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片刻,巫生猛地往前一撲,手將狐眠死死抱在懷中,狐眠也是毫不猶豫,一掌貫穿了他的心臟,怒道:“放開!”
“是我的。”巫生神漸漸渙散,可他眼中卻出幾分高興,他看向花向晚,含糊不清:“是巫生的。”
這個懷抱,與秦憫生無關,是他巫生爭過來的。
他腦海中盡是“秦憫生”的回憶。
他的母親,他年好友,他的狐眠。
明明他會不到那些與好,可他卻生了向往和求。
他不懂和善,那他只有恨。
他恨秦憫生,因為他帶走了巫生所有好的東西。
這兩百年,他從未有過片刻安穩,他痛苦不安,他焦慮發狂,可直到此刻,他抱著狐眠,終于緩緩閉上眼睛。
狐眠愣愣抱著他,直覺有什麼發生,卻也不知道,只覺左眼眼淚莫名流出,茫然抬頭看向旁邊花向晚,只問:“怎麼了?”
花向晚不說話,看著左眼流著淚的狐眠,過了片刻,出一抹笑:“沒什麼,外面如何?”
“秦云裳還帶著人在清理,”狐眠反應過來,將旁邊巫生一推,站起來,踩著巫生的走過去,冷靜道,“我帶人先過來。”
“傳送陣我開好了。”
花向晚看了一眼不遠法陣:“你帶人帶他們回去吧。”
“好。”
狐眠點點頭,掃了一眼滿殿棺木,好久,啞聲開口:“師兄師姐,師弟師妹,狐眠和阿晚,來帶你們回宗了。”
說著,狐眠跪地叩了三個頭,隨后站起來,抬手招呼旁邊靈北:“抬棺。”
弟子應聲,開始一人一棺槨扛著躍傳送陣離開。
花向晚看著大殿中弟子帶著棺槨一個個消失,沒有片刻,秦云裳也帶著人走了進來。
全,上帶,花向晚看了一眼,只道:“如何?”
“差不多在收尾了。”
秦云裳了一把臉:“我讓靈北在外面把剩下的尸理干凈,還有二十多個弟子在逃,靈北正在搜,一會兒應該就有結果。秀呢?”
秦云裳說著,轉頭看向旁邊,狐眠拍了拍手邊棺木,提醒秦云裳:“這兒呢。”
聽到這話,秦云裳立刻走過去,到棺木前,腳步頓了頓,片刻后,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打開了棺木。
兩百年過去,棺木中的人卻始終保持著兩百年前的樣子,他被人細細合,看上去睡得極為安詳。
秦云裳靜靜看著,好久,艱難笑起來:“沒好好打扮打扮見你,你是不是又想挑刺?不喜歡也沒有用,我就這麼難看,你著吧。走。”
秦云裳合上棺木,啞聲將棺木扛起來:“我帶你回去。”
說著,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兩人:“我先走了。”
秦云裳帶著程秀的棺木一起踏傳送陣,狐眠也背起蕭聞風,轉頭看著花向晚道:“你理后面事宜,我也先……”
話沒說完,兩人一罡風從外猛地吹來,靈北“轟”的一下,撞開大門砸進大殿。
花向晚和狐眠瞬間回頭,就看門口出現一個影。
他周被雨淋,手上提著一把用布帶封著劍刃的長劍,白沾染了幾滴鮮,倒宛若點綴。
他皮很白,平靜的神出一種說不出的病態,靈北咳嗽著起,轉頭看向花向晚:“君突然出現,我們都攔不住……”
“退下。”
謝長寂冷淡出聲,語氣中沒有半點可商量的余地。
花向晚從他上直覺出幾分危險,心跳得飛快,起拳頭,面上卻故作鎮定,吩咐靈北:“先把余下的事理了,之后你自己從傳送陣離開。”
“是。”
靈北不敢多說,趕起出去。
狐眠掃了一眼兩人,結道:“那……那我也走了。”
說著,低著頭,一腳踏進傳送陣,消失在大殿。
大殿中一瞬只剩下花向晚和謝長寂,兩人靜靜對視,漫天神佛圍觀下,花向晚輕輕一笑。
“啊,”似是有些慨,“你竟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