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起床之后因為行不便,無所事事。
再次戴上頸椎固定儀后,靠坐在兒房的床上,本來想時綿綿進來,但是聽見外邊畫片的聲音,也就沒。
手機傳來微信提示音,君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了個君姐和初九還有時蘇的三人群。
初九:[幸好不是骨折,不然我恐怕拿手機打字都費勁,時蘇姐醒了沒有?]
初九:[昨天在片場的時候,時蘇姐臉就很差,我還看去了幾次洗手間,是不是大姨媽造訪啦?那現在估計更難,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肚子疼不疼啊?我托我同學給熬點紅糖姜送去吧,昨天那江水特別涼,可別落下病了。]
君姐:[前幾天一直在熬夜,估計還沒睡醒,醒了問問再說。]
時蘇低頭看手機都不太方便,礙于脖子上的東西,只能就這樣僵的梗著脖子看手機里的消息,再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單手指在屏幕上了半天:[不用送,我沒事啦,初九你也好好休息,胳膊的傷怎麼樣?]
肚子還在作痛,手上回著沒事,剛回完,肚子子里那陣陣痛就讓咬了咬牙,疼的恨不得在床上蜷一個刺猬。
奈何脖子上這玩意兒在,什麼刺猬不刺猬的,能保持坐姿都很不錯了。
初九見時蘇回消息了,趕回了條語音:“我是手腕臼和肩頸部位拉傷,養幾天就好啦,等過陣子時蘇姐你回了劇組,我照樣能生龍火虎的回去照顧你!不用擔心我!”
時蘇看著手機笑了下,剛笑完上就小小聲的“嘶”了一下,肚子里那攥著筋似的疼已經開始疼到讓頭上本能的冒出一層冷汗。
大概昨天是真的在江水里著了涼。
閉了閉眼睛,放下手機,捂著肚子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在房間里坐著,正痛苦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聞見陣陣香味飄散了進來。
時蘇聞了聞,再用力聞了聞。
居然是紅燒排骨的味道。
早上的時候一直在睡,脖子痛到堅決抗拒爬起來吃早餐,現在確實了,肚子絞痛的同時又開始伴隨著腸轆轆的聲音。
好狼狽。
坐在床邊嘆了口氣,很沮喪。
不想承認自己一個月前救回來的男人現在居然在反過來照顧自己,但還是臣服在紅燒排骨的味道之下,站起磨磨蹭蹭的走出去。
結果剛走到兒房門口,時綿綿就跟這個媽咪心有靈犀似的跑進來,看見媽咪要出來,趕出呼呼嘟嘟的小手來扶:“媽咪你慢點呀,我扶你~”
時蘇小聲問:“紀寒叔叔在里面?”邊說邊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對呀!”綿綿拉著時蘇到沙發邊坐下,特別心的拿起遙控塞到手里,要把電視讓給因為沒事做而滿臉都寫著無聊的媽咪。
然后時綿綿就屁顛屁顛的跑向廚房,準備給紀寒叔叔幫忙,雖然不知道要幫什麼,反正就是要幫忙。
時蘇拿著遙控,本來也沒有要看電視的想法,可鬼使神差的忽然調到了江市金融經濟新聞臺。
電視里正播放某某公司正在合作的某某項目,但似乎最近也沒再在電視里聽說過關于那個什麼聿景集團的消息。
“哇嗚!”廚房里忽然傳來時綿綿含糊不清的贊嘆:“好好次——”
紅燒排骨的香味兒早都已經飄散出來了,一聽就知道是時綿綿跑進去的時候順便蹭了一塊排骨吃。
時蘇抬起手了自己又疼又咕咕的肚子,自暴自棄似的等著時綿綿和紀寒的投喂。
直到終于吃到第一口排骨時,時蘇忍住想要贊嘆的沖,抬起眼一臉探究的看向紀寒,然后再僵的扭著的脖子,看向時綿綿:“你昨晚吃的牛排也這麼好吃嗎?”
昨天晚上時蘇又累又困,一覺從晚上睡到今天中午,昨晚的牛排本就沒吃到,估計全被時綿綿這個小臭豬吃了。
“好吃呀,特別好吃,比媽咪帶我去兒餐廳吃過的那種牛排還要好吃,不對,是好吃好多好多倍!”綿綿邊說邊夸張的抬起手,手臂大大的張開,用來形容這個所謂的好多好多倍。
時蘇再又緩緩的把視線移回到紀寒上,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冷峻清洌的男人不像是會做飯的樣子,很難想像幾塊排骨能在他的手里被做出這麼一盤香味全又口極佳的紅燒小排,而且的確像時綿綿那麼夸張的形容,確實真的很好吃,自以為廚藝很好的時蘇,都忍不住又夾了一塊放進里。
這個一個月前被撿回來的男人,上究竟還有多沒發現的驚喜。
知道是真的了,景繼寒淡問:“還吃的慣?”
怎麼可能吃不慣?畢竟這麼好吃!
時蘇這會兒被人反過來照顧,心恩戴德,毫不吝嗇的就要點頭夸贊,結果頭剛點了一下就瞬間疼的“啊”了一聲,趕抬起手捂住脖子,滿臉痛苦。
景繼寒瞥見這痛苦的神,清俊眉宇不著痕跡的蹙了蹙:“安靜吃,別。”
時蘇緩了半分鐘才好一些,被痛出來的淚花生生的憋了回去,重新拿起筷子夾起小排骨放進里。
好吃好吃!
剛才的痛仿佛瞬間煙消云散。
習慣了獨立帶著孩子生活,時蘇都不記得究竟有多年沒有被人照顧過。
這排骨,覺自己能吃一大盤。
時蘇一邊啃一邊在心里發出和幾乎和時綿綿同樣的聲音:哇嗚,好好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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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江市,景家老宅。
景老爺子剛聽聞公司里那些被景遠斌搞出來的事,面對一桌子的好菜,氣的飯都吃不下。
景舟趕舀了一勺蓮子湯放到老爺子面前,讓他喝點敗敗火氣。
“也不知道我哥在外邊吃的怎麼樣。”景舟邊說邊給老爺子夾菜,試圖轉移他注意力:“您與其跟公司那群人生氣,不如心心我哥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