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的枸管家已經跪在了地上,跟那太監報上了自己的主家。
“定國侯府的?”那太監惻惻的看了一眼馬車,隔著簾子車什麼也看不清。
枸管家連忙拱手:“是我們的二小姐。”
如今江浸月跟李宗煜已經定親的事傳遍京城,那太監上來就報是李宗煜的人,枸管家自然要強調一下。
太監一聽是二小姐,倒也客氣了起來,下了馬站到了馬車旁邊,對著車拱手行禮:“二小姐,例行公事,還煩請您出來一趟。”
江浸月面一冷。以為仗著李宗煜未過門的正妃名頭今夜能糊弄過去,卻不想這太監這麼執拗。
“公公,真是不好意思,我剛與十二王爺夜游歸來,似乎是了風寒,有些不適,公公可否。通融通融?”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自己的馬車,如今能藏人的就只有自己屁下面的坐凳,但是眼前這個年中邪了一樣呆滯,怕是要廢一點功夫。
那公公形未,“無妨,二小姐不,咱家上去瞧一瞧便可。”說罷,就已經腳步上抬,即將從前面簾子走了進來。
“公公留步,浸月衫不整,稍整片刻。”已經來不及多想了,江浸月扣著那年的頭,直接往坐凳下面塞,那坐凳雖小,但好在年形瘦弱,勉強能進去。
“無事,咱家只需一眼便可。”如今長街里只有江浸月這邊一輛馬車,衛軍首領剛剛又來報,人就是在這邊失蹤的,不管是不是江浸月,他都必須小心。
挑開車簾,車廂的江浸月坐在坐凳上,正在整理自己的頭發。
好巧不巧的,懷中刻著“李”字的宮牌,落到了那公公的腳邊。
江浸月一臉慌,想來是被這公公行為舉嚇到了,手中的鏤空金簪還未固定。
“小姐!”綠蘿擋了一路,如今直接橫在了馬車門前,擋住了那公公的目。
本就是鄉野丫頭,野慣了也魯慣了,此刻也說不出什麼文縐縐的話,就直接站在門口,瞪著那不依不饒的公公。
那公公看著地上的令牌,瞬間點頭哈腰了起來,雙手捧著令牌要遞給江浸月:“二小姐恕罪,是小人冒失,小的該死,竟然不識二小姐。”
綠蘿看著太監不不的就來氣,劈手奪過了令牌,站在門口就是不讓那公公進去。
江浸月手上了,引的頭上翠玉叮當,弱弱可憐聲若蚊蠅,“公公未曾見過我,有所懷疑也是應該的。”
如今就算江浸月跟李宗煜是站在一邊的,可不能代表整個定國侯府都站在了十二王爺這邊,京城晦暗多變,定國侯府兩個小姐,若是誰假冒二小姐,又能說得清什麼?
那公公見實在是看不清車,加上這宮牌確是屬于李宗煜的黑底燙金字,估那車的二小姐一定是真的了。
“二小姐請走,放行!”那公公對著前面還擋著路的兵們揮手,枸管家也上了馬車,帶著江浸月通過了那關卡口。
“多謝公公了。”江浸月坐在車道謝。
那公公臉越發諂,拱手回應:“二小姐抬舉小人了,日后還二小姐在王爺面前多多言。”
馬車走遠了,江浸月才松了一口氣,剛剛從讓年上馬車開始,就已經是腦門放在腰帶上過了這一關。
若是被查出來人就在車上,別說是李宗煜下了聘禮的人,就算是搬出兩個孩子也不夠那劊子手拎刀砍的。
綠蘿進了馬車,把那宮牌拿給了江浸月。
“小姐,那不男不的人就是宮里的太監?”
“嗯。”江浸月把宮牌收進了懷里,點了點頭。
綠蘿這是第一次見到個真正的太監,跪坐在馬車門口扭頭對江浸月說道,“我娘說了,歷史上那些不男不的人都是壞人,捧高踩低阿諛奉承,我看剛剛那太監……”
“綠蘿。”江浸月皺了皺眉頭,皇城腳下的京城太監多的是,就算不喜歡,也不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綠蘿看過來,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
江浸月手,了頭上的兩個小髻:“這種話以后不能說了,你來了京城,日后見著太監時候多的是,你個個都不喜歡,可就是為難你小姐了。”
綠蘿這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腦門跟江浸月認罪:“啊,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才想起來,以后江浸月要是嫁給了李宗煜,進了宮里邊的就都是太監了。
江浸月點了點頭,明白綠蘿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這丫頭野慣了,說話沒有分寸。
頓了下,江浸月伏在綠蘿的耳邊,小聲說道,“綠蘿,我需要你幫我辦個事。”
“小姐敬請吩咐。”綠蘿前一刻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后一刻看見自己家小姐從矮凳下面拉出一個十來歲的年之后,震驚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噓。”江浸月食指豎起抵著讓綠蘿不要出聲,綠蘿立馬雙手捂住,慘白著一張小臉,好半天才敢氣。
“小、小姐,這是不是……”一句話說不出完整來,剛剛那討人厭的太監話說的很明白了,出來抓人抓錯了一個大漢,實際的小賊是一個瘦弱的年,難道就是眼前這個?
一想到剛剛驚險的那一幕,綠蘿那小膽子簡直要被嚇破了。
“是的。”江浸月點了點頭,對著綠蘿說道,“所以,我需要你待會從前門下車給我去買一個王興記家的燒鵝,然后從車廂后門把這人帶著在侯府附近轉悠,你放心,兵們只在皇城附近圍剿,暫時找不到這里,你帶人藏起來,我夜里翻墻出來找你。”
“嗚嗚……小姐我……”綠蘿嚇的面青白,哭都哭不出來。
“不要怕,以后你還得跟著小姐我劫富濟貧,今天就是考驗你的時刻。”江浸月拍了拍綠蘿的腦門,神認真了下來。
“綠蘿,你知道為什麼我當時選擇了你嗎?”見綠蘿搖頭,江浸月便笑,“因為我喜歡你上這子野勁,你膽子雖然小,但我相信,我給你的事你肯定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