大,再加上是逆風而行,倒也不怕對方聽到。
“細算一下,我跟在夫人邊也有半年了。”桑九道:“等我存夠了十兩銀子,胡管家也給我換銀錠子。盤銀子有趣嗎?”
胡言不由得哈哈笑道:“自然是有趣的。當然,你與我不同,我第一次給人當下人,也是第一次自己賺錢,那種心說不出的妙。你早已開始自己賺錢了,大概是會不到的。”
“非也。”桑九不認同他的看法,“之前的銀子都是浸著的,這些不同。”
他都這般說了,胡言手拍拍他的肩膀,“行,等你存夠了過來找我兌換。”
春日暖,韓博文再次來到秦家,是來接韓鏡的。
韓鏡這邊已經穿戴整齊,邊還放著兩封點、一包紅糖以及幾斤豬。
如今還沒有白糖技,而且紅糖也是真的貴到離譜。
這些都是婉娘按照秦鹿的囑托準備的,今兒是里正六十歲的壽辰,那邊托韓博文來說,想讓秦鹿母字也去坐坐。
秦鹿肯定不去,讓兒子自己拿主意。
去的話就給他準備上門的賀禮。
胡言和桑九不在家中,韓鏡決定自己騎馬出門。
家里有兩匹馬,除了奔雷,又多了一匹疾風,兩匹馬都是公的。
相比較起從溫舒手中買來的疾風,胡言還是喜歡奔雷多一些,相的時間久,自然要好的多。
“博文哥來了。”韓鏡和他打過招呼,將賀禮遞給他,來到馬棚,“騎馬去吧。”
“馬車呢?”韓博文問道。
“胡管家有事不在,不乘馬車了。”解開韁繩,韓鏡牽著奔雷出來,“娘,我這便走了,明日中午再回。”
“嗯!”秦鹿正在廊下曬太,手里還舉著話本,上盤坐著梨花,別提多舒服了。
這邊梨花一看奔雷,嗖的從主人的上跳下來,拔跑到韓鏡邊,繞著他的腳邊打轉。
“需要我去接你?”秦鹿道。
韓鏡彎腰將梨花抱起來,著它乎乎的小肚子,“不用,我自己可以。”
“那就走吧。”
梨花,將它送給旁邊的婉娘抱著,牽著奔雷,招呼韓博文離開了。
家門口,韓鏡抬手抓住馬鞍,使力一跳,整個人輕松的落到了馬背上,沖著韓博文出了手。
韓博文略顯尷尬,就著他的手爬了上去,因作笨拙,惹得奔雷踢踏了好幾下。
他就沒有騎過馬,甚至都沒見過幾回。
之前去府城參加院試,都是靠著雙走路過去的。
也幸虧可以坐船,單純的走陸路,那可就遭了醉了。
“你這般年紀就會騎馬了?”韓博文在后邊抱著韓鏡,說實話他心里都有點抖。
“本就不難。”韓鏡一甩韁繩,奔雷撒開蹄子跑了出去。
若是旁人讓他回村子,韓鏡可能會拒絕。
只上輩子里正對他有恩,如今對方過壽辰,讓韓博文上門問了,他不能不去。
好在這也是最后一次,明年跟著母親搬離華縣,想要再見也就難了。
雖說里正對自己存著功利心,這也沒什麼錯。
同宗同族,休戚與共,有著最的緣聯系,豈是輕易能夠斬斷的。
三伯公作為東桑村的里正,韓氏一族的很多事都需要他拿主意,想的自然也比旁人多。
一路上奔雷飛馳,周邊的景急速略過。
韓博文坐在后邊,摟著韓鏡,心里喋喋苦。
他還是第一次騎馬,這才走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只覺得屁顛簸的酸疼。
再看韓鏡好似沒事兒人一般,他也不好意思讓他慢點,忍著唄,很快就到家了。
“今日的壽宴都有誰?”韓鏡頂著風問了一句。
韓博文道:“去的人不多,都是我家這一支的,這是整壽,祖父說不想大大辦,等六十六歲大壽時再熱鬧熱鬧。”
猶記得上輩子好像也有這麼回事,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三伯公活的歲數比較長倒是真的。
直到八十多歲時,子骨瞧著仍舊朗。
好像一直活到了九十多歲。
“大盛朝律,年滿六十可免于徭役。”韓鏡笑道:“三伯公自此可以放心了。”
“大盛律學的倒是很好。”韓博文心里也高興,“希祖父長命百歲。”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在通不便信息閉塞的封建時代,老人就代表著經驗。
活得越久經驗越多。
如今韓氏一族族長將滿八十歲,到了八十,家中可免除一人征兵,九十歲免除全家。
大盛朝的徭分工不同,征兵是需要上戰場的為兵役,而力役多是去大盛各參加基礎建設。
比如挖河渠,比如修城墻等等的力勞。
去戰場死傷率太高,力役的話基本上都能回來。
也是韓鏡現在太小,大盛服役是從十三歲到六十歲,通常兵役不超過四十五歲,年紀再大些別說上戰場了,能不能走到邊境都難說。
死在路上還要給他們挖坑收尸,很是麻煩。
可力役卻無法免除,真要死在勞作中,要麼被封城墻,要麼沉河渠。
行至中途,頭頂的暖緩緩匿于云層之后,天似乎也變得暗了三分。
韓博文蹙眉看著天空,道:“今兒可能有雨。”
韓鏡輕夾馬腹,“奔雷,咱們再快些。”
他可沒有帶換洗的裳,真要在半路下雨,那可就不了。
奔雷得到小主人的指令,再次甩馬蹄加快了速度。
“等過些日子,給你換雙新的蹄鐵。”奔雷的蹄鐵佩戴很久了,已經用到了極限。
他們現在是白,想給馬匹換蹄鐵需要去府報備。
也不知道奔雷是不是聽懂了,又加速兩分,驟起的風吹在臉上帶著的疼。
“咔嚓——”
一道驚雷在遠炸開,這天兒是說變就變。
看那黑凝聚起來的雷云距此還有些距離,希在抵達東桑村前別落下來。
里正家中,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
韓博文的妻子楊氏親自掌勺,當然飯菜肯定不如秦家,而且多是些燉煮和烤制的,里面的調味料匱乏,好吃不到哪里去。
“娘,您說三嬸能來嗎?”楊氏問邊的婆婆孫氏。
孫氏也說不準,“文哥兒不是說狗蛋過來嗎?那孩子來,三牛媳婦也能來吧。”
“我覺得三嬸人好的,博文每次去人家都給東西,也就二叔公那邊瞧不上這個兒媳婦。”當然,楊氏看的并非是那些點心什麼的,只是覺得三嬸明明是個會做人的,怎麼就讓二叔公一家那麼不待見。
孫氏翻了個白眼,瞧瞧對兒媳婦道:“你那叔婆是個厲害的。”
“那也不至于……”把人磋磨那樣。
不過想想村里的其他兒媳婦,比三嬸慘的也有,真的是不管做什麼,有些婆婆都能看兒媳婦不順眼,可勁的折騰。
“當年秦氏剛過門的時候,那模樣十里八鄉打著燈籠都難找,別提多俊俏了,把你三叔的跟個啥似的,走路都發飄。后來你三嬸有孕,王氏對這個媳婦不待見,也沒給啥好吃的,連個蛋都舍不得出。懷孕的媳婦子饞,你三叔就想著進山去給尋點解解饞,就這麼一去回不來了。”
說到這里,孫氏也覺得可惜,嘆聲道:“三牛那孩子最是能干了,長得人高馬大,一把子力氣,地里的活兒,其他三兄弟抵不上他一個。知道他進山沒回來,村里就找了一幫漢子去山里尋人,結果被狼給咬死了,連個全尸都沒留下。”
孫氏沒看到那場面,只是聽丈夫回來時說過,聽得心里酸酸的。
韓水生那一大家子,唯獨那三弟的名聲是最好的,村里誰家有困難,到了肯定會搭把手。
說著抬手了一把淚,“唉,好人不長命吶。”
楊氏嫁過來的時候,韓三牛就沒了,自然沒辦法真實。
不過婆婆說三嬸模樣好看,這點楊氏覺得不太對。
“三嬸真有娘說的那麼好看?”
孫氏點頭,“當初你三叔親,還是我幫著去張羅的,那都不能好看,跟天上的仙兒下凡了似的。第一次面的時候,村里多大姑娘小媳婦的都不是滋味,當時你爹他們這些大老爺們看到都差點直了眼。”
似乎覺得說的有點多,又道:“最初那會兒,很多下地干活的都繞路去你二叔公門前過,可能也是因為這樣,讓你叔婆厭惡上了。不過你三嬸平日里很出門,連我在村里都沒見到幾回。”
“三叔長得咋樣?”楊氏對秦鹿是真的生了好奇心。UU看書 www.uukanshu.com
孫氏笑道:“那模樣可不丑,韓家老四你見過吧?”
“嗯,長得……怪俊的。”楊氏點頭,斟酌著找了個詞兒。
之前村子里開祠堂將韓四牛除宗,就親眼去看過,那模樣在村子里數一數二的。
“那老三只比這個老四差點,不過老三長得結實。你爹還說給老三穿個盔甲,就是威風的大將軍。”孫氏笑的眉目舒展,“熱心腸,長得好,干活肯下力氣,當時多閨都讓人去你二叔公家里說親。后來你三叔就是看中了你三嬸,娶回來別提多疼媳婦了。”
“聽娘這麼說,總覺得三叔和三嬸命真苦。”楊氏覺得惋惜。
“是啊。”孫氏將白菜疼到陶罐里,加了一丟丟的鹽。
------題外話------
韓三牛:我是真的死了?
作者:嗯,真的。
晚安。
這是一個法醫學家兼微表情心理學家,在為父報仇、尋找真兇的道路上,最後找到了真愛的故事。聽起來有點簡單,但其實有點曲折。好吧,還是看正經簡介吧開棺驗屍、查內情、慰亡靈、讓死人開口說話——這是仵作該乾的事。暮青乾了。西北從軍、救主帥、殺敵首、翻朝堂、覆盛京、傾權謀——這不是仵作該乾的事。暮青也乾了。但是,她覺得,這些都不是她想乾的。她這輩子最想乾的事,是剖活人。剖一剖世間欺她負她的小人。剖一剖嘴皮子一張就想翻覆公理的貴人大佬。剖一剖禦座之上的千麵帝君,步惜歡。可是,她剖得了死人,剖得了活人,剖得了這鐵血王朝,卻如何剖解此生真情?待山河裂,烽煙起,她一襲烈衣捲入千軍萬馬,“我求一生完整的感情,不欺,不棄。欺我者,我永棄!”風雷動,四海驚,天下傾,屬於她一生的傳奇,此刻,開啟——【懸疑版簡介】大興元隆年間,帝君昏聵,五胡犯邊。暮青南下汴河,尋殺父元兇,選行宮男妃,刺大興帝君!男妃行事成迷,帝君身手奇詭,殺父元兇究竟何人?行軍途中內奸暗藏,大漠地宮機關深詭,議和使節半路身亡,盛京驚現真假勒丹王……是誰以天下為局譜一手亂世的棋,是誰以刀刃為弦奏一首盛世的曲?自邊關至盛京,自民間至朝堂,且看一出撲朔迷離的大戲,且聽一曲女仵作的盛世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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