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看得出來明微公主有些不安。
雖然不知道明微公主對于“太后”一流的人有著刻骨的畏懼,但也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不自在的地方。昔日為奴為婢的人突然一朝了需要問安的長輩人,明微公主多半也是顧慮禮數、面子這些。
對明微公主,雖然知道總往永安宮來也有些別的意思,可是謝寧不公示對這些事斤斤計較。人活在世上哪能那樣較真?水至清則無魚。至明微公主并無害人之心,想往高走那是人之常,世人都是如此。
“我正好也要過去,不如咱們一路。”
謝寧要一同去,這對明微公主是意外之喜。在永安宮是下了大功夫的,因為謝寧是貴妃,因為謝寧有兩個皇子。
只是明微公主從來也沒有指過謝寧會對這樣關照,這讓覺得又新鮮,又有些不安。
至于為什麼不安,也說不上來。
謝寧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把二皇子也帶上了。天氣冷二皇子不能象前幾個月一樣出門撒歡,早就在屋里憋不住了,一給他穿大裳他就知道是要出門,樂得一刻都等不及,拉著謝寧的裳就不撒手了,生怕出去了把自己撇下,更不肯讓母和宮人來抱他。
謝寧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虧你還是當
哥哥的呢,將來弟弟要跟著你學,可怎麼辦?”
二皇子還不大聽得懂,就跟著重復:“弟弟,弟弟。”然后轉頭去找。
“弟弟不去,外頭冷。”
永安宮到福暉堂近得很,謝寧也沒傳步輦,換了一雙鞋子,再加了一件大氅,牽著二皇子的手,同明微公主一起這麼慢慢踱步去了福暉堂。
一進福暉堂就能覺到這里和宮里其他地方不一樣。到底哪里不太一樣,謝寧說不上來,但是明微公主比要深。
福暉堂前后遍植松柏、冬青與碧竹,郁郁蔥蔥的綠意倒不象已經冬的時節。這兒伺候的人也不象明微公主想的那樣多。同別的地方相比,福暉堂里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懶洋洋的,不不忙,全然沒有宮中其他地方那樣森然有序,肅穆蕭殺的覺。
夏紅穿著一件老葉綠宮裝,外頭罩著灰藍素緞兔兒坎肩,笑著出來相迎。
玉玢公主正在方夫人跟前,手里攥著一個繡著蝴蝶撲花的荷包,看到有人進來也一都沒,仿佛本沒有聽見一樣。
還是柳尚宮抱著代為行了禮,然后帶著玉玢公主退了下去。二皇子還好奇的看了好幾眼,很快就對這個不不說話的孩子失去了興趣,轉而撲向了方夫人。
方夫人笑著把二皇
子摟住,問他冷不冷,早上吃了什麼,又讓人去拿點心來給他。
明微公主稍稍松了口氣。
看來方夫人不象是心不好的樣子,這當然得多虧了貴妃和二皇子。倘若明微公主一個人過來,方夫人大概也會和和氣氣,但絕不會象現在一樣笑容滿面,和藹可親。
趁著方尚宮哄二皇子吃點心的空兒,明微公主著實的認真打量了方夫人一回。
以前也不是沒照過面,可是明微公主從來沒在意過方夫人的相貌。一個半老的尚宮,的相貌有什麼要?要是一個年輕貌的,明微公主說不得要多關注一二。
或許是心里已經有了判斷,打量方夫人的時候,明微公主就覺得和皇上是有相似之。臉龐,眉眼,說不上多象,但確實有幾分仿佛相似之。方夫人的份今非昔比,但穿著打扮卻沒有大變,頭上系著青絞紋抹額,戴了對壽字長簪,別的裝飾一概沒有,與明微公主想象中“太后”該有的威風顯赫奢侈……全不一樣。
方夫人對明微公主也是客客氣氣的,不算太熱絡,但絕沒有慢待。喝了杯茶,明微公主將帶來的人參等禮送上,方夫人笑著說太見外,然后又給了回禮,前后沒有半個時辰,等到出了福暉堂,明微公主還暈
陶陶的回不過神來。
這就見過了?
就這麼輕而易舉就見過了?
來時那麼多的擔心,惶恐,一下子全落了空,沒想到福暉堂一行這麼順風順水,沒有到毫留難就過了關。
明微公主的丫鬟扶著,看著神怔忡,還以為在里頭遭了冷遇,半個字也不敢多問,只攙著人往外走,慢慢的說:“貴妃娘娘還在里頭哪?”
明微公主點點頭,終于覺到腳從云端里邁下來踏到實地上了。轉頭往回看了一眼,說:“貴妃和方夫人說話呢。”
真難得,這一對過去的主仆,現在的……婆媳?關系居然很融洽,起碼看起來是這樣。
方夫人對二皇子是真好。
這是肯定的啊,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子。二皇子還是看著出手,帶大的。
就算不是,就沖著二皇子這個份,誰能不對他好?
往回走時明微公主覺得自己終于想明白了。
今天方夫人這份兒和悅且不能當真,這份兒好臉是給二皇子和貴妃的,至于自己,說不定下回再見著時候是個什麼境況呢。
可得打起神來,別當自己在方夫人面前是個得臉的就失了分寸,說不定下一回再見才是要真格的時候。
真象戲臺子上演的一樣,也說不準再過
個百十年,這件事兒真會在戲臺子上演出來。含辛茹苦的慈母,誠孝的皇上,母子分離數十年終于相認……
為什麼皇上不直接將真相公布,給自己親生母親太后尊位呢?
明微公主想不通。
對這位皇兄,明微公主自認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若說他對生母沒有分,那絕對是假話。這位皇兄是個重義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明里暗里庇護了好幾次。對自己這個并非同母所出,沒有多分的妹妹都如此,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就更不用說了。
要說是有人攔阻,那也不對。太后早不在了,連明壽公主也已經賜死,曾經顯赫一時的后族早就煙消云散,在京城的權貴圈兒里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早就不可能是皇上的阻礙了。
那皇上為什麼沒有下詔呢?
明微公主雖然消息靈通,但是對這件事卻沒打聽著什麼。也不會想到是方夫人自己推拒了皇上的心意,哪怕告訴也不會信的。
怎麼信呢?在明微公主想來,能做太后,這是一個人一輩子能達到的最尊榮崇高的位置了,都說皇后母儀天下,可自古有幾個皇后過得好?太后就不一樣了,只要有兒子在,太后的地位就永難搖。
再蠢的人也不會把這份兒富貴往外推的。
(本章完)
澜王世子蔺效与道观俗家弟子瞿沁瑶在妖魔作祟的山中相识,之后一起解决长安街头巷尾的各类诡异事件,并在这个过程中相知相爱的故事。本文共六卷,每卷出现一个妖怪或鬼物
手握大權卻被狗男女逼得魚死網破跳了樓。 可這一跳卻沒死,一眨眼,成了草包嫡女。 不僅如此,還被自己的丈夫嫌棄,小妾欺負,白蓮花妹妹算計。 你嫌棄我,我還看不上你;你欺負我,我便十倍還你;白蓮花?演戲我也會。 復雜的男女關系,本小姐實在沒有興趣。 和離書一封,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原以為脫離了渣男是海闊天空,可怎麼這位皇叔就是不放過她? 說好的棄妃無人要,怎麼她就成了搶手貨了?
初遇,某女擦掉嘴角的口水:“相信我,我是個正經人。”“正經人?”某男笑得邪魅而慵懶,“姑娘,豈是那麼容易走的?”兩年后,某王妃口水滴落:“王爺,豈是那麼容易走的?”-情節虛構,請勿模仿
【雙重生+死對頭+男強女強+釣系執法+宮斗權謀】天家忌憚前線手握整個王朝兵力征戰的阮家軍,一紙賜婚,將其獨女變相作為人質留在京都,制衡前線。為避免此生不再遇上和她斗了一輩子的瘋狗,她逆天改局,保下前世殉情的苦命鴛鴦,為和離做準備。某日。春暖花開的小遲畔,遠遠望去,一對璧人正在釣魚。湊近看,女子一個勁拉著魚桿,推開要教他的人,后面男子貼著她耳邊。“魚不是這樣釣的,得慢慢的由著這魚把氣力都用完,時不時再松松桿子,花光它的精力,否則出了水鬧騰的你抓不住,得讓這魚認命。”“麻煩,拖上來砸死就成!”“慌什麼...
蘇明嫵本該嫁進東宮,和青梅竹馬的太子舉案齊眉,然而花轎交錯,她被擡進了同日成婚的雍涼王府中。 恨了符欒半輩子,住在王府偏院瓦房,死前才知策劃錯嫁的人是她的心頭硃砂白月光。 一朝重生,蘇明嫵重生在了洞房翌日。好巧不巧,她正以死相逼,要喝避子湯藥... 天子幼弟符欒,十四歲前往涼州封地,十六歲親自出徵北羌,次年得勝被流箭射穿左眼。這樣心狠的大人物,大家心照不宣,蘇明嫵這朵嬌花落入他的手裏,怕是要被磋磨成玩物不止。 尤其是這個美嬌娥,心裏還掛念着她的小情郎,哪有男人能忍得? 雍涼王聞此傳言,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好巧,他深以爲然。 婚後滿月歸寧那日,經過樓閣轉角。 “嬌嬌,與母親講,王爺他到底待你如何?可曾欺負你?” 符欒停下腳步,右邊長眸慵懶地掃過去,他的小嬌妻雙頰酡紅,如塊溫香軟玉,正細聲細氣寬慰道:“母親,我是他的人,他幹嘛欺負我呀...” 她是他的人,所以後來,符欒牽着她一起走上至高無上的位置。
【冷情國公世子vs草包將門美人】【歡喜冤家 一見鍾情 奉子成婚 甜寵1V1sc】崔恪出身名門,大家公子,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娶甄珠這樣一個女人。她出生鄉野,毫無學識,貪財好色,蠢笨粗俗。且與他是天生的不對付。第一次見麵,脫鞋甩在他臉上,還將他推下河引來重病一場。第二次交集,因賭錢涉案栽在他手上,罰她吃了幾天牢飯,臨走時把滿腹汙穢吐在他的衣裳。輪到第三次,一夜春宵後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懷上了他的崽崽……起初的崔恪:“要娶甄珠?我崔夢之這是倒了幾輩子血黴?”後來的崔恪:“娘子不要和離,夫君什麼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