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上的雪崩覆蓋而下,一時間白雪騰飛,似厚云一般,將那片雪林蓋住,但接著,白雪就被下方的巖漿融化了。
鮮紅的熔巖翻涌更甚,阿紀轉頭遙遙去,這山坳之往前綿延,還有數里的長度,皆有黑煙冒出,山間震,雪崩不斷,如此靜,卻是越來越嚴重了去,再這樣下去,山崩地裂,山下的北境城與馭妖臺怕是難逃一劫。
而此時有那麼多逃亡而來的人住在北境城中……
阿紀神嚴肅下來:“北境為何突然如此?可是朝廷做的手腳?”
“山河之力,怕是大國師也難以控。這也并非普通熔巖。”
“熔巖還有普通不普通的說法?”
“海外仙島,有名雷火,島上唯有一座通天之山,山口常年涌出炙熱巖漿,巖漿艷紅,勝似鮮,傳聞雷火熔巖乃因地獄業火而,可灼世間萬。”
阿紀聽得愣神:“這是哪兒的傳說,你在什麼地方聽的?”
“海里。”他答了兩個字,沒再說其他,拎著阿紀往前風而去。他速度很快,比阿紀自己風要快很多,寒冷的風刮在臉上,阿紀垂頭看了看鮫人的,隨后又抬頭,看著鮫人得過分的側臉,終于忍不住問。
“聽說你以前有一條十分漂亮的大尾,所以順德公主才想抓你。”
長意聽到這話,卻做沒有聽到一般,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轉過來。
“順德公主可真是一個混賬東西。”阿紀道,“毀了多人。”
長意默了片刻,達道:“所以最后,一定會付出代價。”
長意帶著阿紀沿著熔巖裂飛了沒一會兒,終是在空中一停住了型,在他們的下方,原來或許本是一個山間小潭的地方,此時正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著鮮紅的巖漿,真的宛似,看起來駭人至極。
而更可怕的事,在這巖漿潭外,越過一座山頭,下方便是北境城的城門。也就是說,如果巖漿在此發,很可能就毀掉下面的北境城。
這些巖漿,有的滲土地中,一直蜿蜒流到他們來時的地方,有的則在地表流淌而過,在雪山里劃出一道道目驚心的痕跡。巍峨的大山此時也被這熔巖之力震著,四周的白雪已盡數被灼燒干凈,出了一片焦黑的山。
“怎會如此嚴重?”阿紀大驚,“北境此前卻也沒人發現?”
“定是不久前才出現的。此或許與海外雷火島同屬一脈,之前沒有出來罷了。”長意道,“你回北境,找到空明,告訴他,讓馭妖師與妖怪們,帶著百姓暫離北境城。”
“往哪里去?”阿紀心急,“再往北,人跡罕至,寒冷難耐,馭妖師與妖怪尚且能忍,普通人如何自保?還有這麼多人,離開北境城,糧食支撐不超過半月,到時候,朝廷不找你麻煩,北境也散了。往南就更別想了。朝廷雖然勢弱,但要殺你一群倉皇的逃難者,也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阿紀說著這話,卻已是全然忘了自己要逃的這個事。
長意瞥了一眼,道,“我沒讓他們徹底離開北境。只是暫時的。”
“暫時?”阿紀他,“你留在這里要作甚?……”
看著長意堅決的目,猜道:“難不,你想將這即將發的熔巖制住?等這熔巖自行褪去了,你再讓人們回到北境?”
長意并沒有否認。
阿紀瞪大眼看長意,搖搖頭,“你這鮫人,瘋了不?”道,“你方才也說了,山河之力,便是那朝廷的大國師也沒有辦法,你憑什麼阻止?”
“我會在此設立一道屏障,待下方熔巖噴濺殆盡,便撤去。”
“說得容易!以你一人之力要在這天災當中護一座城,你……”話音未落,下方熔巖“轟”的一聲巨響,噴濺出來一柱熾熱的巖漿,巖漿直飛沖天,而后凝滾燙的熔巖往四周散去。
長意手中結印四周冰雪倏爾聚攏而起,化一道屏障,將噴濺到他們這方來的巖漿盡數擋住。
長意擅長縱水,這千山之間,皆是皚皚白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正好方便了他。
白雪不停的在他面前凝聚,屏障越來越大,以至于比起這千山之雪,他這個施人變得如此渺小。
“快走。”
見他如此堅決,阿紀一咬牙,再不敢耽擱,轉頭便向馭妖臺而去。
飛過北境城城池之上,街上已有不百姓看到了山間靜,熔巖發使大地震,群山皆是雪崩不斷,而崩下來的白雪并未落下,便被控著匯聚了一道巨大的墻,擋在熔巖與北境城之間。
白雪之間,只有一個墨人,佇立風雪之中。阿紀回頭看了他一眼,一咬牙,腳下速度更快,趕往馭妖臺。
馭妖臺的守衛們本擒,卻被一招擋開:“你們尊主派我前來!空明在何!”守衛們面面相覷,此時遠方倏爾傳來一聲轟隆巨響,卻是遠山之間,那熔巖猛烈撞擊在那雪墻之上,終于在雪墻上撞出一大塊黑,宛如墨點水中,但卻并未撞破雪墻。
阿紀更是心急:“空明在何!”
“何事喧鬧!”空明自側殿踏出。阿紀立即上前,行至空明面前,“北境之外山上熔巖發,鮫人正獨力抵擋,不讓熔巖毀掉北境城,以防萬一,你馬上著人安排,帶百姓們出城。”吩咐完了鮫人安排的話。
空明正是詫然:“熔巖發?他獨力抵擋!?”
阿紀沒空與他多做解釋,便又道:“他要獨力抵擋但自然不能如此,你遣百名會水系法的人,與我前來,助鮫人一臂之力。”
話音剛落,空明還未來得及吩咐,旁邊立即便有軍士抱拳道:“屬下會水系法!愿助尊主一臂之力!”
“屬下也會!”
“屬下請命!”
阿紀看了一眼四周,請命之人,有妖怪也有馭妖師,不知為何,在北境看到這樣一幕,阿紀倏爾心頭涌起一難言的激。馭妖師與妖怪,數代仇恨,在的記憶當中,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但在靈魂深,卻好似對現在的場景,已經求了千百遍一樣。
這樣真好,這樣真好,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沒有份,沒有種族,大家只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阿紀點頭:“人手夠了,在此集合,我們一起去助鮫人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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