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年輕的模樣 (1)
這樣的熱鬧,讓記起自己大一剛進學校時,新年晚會也是這樣,將老師們搞到求饒。似乎進了大學才覺到,老師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老師,是朋友,是可以和你分聞所未聞經歷的朋友。
學院裡來的都是年輕老師,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反倒樂得看著這幫學生折騰。
顧平生也知道不該再拒絕,他偏過頭看。
「怎麼辦?要不要我英雄救?」用口型問他。
漂亮的手,起披在肩上的頭髮,他揍過來,低聲說:「好。」
似乎真的被新年氣氛染,從神到作,都變得很隨意。好像很久了,從他開始接另一個工作,始終是忙碌的,稍嫌疲憊。
此時此刻的他,有著久違的安靜眼神。
忽然有些疚,本來就已經很辛苦的一個人,卻要因為增加了,負擔了更多。站起來,在熱烈的氣氛中,從一個小男孩手中借來吉他,坐在邊人推給的椅子上。
「我可以尖嗎?你真的已婚了嗎?」主持艷羨地調侃完,看向四周,「師妹們,能讓顧老師喜歡的孩,首先要會彈吉他,懂了沒?」
底下起鬨似的應聲,齊齊地答著知道了。
「你們顧老師五音不全,所以表演節目什麼的,還是我來代替好了。」言故意玩笑。
「嗯……倒也可以,」主持思考了幾秒,「不過也不能完全代替……這樣,你和顧老師各自回答一個問題,我們就繞過顧老師。」
回答問題?
倒真不敢答應,誰知道會問出什麼……
「我們絕對不敢問十八,」主持笑著走到顧平生邊,對著話筒說,「顧老師,可以從你先開始嗎?」
他輕聳肩:「好。」
「用兩個詞,描述我們面前的這位顧太太。」問題倒是中規中矩。
「Pretty,」他想了想,看著言,笑容好看到不真實,「Naughty。」
讚的,眷的,甚至寵膩的,毫不掩飾,完全涵蓋在了這兩個詞以。
「哇歐~」幾個角落,有人不約而同地起著哄。
雖然朝夕相,可單單那個naughty,竟也讓的心燙起來。
主持人回到邊,仍舊保持著無比艷羨的神,似乎非常糾結,又非常好奇地問了下個問題:「那麼請問我們的顧老師,曾過說過什麼話,最打你?」
「一句歌詞。」
「歌詞?」
言嗯了聲,調節著話筒架,將暗銀的麥克風放到臉側,看著他說:「I am thlnking of you in my sleepl ess solitude tonlght。」
數秒的安靜後,是此起彼伏的怪異驚呼。實在是太麻了……人群後有生激地扯著另外一個個人的胳膊,說My ALL是My All,我最喜歡的歌。
也是最喜歡的歌。
因為顧平生。
相對那首在校慶晚會上,讓整個校園沸騰的歌,更喜歡唱它的覺。那個從上海到北京的火車上,深夜裡,所有人都迷糊地睡著,抱著吉他給幾個師弟妹哼唱這首歌,那是兩個人在一起後,初次離開他。
I am thinking of you in mysleeploss solitlade tonight。
I am thinking of you……in mysleepless solitude tonight。
初嘗分開,不知如何表達想念,他卻用第一句歌詞坦白地告訴了。
言開始唱的時候,晚會現場漸漸安靜下來。
很喜慶俗氣的霓虹燈,不停變幻著角度。
為了彌補上次他沒看到的憾,始終是看著他唱的,因為太久不吉他,又分神去讓每個詞咬字清晰可見,不可避免地錯了幾個音節,好在能用耳朵聽到的人,大多震撼於的唱功,也沒太在意那些微妙錯誤。
唱完了,手還投離開琴絃弦,就有幾個無厘頭的男生舉著筆記本上前,一定要簽名留念。
被惡搞到哭笑不得,顧平生卻始終袖手旁觀,不遠不近地坐在原位,笑著看。後來過了很多年,再到他當時的學生,還都能提起在新年晚會上,自彈自唱的My All。
元旦假期,刻意早起為兩人準備好早飯,就說要出門看看老朋友。
言送上了車,塞給一百塊錢做來回打車的通費,等看著出租開遠才回了家。顧平生難得懶賴床一次,蹲在床邊看他睡著的臉,不忍心醒他,一個習慣於每天六點起床的人,能睡到快九點還沒有醒的意思,看來真的是累了。
把他的早飯封上保鮮,放進冰箱。
浴缸裡泡了七八件的服,用盆接了溫水,撈出一件,就坐在小板凳上開始著,耐心用手洗。
差不多快洗完了,聽著臥室投有靜,倒是奇怪了。
照自己磨磨蹭蹭的洗速度,怎麼也過了三四十分鐘,還沒起來?
想想不放心,把服擰乾扔到盆裡,想要去臥室看看,轉有些急,忘了腳下是漉漉的地面,砰地一聲,連人帶盆就倒了。巨響像是從神經傳過來,只覺得後腦痛得無以復加,眼前白茫了幾秒,終於恢復了正常視線。
倒霉的,竟然撞到浴缸了。
用手了,除了漉漉的水,沒有磕破。疼是真疼,不過應該沒什麼要的,撐住瓷磚,皺著眉,用了力,才發現最疼的不是腦袋,而是尾椎的地方。
絕對不能的那種,真是要命了。
試著用手指著尾椎,鑽心刺骨的痛,讓嘩啦啦地流眼淚,天底下還有比更搞笑的嗎?在自己家浴室摔了一跤,是摔到不能……
腦子裡百轉千回的,好像自己站不起來,還真就沒什麼有效的辦法。
不得,想要換個不雅姿勢爬出去都投戲,靠著浴室,繼續腦袋,索把手能到的服都撿起來,丟到盆裡。
然後就扛著痛,想要緩緩,也許過個幾分鐘就好了。可惜幾分鐘幾分鐘的過去,除了越來越清晰的疼,還依舊只能是老樣子。
直到聽到有腳步聲,慢慢地,倦倦地,像是踩著拖鞋走過來。
於是顧先生起床後,走到洗手間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言眼睛紅紅地,坐在滿是水漬的瓷磚地面上,臉發白著,看著自己。
「我完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本就站不起來,顧平生,我是不是哪裡骨折了?還是磕到小腦神經摔壞了……」胡說八道地說著。
他卻在看清前半句的時候,已經蹲下來:「摔到哪裡了?」帶著剛睡醒的鼻音,有些,有些急。他的眼神並不冷靜,卻刻意在制?。
「好像是尾椎骨的地方,」不敢嚇唬他,如實陳述,「我剛才用手了,非常痛,會不會真的摔壞了?」
他很仔細地用手,慢慢把的睡褪下來,查看說的地方,很快又抬起頭說:「摟住我的脖子,我先把你抱出去。」言手,聽話地摟住他的脖頸。
離地的一瞬,倒吸口氣,可是下一秒就覺他有些吃力,走得並不算快。
自從他再次手回來,從來沒有這樣抱過,往常不覺得,現在這短短距離倒是暴了最擔心的事。無論如何,同一個地方做相同的手,總會有很大的影響。
七八糟想著,被他小心放下來,以非常不雅的姿勢趴在了床上。
難得的休息、日,兩個人卻在醫院折騰了幾個小時,醫生拿著片子看時,笑著說真是摔得巧,確定真的就是尾椎骨骨折,需要在家至靜養一個月。
醫生笑著說,好像現在小姑娘特別容易摔到這裡,比如穿高跟鞋,在樓梯上跌一跤什麼的,這一個月就到了四五個。
言不好意思笑,也覺得自己倒霉。
顧平生全程除了對小心照顧,始終神凝重,好像是什麼天大的事故。兩個人回到家,趴在床上側頭看站在床邊的他,嘗試逗笑他,均是無果。
「想喝水了。」眨著眼睛,努力撒。
顧平生依言,拿來杯水。
言努努,滿意地看著他遞過來玻璃杯,喝了兩口水,然後扯著他襯衫的袖子,乾,繼續趴在床上,頭枕著手臂看他:「想吃糖了。」
家裡有常備的大白兔,各種口味。
顧平生不厭其煩地給剝了四個後,終於把膩的發慌了。
為了方便和自己說話,他是倚靠著床邊,坐在地毯上的看手提電腦。
言吧唧吧唧吃乾淨了里所有的糖,頭探出床沿,了著他的肩膀。他看,言溫溫地笑著,說:「想kiss了。」
他出乎意料的沉默,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終於輕吁口氣,笑了。然後出兩指,把的下稍稍托起些,很慢地滋潤起的,淡化那滿口的甜膩。空調滋滋地暖著房間,只覺得熱,骨折仍舊痛的銷魂,吻也是無比的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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