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池芫撐著腮,坐在石階上,院中的年形高了些,練劍時渾都散發著獨屬于他的魅力。
可愁啊。
在夢里居然待了兩年!
記得系統說過,若是帶不回沈昭慕的意識,們都會有危險。
或許死不了,但沈昭慕的好度沒滿,如果在夢里沉睡下去,夢外的那個沈昭慕就會有命危險。
這兩年里,陪著這個敏孤獨的年經歷了大大小小的刺殺,每次都有驚無險。年的武功越來越高,格越來越健壯,心也愈發穩重。
對也越來越有耐心。
可唯獨一點,明里暗里慫恿他去爭奪皇位,可這臭小子像是塊臭石頭一樣,怎麼都無于衷。
被人刺殺居然只防守不反擊?是拿錯了劇本吧,這不是認識的沈昭慕。
這一年,沈昭慕的病也不怎麼犯了。或許是當初沒有掉落那個里,沒有被獅子折磨……
還有就是的陪伴,彌補了年多年的孤寂和傷口。
但即使這樣,夢境都沒有結束。
的直覺告訴,或許這與沈昭慕還沒有回到皇宮,沒有奪嫡登基有關。
原劇中,沈昭慕這個時候已經回到皇宮了,不久老皇帝駕崩,傳位給他。
所以夢境一直不結束,只能是因為原劇沒有繼續進行。
“想什麼呢?”池芫撐著臉頰雙眼發呆地著別,不知何時,一道頎長的影出現在眼前。
沈昭慕練完劍,臉上掛著晶瑩的汗,瞧見池芫發呆,便走過來關切地問。
其實他心里有些不大高興,小芫以前看到他練劍都會興地兩只眼睛放星星,所以他才會那麼勤努力地練劍,就想看到崇拜的眼神追隨他。
但近一年多以來,總是這樣,不就發呆,有時候喊幾聲都回不來神。
若是最初,他肯定要同黑臉,但兩人兩年相依為命,照顧他食住行陪著他從不言苦,他保護不那些刺客的傷害從不嫌煩。
他想,日子這麼過下去就算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都是好的。
“啊,你練完了?”池芫回神,忙起,嫻地掏出帕子給他拭著臉上的汗水,作輕,面容麗。
沈昭慕有些癡癡地盯著這張不管看多久都不會倦膩的臉,是那麼,弱卻又堅強,開朗而又明。
像是為他量定做一般,那麼合。
有時候比他還懂他的小習慣喜好。
不自地扔了劍,沈昭慕一把握住池芫給自己汗的手,英俊的面龐上帶著被時間沉淀的溫,“小芫,我們親。好不好?”
池芫震住。
不知何時起,那個霸道一意孤行的年,他變得溫,依舊霸道卻會諒,還會詢問的意見。
親?
有些慌,忙出自己的手,背過去,心口一跳。
呼吸都了幾分。
不只是他,池芫自己清楚,也沉迷這樣簡單好的二人世界,年的心思好猜,沒有七八糟的妃嬪和宮人打攪。
做飯時,他幫生火;洗服,他就替擰干;冷,他替捂熱手腳;累,他背著從山上走到山下……
他將一顆熾熱的心都給了,如果系統在,相信好度沒有去100也絕對有95+。
但多可笑,這里是夢境。
池芫有那麼一瞬苦笑地想,自己為金牌任務者,居然在第一個任務的時候,冒出了這樣荒謬危險的念頭。
想在夢里不醒來。
但是知道不可以,如果沈昭慕不醒過來,他會死。
夢里的年簡單炙熱,但龍泉宮躺著的沈昭慕也對極好了。
最重要的是,他如果死了,靈魂碎片也就消失了。
“小芫,你……是不是不愿意?”久久沒聽到池芫的回答,沈昭慕眸子黯淡下來,有些低落地問了聲。
忽然,轉過,撲進他懷中,抱著他,摟著他的脖子。
“好。”
他聽見干凈利落的回答,長長的震驚之后便是更久的喜悅激。
他回抱住懷中的,雙眼都溫熱起來。
卻看不見,池芫抱著他時,臉上糾結后的抱歉和決然。
對不起。
池芫閉上眼,再睜開眼,眼底已經只剩下一片清明。
沈昭慕原想著親是大事,怎麼也要好好準備,但池芫卻堅持越快越好,兩人不需要什麼證婚人和賓客,拜天地就行。
他不由打趣恨嫁。
笑著說,是啊,那你還娶不娶了。
娶,怎麼不娶?
一想到和親,從此擁有和兩個人的家,甚至以后會有屬于他們的孩子,他心底就滿是喜悅。
一月后。
別宮里里外外張燈結彩,喜慶一片。
說是從簡,但沈昭慕不舍得池芫委屈,不僅想辦法買了上好的嫁還一個人布置了新房,將整個別宮都布置得喜慶無比。
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池芫,不別開眼,頭和心間有些堵。
嫁似火,新娘子池芫得令人炫目移不開眼。
大紅喜燭落淚,新人拜過天地,進了新房。
沈昭慕挑頭蓋的手都是栗的,他竭力控制自己那激的心,可當蓋頭挑起,新娘抬起那張皎月春的臉,他不紅了眼。
“合巹酒。”池芫得不像真人,畫了個的妝容,紅輕勾起,聲音溫甜地提醒著看傻了的新郎。
“哦,好,對,合巹酒,合巹酒。”沈昭慕一下紅了耳朵,手忙腳地倒了酒,一杯遞給池芫,一杯留給自己。
池芫主出手,兩人飲了合巹酒,禮。
“沈昭慕,不管我做什麼,你都要好好活著,不可以怪我,好不好。”放下酒杯,池芫忽然抱住沈昭慕,眼底一片淚閃爍,語調輕。
“傻瓜,大喜的日子,說什麼——”
“你答應我,不管我做什麼,好好活著,不要怪我。不可以忘了我……”
“好。”
沈昭慕只當是又天馬行空的心思,溫寵溺地抱著,笑著應。
“咻——”
忽然,外邊火一片,箭矢飛的聲音打破了新婚夜的旖旎浪漫。
沈昭慕面上一滯,聽見外間的作,不眼角發紅,該死,居然這個時候!
他忙將池芫藏在房中柜子里,溫地對道,“小芫,乖乖不要出來,我理完回來我們繼續——”
池芫乖巧地點頭,笑容溫得竟真有點像新婚妻子的模樣。
沈昭慕不親了親的臉,將柜子門關上。
轉離去。
“三弟,大喜的日子怎麼不請哥哥們來喝喜酒啊!”
沈昭慕握著劍,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瞪著門外將別宮圍起來的青年。
他的兩個兄長,帶了幾十暗衛,個個手中有武,目的不言而喻。
居然選在這個時候,該死,都該死。
“找死——”
“都給我上!”
雙方打起來,不多時,沈昭慕上的喜服都沾了鮮,他看見喜服上的污穢,不臉黑沉沉,眼底染了幾分猩紅,殺紅了眼。
“放箭——”
“相公!”
“小芫!”
沈昭慕不敢置信地抱著一嫁,擋在他面前緩緩倒下的池芫。
雙目一片赤紅震驚,他看到池芫后背貫穿的長箭。
無措地抱著倒的子,手想要捂住那汨汨的,又怕弄疼了。
“小芫,小芫,你別怕,我,我馬上,馬上帶你找大夫……”他嗓音都抖含著哭腔,面上是掩飾不住的恐慌。
池芫覺得自己的很痛,手,染的手輕輕上對方的臉,眼中含淚,不知是痛的還是愧的。
眼淚劃過面頰,細若蚊蠅的聲音響起,“相公……活著,好好活著……替我,替我報仇……回到皇宮……不,奪回,奪回屬于你……的東西……別怪我,別忘了……我。”
話音落,池芫的手從他面上落,眼角的淚沁鬢發間,漂亮的眸子閉上。
“不——不要——”
男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也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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