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唐寧驟然睜開眼,周圍水花四濺,水珠從輕的羽睫上落,滴落在熱氣氤氳的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漣漪,惶恐不安的黑眸向四周去,唐寧發現自己還泡在浴缸中,剛才那恐怖的一切原來只是他做的一場噩夢。
驚魂未定的唐寧一遍遍打量四周,墻壁雪白,瓷磚潔白,玻璃門蒙上了一層白霧,香薰散發出溫和的木質香,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到手印。
他的心跳得厲害,砰咚砰咚,那場噩夢太過真實,唐寧被嚇到酸無力,修長的想要站起,一時間甚至提不起力氣。
他扶著浴缸艱難起,上籠著一層薄薄的霧,了的幾綹黑發在臉上,唐寧穿上浴袍拿起手機準備離開。
開門的剎那,穿著拖鞋的腳似乎到了什麼,冰涼又,花苞般的腳趾微微蜷。
唐寧低下頭,一個缺了的布娃娃滾落在他的腳邊,黑紐扣制的雙眼正對他。
唐寧臉上那一層因為泡澡蒸騰出來的薄紅,在這一瞬間褪得干干凈凈,整張臉全無,像一張雪白的紙——
它來了。
黑紐扣制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唐寧,仿佛化為了漆黑的深淵,要將他連皮帶骨吞沒。
那在浴室中到襲擊的片段不斷在腦海中閃現,唐寧思緒似乎變了漩渦,周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唯獨噩夢般的恐懼越發清晰。
“小寧!”
“小寧你怎麼了!”莫云初的呼喊聲讓唐寧渾一震,從僵直的狀態中離出來,他呆呆抬起頭,看到同樣裹著浴袍的莫云初站在了他的面前。
有氤氳的霧氣從莫云初的上蒸騰開來,水珠垂墜在漉漉的發梢上,莫云初充滿擔憂地著他,“我剛剛在洗澡,聽到你了一聲,你是摔倒了嗎?”
暖熱的手摟住了他的肩,將源源不斷充滿生命力的熱量注他的軀,莫云初張道:“沒事吧?”
唐寧那似乎凍到冰冷的聲帶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鬼......”
【警告,不要對莫云初有關鬼怪的信息,莫云初對副本的影響過大,過度求助莫云初將被視為濫用金手指作弊,屆時系統將靈活上調怪難度維持平衡。】
系統冷聲道。
“什麼?”莫云初專注地注視著唐寧,仿佛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去平唐寧眼里的不安。
唐寧低下頭,想要將地上出現的布娃娃指給莫云初看,但當他看向剛才的地方時,那個位置卻空空如也,似乎只是他的幻覺。
不,這怎麼可能是幻覺呢?
他現在都能知到腳上冰冷又的惡心,是剛剛不小心踢到布娃娃留下的。
那個東西一定藏起來了,一定又藏在某個角落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冒出來......
唐寧努力咬牙關,雙抿一條直線想要忍住哭意,但淚水仍舊從潤的黑眸中涌了出來,那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而下,唐寧哭得睫沾了淚珠子,鼻頭浮現病態的紅暈,他哭的時候是無聲的,整個子都在簌簌得發抖。
“怎麼哭了?”莫云初心疼地抱住唐寧,“沒事了沒事了,別哭了,乖啊小寧......”
唐寧死死揪住莫云初的角,將臉埋進莫云初的懷里,好像到了驚嚇恨不得把自己一團的小,可憐地依偎在主人懷里。
“莫云初......不、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一聲又一聲喊著莫云初的名字,他的聲音被濃重的哭意浸泡得那麼,得好像一汪水。
莫云初的心好像也化為了一汪水,他溫地拍著唐寧的背,低沉的聲音對唐寧一字一句緩緩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說得那樣低緩鄭重,像在宣誓一樣。
唐寧在莫云初的懷里哭了好久,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丟臉地哭過了,等用淚水發泄完驚的緒后,他才后知后覺地紅了臉。
太丟人了。
他居然把莫云初的整個肩頭都哭了。
唐寧尷尬地抬起頭,耳都紅了,長睫盈淚,不敢和莫云初對視。
“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莫云初用手背試了試唐寧額前的溫度,又上了自己的額頭。
“我沒事......”唐寧小聲道。
“沒發燒,不過你今天看起來有些累,我去給你熱杯牛。”莫云初聲道:“這樣晚上好睡覺。”
唐寧的確實有些干了,他點點頭。
莫云初轉準備離開,唐寧一看莫云初要走立刻就慌了,他趕拉住莫云初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你先回房間休息,我等會兒把牛送到臥室,乖。”莫云初哄道。
唐寧死活不肯松手,他再也不想一個人落單了,“不,我們一起,我們一起好不好?”
他的眼尾還泛著一圈哭過的紅,祈求的模樣那麼無助,似乎一旦被拒絕就又要哭出來。
莫云初只好點頭答應。
在他答應的那一刻,唐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明亮的黑眸像是被雨水洗過的黑夜,綴滿了璀璨繁星,那樣簡單明了的緒,毫無保留地傳遞給眼前人主宰者般的訊息。
莫云初忍不住了唐寧的頭,“小寧好乖。”
和唐寧一起熱了牛,更確切的說是唐寧看著莫云初熱好了牛,兩人再一同回到臥室。
臥室的床很大,唐寧坐在床邊小口小口喝著牛,喝到一半,他看到莫云初解開了浴袍。
莫云初的材很好,寬肩窄腰,后背呈現出倒三角,他的又是冷白皮,線條像是連綿起伏的雪山,有種高冷不可侵犯的。
如果是隔著屏幕看到這樣一堪稱完的,唐寧的視線會忍不住停留一會兒,如果是通過雜志看到,他會選擇買下珍藏。
然而現在的況卻是,一個份是他男朋友的青年,站在他們共同的臥室中,解開了浴袍。
唐寧忽然覺氣氛有點不對勁,他在心弱弱地呼喚系統:【莫云初要做什麼?】
【你。】
唐寧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致的臉龐騰得籠上了紅云,他整個人都要嚇結了,【這、這這這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我、我我我的意思是這個游戲怎麼可以過審。】
冰冷的男聲沉默了一會兒,指點道:
【你可以在莫云初認可的范圍適當崩人設,但完全拒絕履行男友的義務一定會引起莫云初的懷疑,我建議你不要過度違背莫云初的意愿,離開了莫云初的幫助,你很難一個人撐過夜晚。】
“在想什麼?”莫云初走到了唐寧面前,他逆著,居高臨下看著唐寧,在這個影下他的面部廓格外深邃,長長的睫羽投下一小片濃重的影。
唐寧不產生了被那雙黑眸投而來的視線舐而過的錯覺,他的腳趾蜷了一下,唐寧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很想聽從系統的話服,可是面對這樣的莫云初,唐寧卻產生了一種自己一旦,就不會被輕易放過的直覺。
于是唐寧慫了下來,笨拙道:“我今天好累,我想直接就睡了。”
說著他掀起被子,打算鉆進被窩躲避危險。
沒想到莫云初忽然俯下,在唐寧的臉被被子蒙住前先一步與唐寧四目相對,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唐寧想要偏過頭,修長有力的手著唐寧的右臉,穩穩按在了床頭,當床頭靠背發出一聲沉悶的“咚”時,唐寧這才意識到......
他好像被莫云初壁咚了。
人為制造的狹小空間里,莫云初深邃眉眼與高鼻梁帶來的迫尤為強烈。
唐寧后知后覺地發現其實莫云初并不是溫潤如玉的長相,相反還有一種過于英俊的侵略,只是莫云初對他的態度一直很溫,稱得上百依百順,他才會忽視那近乎于紳士的侵略。
唐寧不敢與莫云初對視,他張地吞咽了一下,弱聲弱氣道:“你要干什麼......”
莫云初湊得更近了,他輕地用鼻尖挲唐寧的鼻頭,是耳鬢廝磨這一詞最好的表現,那醇厚低沉的聲音溫得像大提琴拉出來一樣,“小寧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唐寧張地眨眼。
“我的晚安吻呢?”純黑如墨的瞳仁含著一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