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宋迎晚公司二樓。
二樓的房間早就已經被打掃好了,被黃瑩瑩鎖砸掉的那些東西,也被張弛和葉鵬飛換了個徹底,雖說有些不如以前的致,但至表面上看起來和以前差別不大。
帶上宋迎晚和傅戰熙一共六個人,坐在二樓的會議室里,每個人都危襟正坐,滿臉嚴肅,除了正在一旁整理著數據的蘇祁以外,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正在播放著聲音的手機。
這份聲音文件正是裴懷發給宋迎晚的那份——他去見溫寧時的錄音。
宋迎晚以為溫寧所說的不過就是在貢獻幾個陳奕安公司所做的那一些犯法律底線的事,但這種事傅戰熙這邊已經掌握的夠多了,多一件一件沒什麼大關系,但沒想到這次溫寧給他們帶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溫寧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并不是那種有缺陷的虛弱,而是神倍摧殘之后的無力。
“自從傅子夜來了之后,陳奕安的手下便被分了好幾個派系,他們幾個派系相互爭奪,相互陷害,將以前幾乎是零失敗的任務生生地搞了失敗率高達三十多,而且陳奕安好像不知道……”
溫寧說話的語序有些散,而且有好幾句都因為的聲音太小而聽不清楚,但好在有裴懷的梳理,大部分況還是讓他們給弄明白了。
錄音有十多分鐘,出來的關鍵信息只有兩個。
第一:陳奕安手下不合,他們很可能在做窩里反的行為。
第二:傅子夜討厭陳奕安。
這段錄音結束之后,沒有人第一個出來發言,張弛和葉鵬飛兩個人的對視了一眼,然后將目放在了傅戰熙的上。
傅戰熙是這幾個人之中坐的最隨意的一個,但剛剛座的時候,由于顧及著宋迎晚緒,也不敢太來,所以背還是得蠻直的,沒有像剛剛一樣直接靠在椅子上。
在葉鵬飛目過來的一瞬間,他便捕捉到了,抬眼去,問道:“你們有什麼想法?”
在接到傅戰熙的目之后,葉鵬飛下意識的作就是趕搖頭,但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舉不對,趕挽救到:“就是想問一下您……傅子夜是怎麼回國的?我記得傅家并沒有通知讓他回來吧?”
葉鵬飛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看向傅戰熙的眼睛,也帶著一點躲閃,看著坐在傅戰熙旁邊的宋迎晚一臉納悶。
這是咋回事?
以前也沒見他對傅戰熙這樣啊!
不是宋迎晚就連張弛也注意到了葉鵬飛的異常,趕在桌子下踹他兩腳,自己的背,示意他注意點儀態。
葉鵬飛一開始還不知道張弛在說什麼,直到他在看張馳的時候,余瞥了一眼鏡子之中倒映的自己,看見自己這樣一副半趴在桌子上,一副猥瑣的看別人的樣子的時,驚的他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
自己這心理素質未免有點不太行啊!
葉鵬飛有點哭無淚,他估著自己這個樣子,應該就是剛剛在看男主是被他眼底出的看不清,卻無端讓人害怕神給嚇了一條。
趕甩甩頭,重新凝聚一下思緒,葉鵬飛咳嗽著調整了自己的坐姿,直接沉著嗓子,以增加自己的正經度。
“據我所知,傅子夜出國是您父親的意見,而且要是我的消息沒出錯的話,您的父親當時說過,如果沒有他的允許,傅子夜也是不允許回國的。
當然,我知道這在法律上肯定是不會承認的,所以父子耶落實真的想回國,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護照,明正大的飛回來,但……傅家對他沒有監視嘛?”
雖說葉鵬飛知道自家老板在傅總心中的地位很重,而且自己這邊也和他接過幾次,算是比較,縱使這樣,去問這種已經涉及到家族因私的問題依然是不好問出口,但這件事確實是困擾他很久的謎團。
他弄不清楚,傅子夜回國到底是不是傅家的默許?
傅戰熙像沉默了兩三秒,然后抬眼緩緩回答道:“應該是不知道,傅子夜確實是被人監視著的,但是這個監視人是我父親,我并沒有派人去監視他,但據我父親得知,他回國的反應之后,可以得知,他應該是在別人的幫助之下被開了傅家所不知的耳目。”
居然避開了傅老爺子的耳目?
不僅是張弛和葉鵬飛,就連一向對種大家族之間錯綜復雜的勢力較為厭惡的宋迎晚和陸鳴在聽到這句話之后都是一臉震驚。
別的人的本領有多大他們不清楚,因為不關心,但是現在擺在他們面前說道的是傅老爺子,就算和傅老爺子連面都沒見過的陸鳴都知道傅老爺子城府極深,用老謀深算來形容他都覺得沒有描述全,至得再加一個算無策吧?
所以當傅戰熙表示連傅老爺子都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大家除了驚異之余,還敢到背后悄然爬上了一涼意。
能瞞過傅老爺子眼睛的人,得有多厲害?
傅戰熙將周圍這群人的表現盡收眼底,左手悄悄地出來,穿過桌子底下握住了宋迎晚的手,在的掌心按了一下示意不必擔心,然后扭頭對著和宋迎晚表,甚至作都沒什麼區別的陸鳴直接毫不留的嫌棄到:
“父親現在已經不管事很久了,某些方面有疏忽也是正常的,不必自己嚇自己。”
陸鳴咳了一聲,表示到:“你的意思就是說傅老爺子,其實對傅子夜的行蹤不是特別的在意是吧?”
傅戰熙緩緩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宋迎晚也在心底默默的理著思緒,確實,就算傅老爺子在老,也不至于在自己真正上心的事上有這麼大的疏忽,但……等等!
宋迎晚不知想到了什麼,腳步不由得變了一下,帶著板凳一起往前挪了一步,眼睛瞬間睜大,安放在里面的瞳孔帶著點兒,略有些遲疑的扭過頭去,看著傅戰熙問到:
“父親不在意這件事?他不在意傅子夜是別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