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源原本想過來帶著江浸月跳上屋頂,結果聽見前任郎這個稱謂時一腳踩空,直愣愣的摔進了廳堂與院墻中間的隔道里。
好在離源本就有輕功,反應也快,一只手搭上了圍墻,立馬迅速的翻了上來。
一片瓦被他了下去,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是來幫我的?”江浸月咬牙問離源。
今夜按耐不住殺意,想去剮了那唐慶,這才提前的拎刀出來。
薛媽媽也就算了,畢竟年紀大耳朵沒那麼靈,可是有手的劉媽媽不同,雖然帶著白子昂睡覺,但是向來都是警醒的。
離源抓了下后鬧勺,蹲在圍墻上像只呆萌的小:“是想幫你的……只是沒想到你、你還有郎。”
江浸月聽了半天,見劉媽媽屋沒靜,舒了一口氣,白了離源一眼,沒好氣說道:“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像我這個年紀了,誰還沒幾個垃圾前任?”
有離源幫忙,江浸月就好像多了一雙能飛的翅膀,扔掉了八爪鉤,小聲的問離源,“你在侯府這麼多天,清楚我家地形了嗎?”
“清楚了。”離源也站了起來,明白了江浸月的意思,手過去撈。
“帶我去客房,男賓客房。”先找到唐慶,詐出他跟原主有沒有睡過再說。
離源抱住了江浸月,他個子雖然沒張開,但是手上倒是有力道的。
皓月當空,離源落到了一排客房的屋頂上,江浸月輕手輕腳的,也跟著蹲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看看里面睡的是不是唐慶,底下的院落里突然傳來一陣狗吠。
一條齜牙咧的小狗子站在門口沖他們那個喚,一聲跟著一聲。
江浸月瞬間炸了一樣往后退了兩步,主要是沒想到院子里還養著狗。
離源本來就站在江浸月后不遠的地方,見江浸月往后退了,再后面過了屋脊就要一腳踩空了!
他眼疾手快的手撈了過來,一把將江浸月抱進了懷里。
“閉傻狗!”最邊上的一間門房亮起了燈,客房老管家罵罵咧咧的披出來,“一天到晚的瞎喚!”
“快帶我躲起來!”江浸月見離源突然的發愣,恨不得敲他的腦殼子。
要是被人發現了一侯府二小姐大半夜的站屋頂上,穿著夜行行蹤詭異,那還要不要在榮坤繼續混下去了?
離源也迅速的反應了過來,抱著江浸月沒頭沒腦的一頓飛,也不知道飛到了哪里,一直把江浸月放下了屋頂,他才稍微止住了一些心悸。
“你知道這是哪里?”江浸月站在屋頂上,小聲的問離源。
離源飛的快,當時在客房屋頂上也沒看準方向就飛了出來,加上夜濃郁,這會也分不清到底到了什麼地方,只能估著,應該是沒有飛出府。
離源也是四看了看企圖辨認方向,倒是江浸月不耐煩了,對著離源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直接蹲在了屋頂上,找了快松的瓦片掀開,想要看看里面的靜。
屋還沒有熄燭,昏暗的線有凈手的聲音,然后就聽見了一甜膩的聲音說道:“我說妹妹,你也真是的,把持了侯府這麼些年,竟然還留著那賤人的賤種在府里晃悠,你自己也不嫌礙眼!如今還讓人飛上了枝頭做凰?”
“姐姐!不是妹妹跟你訴苦,那賤種的運氣是真的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勾搭上的王爺,如今那十二王爺護著,老爺那子也是個趨炎附勢的,現下府里誰人還敢?”
唐蘇氏的聲音江浸月還有點陌生,但是蘇若水的聲音就太了。
好巧不巧的,江浸月竟然落在了蘇若水的屋頂,這許久未見的姐妹倆今夜還睡在了一起。
“運氣再好還能抵得上一把毒藥?”唐蘇氏凈了手,從桌子上倒了一杯清茶,自己坐到了床邊。
蘇若水坐在旁邊的人榻上,拿著手脂細細的按手背,“你也知道如今這侯府的名聲,我要是直接弄死了那賤種,外人指不定要如何指我與侯爺……”
說著,蘇若水靠近了一些唐蘇氏,小聲的說道,“說來也是怪事,我以為這賤種是個膽小怯弱的,五年前做的局,已經夠早的了,沒想到那十二王還死心塌地的被騙,甚至連兒子兒都心甘愿的認了去。”
唐蘇氏也放下了茶杯,皺了下眉頭,小聲的推測道:“莫非,在你做局之前,那賤蹄子已經跟十二王有了首尾?不然十二王如何不知道,當夜江浸月是確實中了計失了。”
屋頂上的江浸月眉尾一挑。
當年的事果然有蹊蹺,江浸月自己也覺得奇怪,原主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都是一個弱又膽小的小姑娘,蠢笨又不明是非,按道理說本就沒有膽子敢在那樣小的年紀主去跟人睡,除非是被人下套!
蘇若水好惡毒的心,原主失了,不管是有沒有懷上,在京城都混不下去了,最后事若是捅了出來,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瞎嫁個鄉下漢子!
這可比毒藥狠多了!
“所以說的運氣好!都這樣了還能了無痕跡的被掩蓋掉!”蘇若水收了手脂小盒,說的恨恨。
唐蘇氏了鞋子上床,那張甜的臉在昏暗里,如同一條冰冷恐怖的蛇:“我看未必。”
“姐姐此話怎麼講?”蘇若水來了勁頭,下了人榻也鞋爬上了床榻,“別人不清楚可那賤蹄子自己可清楚的很,你不是說當夜……”
這個朝代的床幔蚊帳都是厚織布做,江浸月又在屋頂,本來這對話就聽的模糊,如今下面放了床幔,兩人的聲音又變了咬耳朵的竊竊私語,更是聽不清了。
江浸月撅著屁,耳朵都在了口,也只能聽見一點點說話的氣音。
媽的!講到關鍵時刻放什麼蚊帳?這天有蚊子嗎?
這個念頭剛轉過,站在邊的離源忽的一掌拍在自己脖頸上。
江浸月正抓耳撓腮不得要領,聽見靜轉過頭,惱火的看了一眼離源。
離源手一僵,然后訕訕的說道,“有只小蚊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