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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的春天》 第51章

第51章 狗達人

剪輯好灌香腸的視頻, 程諾暫時沒發,準備等到其它視頻都錄製好後,在除夕前上傳。

接下來, 程諾開始籌備做炒米糖要用的原材料。這個比較麻煩, 首先麥芽必需浸泡幾天,等它出芽才可以用來熬糖。糯米也要提前浸泡, 再蒸糯米飯, 最後將糯米飯曬乾,再炒制。這些都要提前好幾天準備, 所以程諾一步一步來,每天拍一點, 儘量同個鏡頭多拍幾遍,以防止沒拍好,以後再重拍會很麻煩。

如果程諾自己一個人的話,就需要不停地擺鏡頭, 找角度, 來回折騰。這時候,閒人宗朗的好現出來了, 了程諾的用攝影師。幾天下來,單反用得比程諾還溜。

做炒米糖的間隙, 程諾還準備了打年糕。

現在市場買的年糕,都是機做的。宗朗說他小時候,看過爺爺手工做年糕。糯米從浸泡、磨,到蒸打製, 即是技活,也是力氣活。所以每到做年糕的時候,都是村裡好多戶人家一起做,今天大夥一塊幫東家做,明天再一塊幫西家做,流來。因此非常熱鬧,不管到哪一家,都是一院子人。

程諾聽了非常嚮往,雖然很認真地準備年俗的視頻,但是這幾天來,總覺得了些什麼。聽了宗朗的話才想起,是了一種氣氛。

過年嘛,當然要人多熱鬧,才有氣氛。

可惜家,就只有和宗朗兩個人。

做年糕的原材料程諾都準備好了,只是打年糕時要用到的石臼仍沒著落,這東西本買不到。

宗朗想著,石臼不容易壞,他小時候見過洲上不人家都有,現在雖然不用了,但是找一找,說不定哪家還保存著。於是就帶著程諾挨家挨戶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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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是好的,但是一路問下來,竟然沒有一家有保留。倒是有一家還留著,只是現在已經了餵豬的食槽……

程諾有點失,但是很快這丁點失就被幸福所替代。

原來宗朗挨家挨戶的問石臼的時候,別人問他做什麼用。都是年紀大的人,說視頻微博什麼的,他們也不懂。所以宗朗也沒有說的太複雜,只說是想回味下小時候的年味。把以前過年前要做的東西,都做一遍。

年紀大的人更念舊,聽他這麼說,個個都來了興趣。正好進了臘月,大家也都沒什麼事。於是由最湊熱鬧的劉叔牽頭,洲上三十七戶人家,家家都決定摻和一把,和宗朗程諾一塊,備年貨。

這一下,荷葉洲頓時熱鬧起來。

程諾和劉叔商量了,決定一樣一樣來,之前已經準備了做炒米糖和年糕的原材料,所以先做這兩樣。村裡有人家要做的,就趕把材料準備了,到時候一起做。

至於石臼,宗朗不知在哪找到一位老石匠,定做了一個,加班加點,第二天就送來了。

程諾一時高興,當著許多人的面,就在宗朗臉上親了一口,惹得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捂笑。

宗朗湊到耳邊低語:“這麼點可不夠,晚上你得好好犒勞我。”

程諾眉目含地對他飛了個眼,“好啊,你等著。”

宗朗因為這一句,整個白天都異常興,渾都是勁,幹活也不累。只盼著天快點黑,快點黑啊。

好不容易盼到天黑,吃完飯,宗朗就麻溜地去把自己洗乾淨,躺在諾大的架子床上,等待程諾的臨幸。

程諾睡前習慣刷一遍微博。這幾天沒空拍其它的視頻,所以挑了些照片,準備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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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很多。有冬日清晨,田野裡掛滿霜花,白茫茫一片的風景照。也有村裡人來家商量打年糕事宜時,熱鬧的圖片。還有小狼,它比之前明顯要胖了許多,圓滾滾地,像個球。更多的是索單反時,拍的一草一木,甚至一棵青菜,老房子的近景遠景,洲上的石板路,曬太的老人家,破敗卻仍矗立的馬頭牆……

宗朗等了半天,不見來,湊過去,問在做什麼。

“挑點照片發微博。”程諾頭都沒抬地回答,顯然已經忘記了下午承諾過的事。

宗朗湊近看,發現挑了好多照片,竟然沒有他。

“我們倆拍個合照。”

程諾問他怎麼突然想拍照。他正經地道:“拍個合照給你當頭像用,好讓你那些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人,別想打主意。”

程諾失笑,滿足他的願。“好啊,現在就拍?”

宗朗說現在就拍,抹了把臉,又拿手耙了耙頭髮,才想起自己是板寸,本不用耙。四看,找適合拍照的背景。看來看去,挑中了那張放在書桌旁的舊籐椅。

籐椅足夠大,能坐下他們兩個人。宗朗把程諾抱在懷裡,頭倚在肩上,舉著手機,上下左右各個角度,一連拍了好幾張。拍完了翻開看,每張都不滿意,不是線不好,就是覺得沒把自己拍帥。於是又拿了單反,架上三角架,擺拍。

程諾笑他,“平時大咧咧地,今天拍個合照這麼計較幹什麼。”

宗朗說:“你不懂。”現在節節高漲,評論裡有不人稱神。做為神的男人,他很張好不好?何況還有那個林以安,肯定也關注了的微博,他不把自己拍得帥一點,怎麼讓那個混蛋相形見絀、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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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相機鏡頭,提醒程諾:“微笑、微笑。”

越刻意程諾反而笑不出來,“不行,我笑不出來。”

宗朗扶著的後腦勺,讓看著自己,“看看,這麼帥的男人是你的,是不是做夢都得笑醒?”

程諾噗地笑出來。

他們倆是坐在籐椅裡的,程諾側坐在宗朗上,抬頭看著他,笑得眉眼彎彎,宗朗也看著角微揚,眼裡滿滿都是藏不住的意。他們後,是藍花布的窗簾輕輕飄,書桌上擺的舊陶罐裡著一把蘆葦,燈昏黃,溫馨寧靜。

相機將這一刻定格。

這次拍的照片,宗朗滿意極了,傳到電腦裡,修改了大小,就催著程諾換頭像。程諾依言換了,才將之前挑好的那些照片上傳,想了想,將這張合照放在最後,一起發上微博。紀錄文字的時候,程諾一張張介紹了照片,到最後這張,只用了三個字——我的家。

我的家,有我的人,和我的人。

發完沒多久,一刷新,評論已經炸開鍋。

神竟然有主了!

好帥啊,和博主好般配,金

天啊,太幸福了,我也要搬到荷葉洲!

祝你們白頭到老,永遠幸福。

這樣的帥哥還有沒有,給我來一打!

……

宗朗看著一水讚他的評論,樂得眉飛舞,扛起程諾就往床那邊去。程諾笑著他放下來。他理由充足地道:“忘記你白天說的話了?”

程諾真忘記了,問他:“我說什麼了?”

宗朗把放在床上,傾覆上去,興了一天的火苗熊熊燃起:“你說,要好好犒勞我。”說完,抱著翻了個,把自己掌控……

夜,寧靜。

,正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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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打年糕正式開始。早上各家都要忙點家務,到了九點來鐘的時候,之前說好要一起做年糕的人家,就陸續過來了。

劉叔和吳嬸是頭一個來的。先幫著做準備工作。做年糕時要用大鍋灶蒸米,劉叔覺得程諾廚房裡的那個土灶小了點,來的時候,還拎了一隻超大的鐵鍋。

用舊磚頭和黃泥,在前院砌了個簡單的灶臺,鐵鍋架上去,加了水,燒得滾開。

人多,活幹得就快。米是之前就在鎮上磨好的。因為做年糕的米是糯米和晚米摻在一起的,有的人喜歡筋道一點,就多放些糯米。有的牙口不太好,就多放些晚米。所以各家的米都單獨放著,做了記號。等蒸的時候,分開做。

的工,並不是蒸籠,而是木製的像水桶一樣的件,洲上人稱之為蒸桶。上大下小,沒有底和頂,在中間的位置,有一塊活的木製的蒸板,中間有許多眼。在上面鋪一塊打的白棉布,將摻了水的米,一層一層,慢慢往裡裝。

這是個技活,裝得快了,不容易,裝得慢了,又會蒸過頭。程諾是做不來的,由吳嬸和另一位五十來歲的大媽一起做。

這邊在蒸,那邊已經有人把石臼和木錘清洗乾淨,只等一蒸好,就開始打年糕。

院子裡圍滿了人,都是一個村裡住了幾十年的,互相悉,做事的做事,不上做事的,就在一塊聊天說話。程諾把家裡能做的椅子凳子全搬出來了。自己也沒上事做,因為不會。就拿著相機,到拍。也不刻意擺拍,只是把看到的都拍下來,力求真實。拍照片,也拍視頻,拍到村裡村民時,大家都會拘謹又地,對著鏡頭笑。

第一鍋米很快出鍋,由兩個人抬著蒸桶,倒進了石臼裡。程諾拿著相機,一路跟著拍。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打年糕。打年糕是個力氣活,做為洲上唯一的年輕人,宗朗當仁不讓,早就了外套,只穿著一件菸灰的線,擼著袖子,準備開工。

打年糕時,要由兩個人著打。你一錘我一錘,不間斷。剛開始和宗朗配對的,是劉叔。一桶米要錘打百來下。劉叔掄累了,又換了另一個大叔。宗朗不用人替換,從開始掄到結束。

程諾把鏡頭對準了石臼裡的米,拍錘子落下的那一刻。拍著拍著,鏡頭上移,拍到宗朗。木錘雖不重,但掄下來那一刻的力氣卻是足足的。每掄一次,他的臂膀都繃著,迸發出力量的

錘到糯勁道後,放到一塊洗乾淨了的木板上,幾個人一塊手,將團扯十五釐米左右寬的扁形長條,然後由刀工練的大媽,啪啪啪,快速切小塊。後面就有人跟著將切小塊的年糕修整形狀,再在上面點上一點用素調的紅點。年糕就算是做了。

程諾忍不住饞,趁熱了一塊,沾了點白糖就往裡塞。剛做好的年糕有米的清新香味,糯糯,口筋道,比外面買的不知好吃多倍。

這邊在吃,那邊第二桶米已經上了鍋。一院子人,笑著、說著、吃著,又幹著活,熱熱鬧鬧。程諾把這些都拍了下來,臉上的笑意止不住。

一天就這麼熱鬧地過去,到了晚上,程諾坐在書桌邊刷微博。打算所有視頻都等到臨近除夕時再發,所以今天繼續發照片。

宗朗又湊過來,要求拍合照。拍完了,他委屈地說道:“小狼的出鏡率都比我高啊,你是不是考慮,每天也讓我個臉?”

程諾笑:“你是被評論誇上癮了嗎?”

宗朗把臉埋懷裡蹭:“就是上癮了,好不好、好不好啊?”

程諾被他蹭得,哈哈笑著應準。“好好好,每天都讓你臉,行了嗎!”

於是這天開始,程諾每天發的照片裡,最後一張,必定是宗朗,有他的獨照,更多的是兩人合照。照片大多是抓拍,或是兩人隨意的自拍,沒有刻意,卻更顯真實自然。

沒多久,程諾除了‘溜魚高手’的稱號外,又多得了一個新稱號:狗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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