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市警局,某間問詢室里。
伍北如老僧定一般平靜的坐在椅子上。
距離他上一次來警局,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
那會兒他高中剛畢業,在酒吧跟人打架,不同是當時伍世豪春風得意,他幾乎是走個過場就離開,可這次他需要獨自來面對。
從被帶進來到目前為止,除了一個實習警員登記了一下他的份信息,就再沒人進來過。
他倒是沒被戴手銬什麼,但在這樣一個抑到極點的環境里,任誰都不可能覺得輕松。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六七個鐘頭,既沒人問案,也沒人限制他的自由,像極了囚。
伍北不免有點著急,外面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安排。
“叮鈴鈴..”
看到是齊金龍的號碼,伍北馬上接起。
“伍哥,鄧老板不接電話啊,給他發信息,他也沒回復!金龍這會兒去店里找他了!你那邊不要吧?”
王順氣如牛的出聲。
“沒事兒,不用擔心我,把家里安頓好。”
伍北竭力做出平靜的樣子安。
王順接著說道:“不是哥,現在公司一鍋粥,不知道誰把你被抓的消息散不出去,現在一大群工人們要拿走份復印件,市場里的老板們也要毀約,院里全是人!罵的話也可難聽了..”
聽到這兒,伍北皺起眉頭,仔細一聽,電話那頭確實嘈雜無比,好像很多人在喊。
他是真沒想到事居然發酵的如此之快。
“伍哥,伍哥!”
見伍北半晌沒吭聲,王順焦急催促。
伍北了口氣詢問:“趙念夏呢?”
記憶里,從韓威帶人去鬧事,趙念夏好像就沒了影蹤,可此時公司能依靠的好像又只有!
王順聲音沙啞的求助:“你被帶走之后,說去保你,也打車離開了!伍哥,我現在該咋辦啊?”
“,這個時候你給他打電話干,他自己都應接不暇,不是添嘛,去給我找個擴音喇叭!”
就在這時,電話里傳來羅睺煩躁的罵聲。
五秒鐘不到,羅睺接起電話:小伍子,家里有二哥頂著,其他不用你管,趕想辦法回來是王道!
伍北一陣啞然,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他竟會主站出來。
“行啦,不跟你扯了,回來聊!記得欠我一聲好二哥哈!”
急匆匆的掛斷電話以后,羅睺從王順的手中接過擴音喇叭,隨即按下開關,表同時也變得嚴肅無比!
“收舊冰箱、舊冰柜..”
可喇叭里瞬間傳來的吆喝聲錄音,險些沒讓他一頭栽倒。
但別說,這別一格的一嗓子還真出奇效,院里院外喊不迭的工人、商戶們紛紛看向羅睺。
“喊什麼喊!”
羅睺笨拙的爬上桌子,手持擴音喇叭喝罵:來,要退份證復印件的工人弟兄們站左邊,想解除合同的老板店長們站右邊!
所有人全都直愣愣的注視他,誰也沒彈。
對于這個剃著锃瓦亮的禿瓢,大部分其實并沒有什麼印象,也弄不清楚這小子究竟算干什麼。
同時被這麼多雙眼睛注視,饒是羅睺臉皮夠厚,可也不腳底板發虛。
長舒一口氣后,羅睺繼續道,“大家吵來吵去,無非不就是圖個錢字嘛,聽說我們老板出事被抓,生怕虎嘯公司黃了卷鋪蓋跑路是吧?”
“公司都還沒開業,老板就被抓,我們能不害怕嘛!”
“聽說還是騙保,天曉得是不是個詐騙犯!”
他這句話,一下子說進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本虎嘯公司就剛剛立足,相對沒什麼信譽度,現在又出如此丑聞,不擔心是假的!
“說的沒病,換我也哆嗦!各位老板們先稍微等幾分鐘,容我解決完工人弟兄的困擾,解約不過是把合同撕爛的事兒,簡單的很!”
羅睺點點腦袋,借著擴音再次將眾人的聲音力下去:“工人弟兄們,我想問下你們有啥好騙的,但凡兜里有銀子的,誰特麼干這行!”
不工人聞聲頓時互相對視、竊竊私語起來。
“公司要各位份信息,無非是互相有個了解,更方便彼此長期合作而已。”
羅睺接著道:“現在大家要拿走,合合理,順子去把復印件都拿出來,不過我有言在先,虎嘯不差錢,選擇相信我們的,我做主,提前預知半月工資給大家,非要走的也OK,順子登記一下,虎嘯公司永不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