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媽,還有我,我也跟三妹一起做。”
方晴晴聽的一臉激,只要能掙錢,就興。
每天累死累活跟著去大隊上掙工分,一天撐死了才掙四個工分,四個工分能換四斤土豆。
但做帽子就不同,一晚上兩個人做四頂帽子,那就是兩塊錢。
兩塊錢能干啥?
兩塊錢能買十斤白面。
“那行,那我們娘三一起做。”
劉玉娥想,實在不行到時候就捎給別人,讓幫忙捎帶到縣城的百貨公司,也可以換些糧票或者雜七雜八的件也行。
只要能減輕家里的生活負擔,就是好事。
“那我也跟你們一起做。”
方建民也笑笑,他的依舊蒼白,病懨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隨時會倒下一樣。
“好,我們一家人一起努力,掙錢過上好日子。”
方心然有些激的坐直,眉眼彎彎,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對了媽,今天咱去的時候多拿一個籃子吧,我在拿個小鏟子,路邊開花的公英和白蒿見了我們就把它挖回來,曬干了可以買到中藥店去的。”
方心然想,實在賣不出去,就儲存下來,家里有人上火或者冒的時候拿來煮水喝,既可以治冒,還可以降火。
“這能行嗎?”
劉玉娥一臉疑,方心然自信一笑,拍著口得意洋洋的說道:“哎呀媽你就放心吧,肯定能行,我可是研究生畢業,醫······”
‘醫著了’幾個字到邊,方心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閉上了。
有些害怕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掃了眼飯桌上的三人。
“研究生畢業是啥玩意兒,也是中草藥嗎?”
放晴晴一臉的好奇,覺得平時對眼前這個妹妹了解的實在是太了,怎麼知道這麼多七八糟的東西?
要說平時看書吧,大字不識幾個,咋能就一下子知道這麼多了?
那棺材有這麼神奇嗎?
躺一晚上能把人變這麼厲害?
實在不行,要不也去躺一晚上?
方晴晴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回神時,方心然抿著討好一笑說道:“其實后面這句話我瞎說的,我覺得今天的紅薯真甜。”
方心然狠狠咬了一大口紅薯。
臨出門時,方心然和方晴晴戴著新草帽出了門。
方建民剛賣完,還沒恢復,短時間肯定是上不了工的,便讓方心然先戴。
至于劉玉娥,五錢一頂的帽子,更是舍不得戴了。
村莊上頭,朝初升,給這個村莊撒上了淡淡金。
去生產大隊的路上,村里的大喇叭里,村支書安排工作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村子。
“社員同志們,社員同志們,注意了注意了,馬上要開始春種了,今天的工作安排是,第一生產隊,你們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天黑前務必將麥地里所有的草清除干凈,我們要搶先一步完任務。
第二生產隊,該喂豬的喂豬,該放牛的放牛,爭取將豬養大養,不要拖大隊的后。
第三生產隊,負責就地取材,維護修補河堤,以防雨季提前到來,洪水沖毀莊稼。”
喇叭里李支書的聲音洪厚響亮,大伙兒也只是聽聽,按照隊里的安排,往自己大隊上走。
方心然娘三有說有笑并排走著,馮霞看到方家姐妹頭頂的新草帽,給自己妹子馮使了個眼。
“你瞧,方家那個母老虎和那個破鞋,倆人頭上還戴著新帽子了。
你確定他們沒錢嗎?”
“姐啊,你不知道,昨天差點嚇死個人啊。
我昨天帶著老不死的去的,那倆丫頭就跟被鬼上似的,一個比一個厲害。
老二那個廢窮到都賣去了,哪里來的錢呦。
我還是過段時間再想辦法去要錢吧,這兩天我實在是不敢。
要是他們還不給,我就把那老不死的轟出去。
要不是看平時老二還能給點醫藥費和糧食,我早不得去死呦。
一天天啥球事干不,就一張還能吃的要命,留著都沒用了,我還留著給自己添啥堵呦。”
經過昨天的事,馮對方心然和方晴晴更是恨的牙。
心里雖不得方建民一家子不得好死,但被方晴晴昨天拿菜刀一嚇,也確實不敢當著人面說。
以后,解恨的機會多的是。
總有機會逮住們姐妹把柄的。
方心然到馮恨意十足的目,昂首,是忍住沒往那邊看。
姐妹倆剛下地,后傳來趙翠翠獷的大嗓門聲。
“心然,晴晴。”
方心然回頭,就見趙翠翠拖著將近一百七十斤胖的材朝著這邊跑來。
前幾天方心然出嫁,心里難過,在加上實在聽不慣村里幾個個別婦對方心然的謾罵和嘲諷,便氣呼呼的去外婆家呆了幾天。
無意間聽到方心然和范見解除了婚姻關系,得知消息后,興高采烈連夜趕了回來。
這不一大早就去找方心然,結果晚了幾步撲了個空,這才從方心然屁后面追來。
方心然后怕的往后了,真怕這丫的撲跳過來,的不過氣。
“翠翠,你啥時候回來的?”
方心然心底自然也高興,趙翠翠子直爽,心思單純,有啥好事好吃的,第一時間跟這兩姐妹跑來分。
平時三個人一起干活,就屬趙翠翠力氣大,干的多。
當然,也就屬最能吃。
“我昨晚上回來的。
怎麼樣,那姓范的雜碎沒有欺負你吧?”
趙翠翠有些激,扯著大嗓門問。
這一說話,引起了不遠秋香一幫人的注意力。
這幫人最近幾天本來在二隊喂豬的,結果秋香這幫人跟幾個男社員打打鬧鬧,耽誤喂豬,就被李支書又安排到一隊來了。
秋香鄙夷和嘲諷的目毫不避諱看向這邊,方晴晴給趙翠翠使眼,示意說話小點聲。
“怕什麼?我又沒說啥?”
趙翠翠朝著秋香警告的剜了一眼,秋香冷冷的瞥一眼方心然這邊,轉頭有跟那幫人說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