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明文堂的學子共計三百一十二人,年齡雖是不一,可哪個不是背景深厚之人,好不容易熬過了這兩個時辰的課業,一看出口被堵住了,不學子都嚷了起來,
“都特麼的給老子閉!”秦游怒喝一聲,目掃過,冷笑道:“剛剛小爺我要提問題,先生不讓,我就尋思問問你們,如果你們能答的上來,我省的去叨擾先生了,當然,如果你們也都是慫,那算了,我還是去問先生去吧。”
一群學子面面相覷。
一個年長些的學子推開眾人走了過來,待到了秦游面前,角含笑:“學兄當真是有學問上的問題請教?”
“沒錯。”秦游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斜著眼睛問道:“你是哪個阿貓阿狗,報上名來,本爺不高無名之輩。”
“江州戴家,戴諫纮。”戴諫纮微微一拱手:“學弟不才,若當真是有學問上的困,與學兄切磋一二也無不可。”
戴諫纮倒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可幾個年紀稍長的學子卻是面含不屑,嘟囔了幾句嘩眾取寵。
不過也能看的出來,甭管是現代人還是古人,喜歡看熱鬧這種事是深深刻印在骨子里的,一看著傳聞中不學無的越王府三世子有問題請教,倒是一個沒走,齊齊站在了戴諫纮的后準備看熱鬧,或者說是看笑話。
秦游撇了撇,著戴諫纮問道:“你是不是這里學問最好的?”
戴諫纮笑道:“豈敢,文之一道本是……”
“不是你鉆出來干,什麼玩意一本道二本道的,閃一邊去。”秦游直接打斷了對方,看著其他人道:“誰學問最好,站出來。”
戴諫纮面一紅:“你……”
“你你你個屁你,自己知道學問不好還敢站出來,要臉嗎。”
戴諫纮滿臉怒
意,剛要開口,一個年級稍小的學子站了出來道:“戴學兄出江州,江州文風最是昌盛,戴家更是詩禮傳家,戴學兄他七歲便會詩,求學五載,訪遍京中大儒,學問是一頂一的好!”
其他學子也是連連附和,看的出來,戴諫纮的聲頗高。
“那行吧,就拿你開涮了。”秦游嘿嘿一樂,看向戴諫纮朗聲道:“提問!”
戴諫纮微微皺眉,沒吭聲。
秦游罵道:“你瞅我干,你要說回答!”
戴諫纮:“……”
秦游翻著白眼問道:“我有個侍衛七,邊軍老卒,AKA七仔,人送外號大碎者,我來問你,七仔和一群人賽跑,超過了第二名,他是第幾名。”
戴諫纮哭笑不得:“自是第一。”
秦游噗嗤一聲樂了,然后掐著腰哈哈大笑。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秦游何故發笑。
過了幾秒,剛剛幫著戴諫纮吹牛B的小學子拉了拉戴諫纮的袖子,悄聲道:“學兄,那大碎者,應……應是第二才對。”
戴諫纮微微一愣,接著面通紅。
秦游笑的更大聲了:“一群渣渣!”
一個白白胖胖的年道:“這是何學問,不過就是……”
秦游猛地收起笑聲,語速極快:“昨日晌午我向七仔和管家各借五百兩紋銀,共計一千兩,去柳河花船花銷了九百七十兩紋銀,剩下三十兩紋銀,還了侍衛十兩,還了管家十兩,自己留了十兩,等于是還欠侍衛與管家各四百九十兩,一共九百八十兩,加上我自己剩下十兩,一共九百九十兩,我問你們,剩下那十兩紋銀去哪了?”
戴諫纮一臉莫名:“那柳河花船,如今花銷如此巨大嗎?”
“靠!”秦游罵道:“老子問你那十兩紋銀去哪了,你這
關注點能用到正地方嗎?”
戴諫纮冷笑一聲:“那十兩紋銀,自然是……自然是……”
越說,戴諫纮的聲音越小,自然了半天也沒自然出個所以然。
不學子原本只是看個熱鬧,可稍一尋思,滿臉大寫的懵。
“別看著啊。”秦游嘿嘿樂道:“請大家拿出疼兒的心,給這位戴什麼玩意的學子鼓鼓掌加加油。”
戴諫纮的面越來越紅,突然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秦游嘿嘿一笑,繼續說道:“昨夜府中的池塘要換水,兩進水的銅管和一出水的銅管,單獨開注水的甲銅管,三個時辰可以將池塘注滿,單獨開注水的乙銅管,四個時辰可以注滿池塘,單獨開排水的丙銅管,四個半時辰可以將池塘排空,若問先將甲乙銅管同時注水一個時辰,然后再打開丙銅管防水,幾個時辰能將池塘注滿?”
不待眾學子回過味來,秦游一肩膀給戴諫纮拱開,拿著筆紙上用近乎于狂草更像于狗爬似的寫了幾排大字,分別是煙鎖池塘柳,妙人兒倪家,江樓,江流,江樓上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三個千古絕對。
想了想,秦游又分別寫下了兩首不完整的詩詞。
將筆一扔,秦游掐著腰喊道:“一道邏輯題,一道數學題,三個對子,半首詩,半首詞,全是我家侍衛七所出,你們不是咱大夏朝最頂尖的讀書人們,來,證明給爸爸看,解出題,對上對子,續出詩詞,我越王府三世子秦游愿尊稱各位一聲大哥,續不出來,問你們的先生去,最好是問孫正侖,若是連先生都答不出來……呵呵,一群弱!”
說完后,秦游仰頭三聲大笑,隨即哼著小曲揚長而去。
國子監上午的課業結束,議政殿滿朝文武
們也正好下了朝。
偏殿,天子秦昭端坐于案幾之后,眉頭鎖。
“朕初登大寶之時,何其雄心壯志,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不在其亦不知其痛。”秦老大著案幾上的奏報,出了外人難以窺見的疲憊之:“整日埋首于這奏折之中方知,朕雖是一言九鼎言出法隨,可這奏報,看看這奏報,渭南水患,百姓易子而食,西鎮狼煙滾滾,那涼戎游騎兵殘害我大夏邊鎮百姓不知凡幾,就連這京中的鹽稅,連前朝的兩不如。”
一旁伺候的白千輕聲道:“陛下,您莫急,若是急出個好歹,這江山社稷可如何是好。”
“朕又何嘗不知道這江山社稷皆系于朕的肩頭,可正是因為如此,朕才會恨吶。”秦老大默默的嘆了口氣:“恨朕生不出三頭六臂,將這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條,恨朕不能如年輕時一般與朕的三弟騎著快馬奔行千里至邊關,將那該死的涼戎蠻夷屠戮一空,朕……恨吶!”
白千為秦老大換了新茶,寬道:“您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事何其多也,又如何能夠事事親為,您只需端坐于朝堂之上,賢臣干吏自會為您分憂。”
白千年時就進了秦府,伺候秦老大也有四十多年了,二人雖是主仆,可很多話白千卻也不用那麼多顧忌,見到主子憂愁,也是急在心里只能說說寬話而已。
畢竟是當皇帝的,秦老大心態很快就調整好了,發了幾句牢后,再次看向案幾上的奏折道:“水患、邊關、鹽稅三事奏折先留中不發,看看其他奏折中是否有要之事。”
從各道各州府遞過來的奏折數以百計,各部會篩選出比較重要的在朝堂上討論,若是討論不出個所以然,就要秦老大乾綱獨斷,擺在案幾上的,正是近來
尚未決斷的奏折。
秦老大說的不錯,他也不是什麼三頭六臂,力也是有限的,所以大多數的時候,遞到案頭的奏折也會被提前篩選一遍,大部分都是老太監白千先過一眼,要是蒜皮的小事,自然不會呈到秦老大的案頭。
白千出了幾個竹簡,挑出其中一個說道:“陛下,這一份說的是吏部文選司上書奏請,想要從國子監中擇些優秀的才子朝觀政。”
“啪”的一聲,秦老大將茶杯拍在了案幾上,沉聲說道:“科考一事尚未推行,這文選司就已經安耐不住了,怕開了科考之后朕不再允許他們舉薦為麼。”
白千收起竹簡說道:“若是開了科考,舉薦制度將會慢慢廢除,而吏部掌管著朝中文武升遷一事,國子監學子多是文與世家子弟,國子監的學生了朝,勢必會記得文選司這份恩。”
“此事,上鄂可知?”
白千沒吭聲,不過秦老大也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文選司就是吏部的,上鄂是吏部尚書,豈會不知。
“朕乏了,這些奏章,明日再看罷。”
說完后,秦老大似是想起來了什麼,問道:“提起這國子監,朕倒是想了起來,朕那侄兒秦游已經了國子監吧。”
“三世子昨日便去了,今日是第二日。”
“可惹了什麼事端?”
白千笑的說道:“騎司倒是沒收到消息,不過老奴看三世子殿下頗有文采,相貌也端正,不比那些年輕俊杰差上多,定不像是外界傳言那般頑劣。”
“文采……”秦老大哈哈一笑:“老三的孩子是什麼樣子朕還不曉得嗎,不知是從哪里得來的佳作糊弄朕與文武,不過倒也無傷大雅,畢竟游兒年紀尚小嘛,不惹事端便好,待老三年關回了京,朕也好有個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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