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凜再繼續練習,心思總牽在那塊屏幕上。他們倆挨著的記錄那麼刺眼,攪得人心神不寧。應朝禹見沒長進,逐漸放棄了。
“哎呦,人各有長啊。你還是去打牌吧!”
興許是場失意賭場得意,這天晚上的麻將桌上,溫凜又把應朝禹贏了個底朝天。
和這伙人賭博沒有心理負擔,他們舉頭科打諢,低頭放肆輸錢,視金錢如流水。溫凜每次把牌攤下來都有種莫名的榮——劫富濟貧,除暴安良。
總結了一下三位對手的牌風:葉騫是被拉來的壯丁,完全不會;應朝禹屬于賭技奇爛,無藥可救;至于緒康白,他有點心不在焉,打三麻將接了兩個電話。
到八`九點鐘,對麻將十分虔誠的應朝禹看不下去了,劈手奪過緒康白的手機:“你這是哪個妞啊,這麼煩人。”
葉騫瞧也不瞧,邊混牌邊說:“他大伯去年年底不是給了他個項目麼。這個月要上映,宣發那邊事兒多嘛。”
和他們仨玩了五天,溫凜大致也清了他們各自的背景。
緒康白是傳集團小爺。他們家是家族企業,上一輩親戚都是東,他本人比應朝禹大個兩三歲,已經在接手幾個小本電影項目試水。溫凜看過那電影的預告片,本雖小,細節都摳得很好,片質量應當不錯。
“就你閑,天泡妞。”緒康白把手機拿回去代工作,鏡片底下一抹譏笑。
“你大伯不是把資源都放給你了?就那財大氣的架勢,宣發這塊還用愁?老子去王府井砸十個廣告牌,八個是你家的。”
“給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他干脆放棄了打牌,向后一仰,拇指按得飛快。
溫凜見他們沒有繼續牌局的意思,喝了口茶。
“宣傳效果不好嗎?”
緒康白的眸子從眼鏡底下提起來,瞟了一眼,嗤笑:“就那個效果。”
這個圈子里的人姿態迥異,也不是人人都當混子。溫凜看得出來,緒康白人還算靠得住,對這個項目很上心,至寄予了厚。但怎麼說呢,天不遂人愿,有些事憑的是機緣。即便是他們這群呼風喚雨的人,也不能一株柳樹就蔭。
資源不好嗎?海報,視頻,該鋪出去的廣告都鋪出去了。
效果不好嗎?線上,落地,該到位的宣傳都到位了。
六十分保底。但也可能只有六十分。
溫凜想了想,說:“試試看在社網絡上鋪呢?”
“發文呀?”
“嗯。”溫凜說,“不是那種傳統的文,在豆瓣啊電影網站發影評做推廣。這種效果有限,傳播渠道很窄。可以試試看在強社類型的平臺上營銷。去年下半年不是有部恐怖片,是在新浪微博上做的宣傳嗎?最后票房四千萬,看起來沒幾朵水花,但是那個出品公司名不見經傳,演員也沒什麼票房號召力,能有這個績全靠集結名人發微博,不痕跡地推薦,引導大眾跟風去看同款。”
葉騫和應朝禹兩人已經著酒杯,躺沙發椅上嬉鬧,時不時迸發一陣笑聲,不知在聊什麼`話題。和緒康白兩人面對面,正襟危坐地閑聊。
那是2010年初,微博產品上線的第二年,智能手機尚未普及,移端應用還在一片混沌之中,學生群間最火的SNS依舊是Facebook的本土版,開心網和人人網。
那一年中國電影市場發生躍進。然而國產大片過億票房,也不過堪堪十幾部。
緒康白反應了一下,勉強想起說的那部片子,斜著眼點頭:“你說電影學院那幫人拍的那部?”
溫凜不清楚這個,囫圇著嗯一聲,“我看你手頭這個片子,適合這個套路的呀。人人網上轉得很火的那種網友自拍小視頻,不大部分都是這種題材。你稍微剪一剪,找個類似「失」這種主題,在人節之類的時候發,有的是單大學生幫你轉。”
“我是覺得這個法子本小的,放幾篇日志,或者放個視頻就行了。但是如果能制造一個轉發熱點,它的傳播是全網的,人人網的用戶群是中學和大學生,恰好能覆蓋青春片的主要目標眾。”
緒康白覺得這也算個辦法,搞起來不麻煩,笑著對說:“你學什麼的啊,點子這麼多。”
“我在R大讀新傳,輔修經雙。”溫凜喝著水,彎起眼睛,“怎麼啦,我這條件是不是給你當個助理,能進二面。”
“何止二面——!”緒康白很給面子,遞了張名片給,“講真的啊,我手頭缺人的。溫小姐哪天賭場上混不下去了,歡迎來我這掙本金,我保證給你開高價。”
溫凜打開屜,把名片認認真真塞進一疊現金里:“別開玩笑啊。到時候二面好歹讓我進一下。”
不拿喬,還有點真本事在,來往打趣都不過度。緒康白角提了一下,真覺得有意思。
他倆五天來其實都沒講過幾句話,通常是他們三個在聊,做個陪襯。但這一回之后,溫凜算是徹底跟他們絡了,飯桌上開玩笑,也會拿一起開。緒康白甚至不經意地,附耳給講解了幾道菜的來歷。溫凜一道道嘗過去,餐畢和他互換了手機號,算是了個朋友。
第二天晚上,溫凜在自己房間里正要休息,手機突然進來一條短信。
正是緒康白,讓給他開個門。
其實有猶豫過一下。
一周的度假快要結束,應朝禹定好第二天返程。溫凜捫心自問,像緒康白這樣不常進夜場廝混的富家子弟,應該和再也沒集了。畢竟也不會真的去傳公司實習。
于是今天晚上開這個門,就顯得……有點曖昧不清。
他們這群人說到底,是打心眼里把人當快消品。
溫凜深吸一口氣,打開門,盡量用微笑招待他:“有什麼事嗎?”
走廊燈昏昧,淡金的墻上掛著金屬畫框。
緒康白穿著件睡袍,摘了眼鏡在手里。這讓他的面容有點陌生,總覺得他鼻梁上了什麼。他一抬頭,見溫凜沒有請他進去的意思,笑了一下:“不之請。”
“嗯?”的笑容已經有點繃不住了。
他突然笑得很開懷,說:“你們新聞學院有沒有那種……文筆好的學生,接外快?”
溫凜愣了一下:“嗯?”
“你那個想法,宣發那邊覺得可以做。”他倚在走廊的墻上,戴上眼鏡,笑容很友善,“他們急需一批寫手。最好年輕點,像你這樣,沒做過營銷的,寫出來的東西匠氣別太重。”
溫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左右思忖了一下,說:“你要得急嗎?”
“急。不過你不用放心上,我就是問一聲,其他渠道也能找著人。”
意思很明確,這是個機會,是賣給的面子。
溫凜想了一想,很快做了決定:“現在太晚了,可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緒康白剛點一下頭,想說那沒事,就聽見輕輕的一聲——
“你看我行嗎?”
……
那天晚上,溫凜在他房間里通了個宵。
緒康白了他助理和幾個發行方面的主管來山莊,一起在套房里工作。他監了一會兒工,把要求下達下去,去葉騫房間里玩了半宿。到快天亮的時候,又折回來,看進度。
公司方面的人只負責策劃和審核,所有材料都是溫凜在寫。
緒康白回來的時候,書桌前只有溫凜一個人醒著。
轉過來,表有一瞬的錯愕,第一反應是給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其他人都睡著了。
緒康白失笑。他為老板,員工們全睡著了居然不發火,還得當心別吵醒他們。
他淺笑著對點點頭,食指擋在前,故意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然后端起溫凜的筆記本電腦,連著一起帶進臥室。
關上門,他才正常出聲:“弄得怎麼樣了?”
溫凜把屏幕給他看:“差不多了。”
“我看看。”緒康白接過去,說:“你在這休息一會兒吧。有問題我隨時醒你。”
溫凜點點頭。
其實是不太擅長熬夜的人。平時寫論文,期末復習,都沒有通過宵。這一天支了力,沾床沒幾分鐘,就和睡。
一覺睡到天大亮。
楊謙南的飛機落地得早,開在荒蕪的高速上,他忽然想起些什麼,讓司機掉了個頭。
“去蟒山。”
橫北京城,到那兒,正好九點。
應朝禹和葉騫都沒早起的習慣,這會兒接到他電話,高高興興說:“那啊。謙南哥你吃早飯了沒?正好一起吃個早午餐。”
他說沒。
應朝禹于是吩咐廚師多準備一份,然后喊服務員去把人都下來。
服務員回來了,說溫凜房間沒人。
“奇了怪了,去晨練了啊?”他在餐桌邊疊餐巾,“去健房找找看。”
楊謙南進門的時候,正聽見這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楊老板:小丫頭上天了。
———
我跟你們港,雖然這章男主差點又被我雪藏,但我覺得它還蠻重要的。
這文不是一個天真小白花被霸總傷然后黯然離去再久別重逢強取豪奪的故事(雖然為啥聽完我覺得這套路還不錯……)
主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當然肯定是主線啦→_→
這是我寫這篇文的想法。
“魔鬼,別再碰我!”江氏破產,父親跳樓而亡,她失去了一切,被送上陌生男人的床。他是厲氏的財閥掌權人,冷酷霸道。原以為他看不上她,可他卻寵她,她變成江城人人羨慕被冠上厲氏姓氏的女人,當她終於把心奉獻給他,卻發現父親死因疑點重重……他就像來自地獄的勾魂惡魔:“江晚笙,生生世世,就算是相互折磨,我也不會再放開你。”
她當眾宣告:“我唐黎要麼不嫁,要嫁就嫁最有權勢的男人!”宋柏彥,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就此和一個小丫頭糾纏余生。重生前,她活在謊言中,下場凄慘。重生后,她發誓不再走前世那條不歸路,結果卻惹上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婚后生活——“先生,夫人把山莊東面的墻拆了。”“保護好夫人,別讓她傷著。”“先生,夫人說要帶著小少爺離家出走。”宋先生嘆息,放下手頭文件叮囑:“你親自開車送一趟,別讓他們迷了路。”
1997年,葉詞在樑彥平最愛她的時候把他甩了,轉身投入別人的懷抱。 2002年,樑彥平回國,事業有成,身邊也有了新伴侶,而葉詞孤身一人,還是窮鬼一隻。 “別以爲我會良心發現,樑彥平,我從來沒有後悔當初的決定,如果重新選擇,我還是會毫不猶豫拋棄你。” “當然,誰會指望你的良心?” 他們在昏暗的燈影下對視,恨與欲一併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