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魚看著顧懷玉：「與人相約賞月？」

  顧懷玉道：「獨自一人。今晚的月亮正圓，便想來看看。」

  曹景願看著兩人說話，忍不住其中，扯了扯杜青魚的袖。

  「魚姑娘，那絕佳賞月的位置很搶手的，我們快去吧，免得沒位置。」曹景願道。

  杜青魚點頭，兩人上了橋，並肩而行。

  曹景願覺得不對勁，一轉頭，果然看到顧懷玉在他們後。

  「顧將軍，你跟著我們作甚？」曹景願沒好氣道。

  杜青魚也看向顧懷玉，臉上帶著疑。

  顧懷玉神溫和，神如常道：「並非跟著，不過同路罷了。」

  杜青魚覺得很正常，都是賞月嘛，同路正常。

  曹景願卻敏銳地覺得，並非如此。

  待曹景願和杜青魚穿過花廊，來到一河邊高地，這裡便是絕佳賞月地。

  四周也有不結伴而行的男，湊在一塊竊竊私語，瀰漫著曖昧的氣氛。

  曹景願殷勤地將一石座乾淨，剛想讓杜青魚坐下，一人就率先坐了下去。

  曹景願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顧懷玉，眼睛頓時瞪大了。

  曹景願：「你……」識相點趕站起來，這是他給魚姑娘乾淨的位置！

  顧懷玉看向他：「謝謝。」

  曹景願：「……」面對臉皮厚的顧懷玉，他一時無言以對。

  曹景願只能認命地乾淨另外一個位置，殷勤道：「魚姑娘，快坐。」

  杜青魚在那石座上坐下，這裡的石座都是一個一個座位的，曹景願剛想坐挨著杜青魚的位置，但是卻已經被陌生人占住了。

  曹景願看著坐著的顧懷玉，再看著坐著的杜青魚，只能氣鼓鼓地站在杜青魚的邊。

  為什麼覺得這坐著的兩人才是主人公，他像個小廝啊？！

  曹景願看顧懷玉各種不順眼，待賞夠了月，他便湊到杜青魚面前，低聲道：「魚姑娘，我帶你去一個更的地方。」

  兩人起離去。

  曹景願頻頻往後看，顧懷玉沒跟上來，鬆了一口氣。

  曹景願帶著杜青魚來到花廊的拐角，這裡很清靜，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杜青魚：「魚姑娘，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杜青魚靠著柱子站著，雙手抱臂，懶洋洋的，看曹景願要玩什麼花樣。

  曹景願出兩隻手，在面前晃了晃，證明自己手裡沒拿東西，然後到自己的後，再出的時候，手裡便拿著一朵紅艷艷的花。

  這是他學來哄姑娘的招，他都想好了，魚姑娘肯定會很驚喜，花前月下，氣氛正濃，說不定能一親芳澤……

  「你這花是藏在你袖子裡的吧？這花瓣都蔫了。」這時，一個聲音無地拆穿了他的小把戲。

  剛剛醞釀的氣氛，自然也消失殆盡。

  曹景願：「……」

  他瞪著出現在兩人邊的顧懷玉，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雕蟲小技。」杜青魚直接無嘲笑他，「看我的。」

  出兩隻手，空的，在空中比劃了兩下，甚至沒有到後，手裡就憑空出現了兩朵花。

  曹景願看得都驚呆了。

  和魚姑娘的比，他確實是雕蟲小技！

  經過顧懷玉和魚姑娘的連番打擊，他都快蔫了。

  曹景願被杜青魚唬住，顧懷玉並沒有被唬住。杜青魚的手很快，他卻看得很清楚，就是從花廊上摘的，但他還是很捧場道：「很厲害。」

  杜青魚心不錯，將花遞到他的面前：「送給你。」

  顧懷玉接過那兩朵花，越看越覺得這兩朵花很特別，香味都十分好聞。

  「孤影難行，一起賞月？」顧懷玉道。

  比起曹景願的聒噪，杜青魚更喜歡顧懷玉的冷，於是點了點頭。

  二人賞月，變三人賞月。

  之前看到杜青魚和曹景願賞月的人，此時見他們一行變了三人，更加震驚了。

  斷袖如此張揚也就罷了，如今還變了三個人？！

  真會玩！

  顧懷玉和杜青魚聊詩書，聊風土人，曹景願在一旁，什麼話都不上，都快鬱悶死了。

  他耍賴得來的約會，怎麼變了這樣的走向？

  等到杜青魚提出要回家的時候，曹景願也沒毫可惜，只殷勤地要送回家。

  「不必。」杜青魚瀟灑地揮了揮手，便轉離去了。

  曹景願看著的背影，呆呆的，很痴迷，魚姑娘真是一位與眾不同的姑娘。

  待曹景願看向顧懷玉的時候，痴迷變不滿：「顧將軍吃飽了撐著嗎？為何要破壞我和魚姑娘約會？還是說你之前死鴨子，你其實也喜歡魚姑娘？！」

  「是。」顧懷玉道。

  曹景願愣了一下。

  「我確實喜歡杜青魚。」顧懷玉道。

  承認喜歡杜青魚這件事，似乎也沒那麼難。

  顧懷玉也從中咂出喜歡一個人的樂趣。

  喜歡一個人，因而喜，因而怒，自此喜怒哀樂，變得分明。

  曹景願圓溜溜的眼睛盯著顧懷玉，他覺到巨大的危機。

  眼前人乃是大周的戰神，戰功顯赫，家世比自己好，還比自己高，比自己壯，比自己長得稍微好看一點，無疑是巨大的競爭對手。

  但是，曹景願還是不願意就此放棄。

  他腰筆直，盯著顧懷玉：「那我們就公平競爭！」

  說是公平競爭，曹景願已經支了一次耍賴的機會，再之後再也約不出杜青魚了。

  倒是顧懷玉得了一圍棋殘局，邀請杜青魚一起破解。

  杜青魚對圍棋很興趣，看著那圖上畫出的殘局，頓興趣，便答應了邀約。

  他們約定的地點在江樓，依舊是上一次一起下棋的包廂，窗戶正對著江，江風拂面，風景甚好。

  顧懷玉的目從杜青魚潔白如玉的臉上掃過，角噙著一抹笑，邀座。

  「殘局已擺好，我們一起看看如何破局吧。」顧懷玉道。

  杜青魚興致地盯著那殘局，思考起來。

  兩人都看得了神，甚至並未發現進來斟茶的人，變了曹景願。

  顧懷玉的茶杯空了，才看向斟茶的人，便看到曹景願殷勤地圍著杜青魚轉，茶杯里的水一點，立即續上。

  而自己的茶杯，完全空了。

  顧懷玉拿著空杯，看向曹景願。

  曹景願把茶壺推到顧懷玉的面前，意圖很明顯，要加水，自己來。

  顧懷玉自己倒著茶。

  「魚姑娘，熱嗎？我給你打扇。」

  「魚姑娘，這座位是不是太了，我給你拿來了一個墊。」

  曹景願總是時不時彰顯自己的存在，讓顧懷玉不厭其煩，恨不得把人扔出去。

  接下來的幾日，亦是如此，曹景願魂不散，總會突然冒出來。

  顧懷玉因此苦惱的時候，他妹夫注意到他的困境。

  衛擎覺得曹景願實在礙眼，他得想個辦法，幫幫他二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