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一地睡了一覺,起來就到妹妹那里蹭了頓早膳。
吩咐人在院子里擺了茶水,宋千一這才嚴肅道:“昨日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最近府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街上的人看見他進城臉都帶著些莫名的神,似同又似可憐?他堂堂丞相嫡子,要那些人可憐什麼?
宋婉兒將近來發生的事都一一說了個遍,宋千一氣的臉發青,“這個不要臉的宋月兒,這是想毀了宋家,毀了你們啊!”
至于宋可兒,那個賤人,遲早他要收拾的。
“哥哥,你別氣!正好也借此機會辨一辨咱們邊的人到底是好是壞,若是因為這個原因便遠著咱們,那說明也沒什麼結的必要。況且,最近宋月兒也被我折騰的不輕,腰都瘦了兩寸呢!”
“活該!”宋千一欣地了妹妹的腦袋,“妹妹長大了,再不是那個需要哥哥擋在前面的小姑娘了!”
宋婉兒瞬間淚盈滿睫,哥哥啊,前世你護了我一輩子,最后更是因我之故慘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后悔…
“別哭別哭…”宋千一手足無措地拿了帕子給妹妹眼淚,“怎麼了?是不是還覺得委屈?哥這就去把那個什麼志兒打一頓給你出氣好不好?”
宋婉兒破涕為笑,“你把他打傷了,他就更得待在府里煩我了,才不要呢!”
“行行,你怎麼說哥就怎麼做,只要你不哭就行!”
宋婉兒又想哭了,連忙道:“哥,你這回去了哪里?可采到什麼好東西了?”
宋千一豈會看不出來的心思,可他也不想再看妹妹哭了,于是配合道:“這回是往北邊走的,挖了一支百年何首烏……”
而于家兄妹又在府中住了半個月,見他們一直不提要走的事,宋天辰直接吩咐管家將兩人送走了。
老太太自人走后就一直悶悶不樂,干什麼都提不起勁來。
王嬤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老太太是在宋家的最大倚仗,若老太太有個什麼萬一,在宋家還有什麼面?可不想再回鄉下去了。
“老太太,最近府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招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了,您要不要去寺里拜拜菩薩?”
不干凈的東西?老太太坐直了子,是啊,之前一直好好的,為什麼最近卻頻頻出事?莫不是真招了什麼臟東西?
越想越慌,先是宋菱兒,再是宋月兒,接著又是宋可兒,志兒不過在宋家住了半個月也被人無故打……
“吩咐下去,所有眷明日一早隨我去永蓮寺齋戒三日,所有人都必須去!”
消息傳到云裳閣時,宋婉兒正在跟宋菱兒描花樣子,宋菱兒筆尖一歪,瞬間就毀了一幅。
氣惱地扔下筆,“祖母究竟想干什麼呀,還嫌不夠折騰呢?外人都在看咱們家的笑話,不安安分分地待在府里等事平靜卻非要瞎胡鬧!”
宋婉兒將手上的描完,也擱下筆,“你呀,就是沉不住氣!”
不過這樣才像個小姑娘嘛,總算被寵出些小子來了!
宋菱兒瞧見姐姐打趣的眼神紅了臉,不依地嘟了,“姐姐……”
現在的日子才跟做夢似的呢,姐姐愈發寵了,宋菱兒抿著笑。
“祖母一慣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去禮佛三日,只當是去散心了!今日可要早點歇息,寅時就得出發呢!”
宋菱兒突然眼神亮晶晶地道:“姐姐,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睡?”
已經漸漸淪為妹控的宋婉兒哪有不應的道理,一覺睡到寅時初,匆匆忙忙地在老太太冷眼中踏上馬車。
永蓮寺在距離京城四十里外的雁鳴山上。
雁鳴山方圓十里荒無人煙,山上遍是奇珍異,十年前不知從何來了一位自稱了緣和尚在此建了永蓮寺,因為卜卦算命奇準,不過幾年的功夫就揚名京城,甚至驚了宮里。
當今圣上出于好奇曾想邀了緣進宮講經研佛,可奇怪的是了緣和尚誓死不下山,圣上便也未堅持;可自此,永蓮寺就有了超然的地位,非任何一間寺廟可以比擬。
等宋家人上了山,已經是傍晚了,寺卻依舊香火鼎盛。
宋婉兒將將收拾好后,便走出院子想在四周逛一逛,卻不想意外遇見了魯予誠和陳依寧。
兩個竟相攜著走在一起,看起來就像一對恩的年輕夫妻,宋婉兒心里竟也沒有半分疑。
魯予誠哄人的本事早有領教,區區一個陳依寧,陷進去早在意料之中。
魯予誠顯然也看見了,帶著陳依寧便往這邊而來。
“宋小姐,真沒想到竟能在此遇見你!”
“我也沒想到…”宋婉兒看了看陳依寧紅潤的臉,“殿下能與陳小姐琴瑟和鳴當真是極好的事。”
魯予誠一聽,悄悄放開陳依寧的手,“宋小姐取笑了!寧兒,你在此與宋小姐好好聊聊,我一會兒再來接你!”
宋婉兒挑眉,怎麼不知道跟陳依寧有什麼好聊的?
陳依寧卻很乖順地道:“是,殿下去吧!”
宋婉兒笑著道:“陳小姐,你可真是士別三日,令人刮目相看啊!”
“宋婉兒,你何必取笑我!”魯予誠一走,陳依寧也懶得再裝了,“我有今天,全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