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頭 ()”
陸明玉父兩個也一同吃了晚飯,去了書房說話。
“……小玉,今日那形你是沒看見。”陸臨眉飛舞,一臉自得:“我一紅眼一抹淚,立刻就把皇上震住了。”
“皇上已經親口允諾,日后你嫁天家,沒人敢欺負你苛待你。有皇上給你撐腰,便是皇后,也不能輕易刁難你。”
陸明玉又是又是好笑:“爹,你還真哭了啊!”
“那是當然。”陸臨一挑濃眉:“皇上英明神武,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我今日可謂是使出了渾解數,才令皇上容心。”
看著一臉驕傲的親爹,陸明玉心里酸溜溜的:“爹,我這個兒真是不孝,總令你心。”
陸臨不樂意了:“我兒聰明懂事又孝順,誰也不準說半個字不好,就是你也不行。”
陸明玉被逗得撲哧一聲笑了。
陸臨見兒笑如花,也開懷一笑:“對嘛,親嫁人是一樁喜事,就該高高興興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陸明玉心里暖融融的,輕聲說道:“爹說得對。”
這世間,沒有真正的困境。
前世落到那樣的結局,是因為將一顆心全給了李昊那個狗男人。在中,用深的,總是最易傷的那一個。
只要不心不,就能無堅不摧。
便是前路有再多荊棘坎坷,也能安然走下去。
……
轉眼,數日即過。
五月初六,滎王陸四小姐及笄禮這一日,前來陸府觀禮的賓客如云,幾乎大半個京城的宦眷都來了。
陸明芳領著陸明華陸明月招呼來客,忙得腳不沾地。
年齡最小的陸軒,今日也被委以重任,跟著兄長和姐夫們一同招呼客人。
沒錯,陸明華的未婚夫婿周禮,今日也來了。和鄭重陸非一道,熱絡地招呼來客。
周禮雖出寒門,卻是新科探花,如今又和滎王的義定了親事。前來陸府道賀的文武將們,對殷勤的周禮也算客氣。
陸軒悄悄湊到陸非邊,低聲說道:“二哥,未來三姐夫今天可真賣力氣。要是不知道的,只怕以為他才是陸家的公子哪!”
就這小半日的功夫,幾乎和所有來客都說過話了。當然,堂堂探花郎,儀表風度都是上佳,就是鉆營,姿態也不難看。
陸非拍了拍陸軒的大頭,低聲笑道:“不得胡說。”
陸軒小聲嘀咕一句:“我說的都是實話,哪里是胡說了。”
陸非暗嘆一聲。
周禮的功名心如此熱絡,又這般勢利,確實讓人有些不適。
可三妹陸明華一顆心全在周禮上,婚期都定了,看在陸明華的面上,姑且忍耐一二吧!
眷這一邊,更是熱鬧。
廣平侯夫人濮侯夫人早早就來了,還有喬府的眷,金尚書府的眷,也陸續前來。
陸明玉是今日當任不讓的主角,眾人先去陸明玉的閨房,對著麗英氣的陸四小姐狠狠贊了一通。
陸明玉最沒耐心應對這樣的場合,不過,今日不忍也得忍著。出合宜的笑容,聽著眾人聒噪。
“早就聽聞陸四小姐貌如花,今日一見,果然是個人。”
“可不是麼?瞧瞧陸四小姐,既文雅又端莊……”
噗嗤!
一聲嗤笑,不太合宜地響了起來。
陸明玉不聲地瞥了一眼過去。
沒錯,在這等場合還嗤笑出聲的,也只有金燦兒了。
金燦兒和陸明玉不對盤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
去年金二郎被陸明玉暴揍一頓后,金燦兒見了陸明玉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以給陸明玉添堵為樂。
可惜的是,大多是自取其辱。
“金燦兒,你笑什麼?”陸明玉從來不是記仇的人,素來是有仇當場就報了:“莫非你覺得濮侯夫人說得不對?”
濮侯夫人的目頓時有些不善,看向金燦兒。
廣平侯夫人等貴婦,也一并看了過來。
雖然陸明玉離“文雅端莊”頗有些距離。不過,今日眾人來陸府觀禮,說些好聽的場面話也是應該的。
這個金燦兒,也太無禮了。
金燦兒是典心的有惡心無惡膽,被眾人一看,臉孔頓時漲紅:“陸明玉,你別口噴人。我什麼時候取笑濮侯夫人了。我是在笑你,魯不文,仗著自己手好,總是欺負人。你有哪點文雅,哪點端莊了。”
陸明玉半點沒惱,畢竟,金燦兒說的也算實。
一旁的沈瀾和趙瑜都聽不下去了。
沈瀾是陸明玉的閨閣友兼未來二嫂,趙瑜是陸明玉特意請來的贊者。金燦兒出言不遜,陸明玉到底是主人,不能像平日那般張口將撅回去。
沈瀾和趙瑜可沒這份顧忌。
“金妹妹,”沈瀾聲音和,不疾不徐:“今日是小玉的及笄禮。你心里便是有什麼不暢快的,也該忍一忍。”
趙瑜說話就直接多了:“金燦兒,你要是不想在這兒待著,就早些回去。今日人多得很,你一個也無妨。”
金燦兒:“……”
坐在一旁的孟云蘿,忙扯了扯金燦兒的袖,低聲安憤不已的金燦兒:“們說的也不無道理。今日是陸四的及笄禮,你要挑刺找茬,也該換個日子。”
聲音不太大,也就夠大半個屋子的人聽見而已。
金燦兒面忽紅忽白,想起就走,又被好友孟云蘿牢牢扯住了袖子,只得憤憤將頭轉到一旁。
喬婉輕輕咳嗽一聲,笑著打了幾句圓場。
今日,喬婉穿著素雅的春裳,端莊自持,和喬皇后的氣質十分肖似。
就在此刻,丫鬟前來稟報:“啟稟小姐,慧安公主殿下來了。”
什麼?
慧安公主竟然來了?!
眾人皆是一驚,迅速對視一眼。
慧安公主是帝后的嫡長,份矜貴,也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與。平日里能慧安公主眼有些來往的,不過寥寥。
慧安公主今日怎麼會來陸府觀禮?沒聽說慧安公主和陸家有過什麼啊!
在眾人各異的目中,陸明玉站起來,眸微微一閃:“沈姐姐,趙妹妹,隨我一同恭迎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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