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日報》的表揚并沒有帶來實質的改變，最起碼當天沒有。

蘇崢并不著急，在信息傳播速度發達的后世，想要引導輿論仍需要發酵醞釀，更何況是信息傳遞緩慢的現在？

按照慣例，大報刊登過的消息，地方小報會隨其后報道。不一樣的報道，文字中間的意思會發生微妙的變化。

“《細微生活彰顯改革之風》”

“《改革，人人有責》”

“……”

“《是學習？還是抄襲？》”

今天，蘇崢特意把報亭所有報刊購買了一份，如他所想，大小報刊無一沒有刊登關于《工人日報》報道的容。

前面幾個看標題都知道報社從《工人日報》中提取了一部分容進行延論述，這些不用看也知道文風很正，以鼓勵表揚為主。

當蘇崢看到最后一份報紙時，手上作一頓。

“改革是大勢，是全國人民齊心斗的目標，《改革需要主觀能》讓人閱之神振，讀之熱沸騰。古有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今日何嘗不是改革大人人可為？！”

“閱讀時，為普通工人的積極主欣，為帶頭表率的單位喝彩。細微發現一件趣事，堵在心中不快，分于諸君同思。”

“……”

“明明是自己想出來的優秀方法，卻了外來者鋪造聲勢的利。回想京城造紙十一廠面臨的困境和艱難，鼻頭不覺發酸。”

“偉人曾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短短八個字蘊含著對祖國下一代的期和鼓勵，如果有一天，我們發現努力學習遠遠沒有抄襲實用，這八個字豈不是喪失本真？”

“如果說抄襲是道德的不良，那麼幫助抄襲的行為就等同于犯罪！”

臥槽，真敢說！

這篇文章文字容不算很多，但言辭絕對犀利。

加上文中兩張海報圖案和發布時間點對比，足以讓讀者了然其中。

穩了！

放下報紙，蘇崢心大好。

一昧的鼓勵表揚只會讓人乏味，突如其來的爭議才會引發民眾熱議。有了這篇文章，不難想象隨后幾天肯定會出現各式各樣的聲音。

只不過，蘇崢多有些好奇，這篇文章究竟是誰寫的？

……

“這是典型的狹隘思想！”

孫宏滿臉怒，將報紙摔在地上，“正常的市場競爭怎麼就道德的不良了？合理的宣傳手段為什麼就是犯罪？”

沒有人回答孫宏的問題。

孫宏瞥向趙國棟，想到昨天他的那番話，失控的緒慢慢平復下來，“趙經理，這就是你說的不同嗎？上喊著開放思想，卻干著狹隘的事。”

趙國棟沉默不言，發廣告之前自己就提醒過孫宏這樣做不好，可他一副自大模樣獨斷專橫。昨天自己再次提醒過他，他依舊不當回事兒。

“哼哼，落后的國家培養出……”

嗯？

趙國棟以及辦公室其他人齊齊怒視孫宏，大家是拿O.B的工資，但并不代表可以辱，更何況是上升到國家民族的言論。

覺到異樣的目，孫宏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及時收聲卻是不滿道：“那些報社收了咱們的錢，我不相信他們連基本的契約神都敢違背。如果他們真敢單方面撕毀合約，公司肯定會向大使館投訴，將不公待遇公之于眾。”

……

吵起來了！

最近幾天的報紙刊登了各方人士的觀點，有支持國產品牌的，也有頂著開放就要有大襟觀點的人支持公平對待。

一開始還能維持據理力爭，隨著參與爭論的人數越來越多，火藥味也越來越濃，遣詞造語也就變得奔放起來，戰火也從地方小報蔓延到了全國質的大報。

值得深思的是，方一直沒有喊停爭吵，看似不干涉，何嘗不是一種態度？

蘇崢一直保持著關注，也只是關注。從爭吵開始，京城造紙十一廠的衛生巾就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市場銷量也是逐步回升，甚至有節節拔升的驅使。

時至四月中旬，蘇崢的庫存再次被清空，就連鵬城也發來電報要求蘇崢抓時間發貨，發貨量從第一次的三萬包飆升至十萬包，并且提前把貨款轉給了蘇崢。

第一次花了六千塊錢從十一廠買了一萬兩千包衛生巾，純利潤兩千。

第二次買了兩萬包，單包利潤有所下降，兩包萬的利潤也就三千塊錢，除去后續的廣告和人工開支，純利潤勉強達到兩千兩百塊錢。

后來十一廠賒出來八萬包，三萬包發去鵬城，除去運費得到凈利潤兩千六百塊錢。剩余五萬包在滬市銷售，純利潤七千三百塊錢。

總共賣出去十一萬兩千包衛生巾，純利潤一萬四千一百元。蘇崢個人的資金累計到了兩萬元。從六千到兩萬，總共不到五十天。

加上陳志高轉過來貨款，此時的蘇崢手握八萬巨資。

……

“銷售科這邊的訂單量有十萬包，蘇崢那邊報上來二十萬包。”

與O.B的競爭讓銷售科趁機積極擴展業務，雖然績不如蘇崢，卻也讓十一廠的領導松了一口氣。楊東來對蘇崢的見也消失不見，笑呵呵地給其他人分銷售況。

三十萬包，夠十一廠忙活一段時間了！

每個領導都是笑容滿面，有人順勢提出把好消息分給全廠職工，幾乎是瞬間就得到了全部領導的認同。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賬面資金不足，生產材料存在缺口。”

楊東來收起臉上的笑容，看向郝廠長，“銷售科收取的訂貨款不到一萬塊錢，蘇崢那邊只是歸還了欠款，資金缺口還有五萬。如果不能一次備足生產材料，就無法準確核算本，更無法給蘇崢制定新的供貨價。”

“蘇崢賣出去那麼多貨，肯定沒賺錢，能不能讓他提前打過來一筆貨款？”有人出謀劃策。

“就是，他敢一次下二十萬包的訂單，手里肯定有錢。蘇崢又不是不通人，跟他說明況應該可以吧？”

提議的人齊齊看向郝廠長，隨后目瞥向楊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