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師傅說的那個同學, 就是同胡小弟撞在一起的那個,形上看稍微比胡小弟壯實一些。
不過從位置上來看,從樓上往下走肯定要比從樓下往上時, 慣更強一些。
蕭師傅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畢竟都是學生呀。
見蕭師傅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慨學生的好與單純。
胡瑤沒有接話, 當然知道等過幾年一些殘酷的現實,會讓很多人的日子過得更苦。
其實現在已經有一些人進了去牛棚生活了,但是離胡瑤比較遙遠,也離著蕭師傅比較遠。
吃飯的時候,三娃一臉的驕傲指著黃澄澄的蛋說,
“這是我帶來的,你們吃吧,不要客氣。”
胡瑤筷子給三娃夾了一筷子蛋,“吃你的吧。”
三娃一臉欣地沖著胡瑤點頭,
“嗯,嗯,我知道,一會兒我們還有重要的事呢。”
剛才在廚房胡瑤同蕭師傅聊了一會兒找人的事, 又問了問那個學生的家庭況。
在這個年頭, 雙職工的家庭是非常好的家庭了,都是吃公糧賺工資的“能人”。
不過三娃對于那個學生家長是“皂廠”的事,是一直的瞧不起的。
“肯定家庭也不好的,好的化,都是在更好的地方工作的。”
蕭師傅看著三娃就想樂,圓嘟嘟的臉上,總像是在琢磨什麼似的。
那是三娃在瞎想呢, 這是因為蕭師傅不清楚。
要是見到四娃的化,就知道四娃那才瞎琢磨呢,只不過這次到南市四娃沒有跟來。
四娃在胡瑤和豬之間,選了后者。
而三娃卻是拉著胡瑤的手說,“就知道你是個讓人心的,我跟你去啦,哼。”
但是在沒人的時候,三娃同大娃說,
“大哥,老四說你又有好東西的消息了,你說的是真的麼?”
對于三娃的質疑,大娃現在不多說了,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三娃。
目前三娃已經習慣大娃這種“心虛”了,所以撇了下,
“還得靠我的。”
上次在鎮上買的那個棋盤,里面藏了金豆子,就是三娃跟到了人。
通過和旁邊的人了解,也知道那人下棋,才花了5塊錢把那人手上的舊棋和棋盤都買了回來。
“上次是我打聽到的,這次再看我的。”
對于三娃的自吹自擂,大娃都懶得同他說了。大娃想的事多著呢,在吃飯的時候他就問了個問題。
“要是那個人是故意撞到人的,這件事要怎麼理。”
大娃覺得事很不簡單,但是不相信的人多。
也是剛才在廚房的時候,對于蕭師傅的不相信,三娃撇了下。
“那是你們沒經過的呀。”
蕭師傅是看著三娃在笑,實在是覺得好笑。而且,也確實并不認為真有這麼心壞的人,尤其是學生。
大概是生活環境簡單的原因吧,而蕭師傅把人都想的還好的。
胡瑤抱中立態度,覺得既然大娃這麼想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三娃卻趴在胡瑤耳邊,悄悄地說,
“大哥以前干過的,這種巧合的事嘛,琢磨琢磨就出來嘍。”
“以前干過的?”胡瑤想了想,卻想不出來大娃背著又干了什麼。
不過正好蕭師傅把玉米粥熬好了,而胡瑤也把菜炒好了。
蕭師傅這里食材還多的,什麼都有。
碎玉米粒和玉米面兒熬了玉米粥,蕭師傅還加了一點大米。
炒了蛋,土豆,青菜,還炒了個臘蒜苗。
蒜苗在北邊兒吃得,三娃吃了好些蒜苗,覺得味道好吃,準備回家的時候買兩把回去。
這麼好吃的三娃,把白白給逗得一邊吃飯一邊笑。
“我們這里的菜和你們那里菜有好些不一樣的,你想吃啥,上市場里的時候我帶著你。”
“市場?”三娃歪著腦袋看著白白,“你們這里太居然還有市場?”
白白點點頭,“不是市里的,是近郊的,那邊還有個農貿市場的。”
因為近郊全是城鄉合作單位,但又不屬于市區,所以可以允許種東西養鴨的。
一直以來大型的易市場沒有了,但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擺著自家“吃不了”的東西出來的。
屬于郊區或是村里頭的易市場,不算市里的,到現在也沒什麼人管。
白白吃了一塊香香的炒蛋后,還嘆了一口氣。
“說是因為現在很多不讓開了,但是這個比較小,而且也都是幾個村一起組織的,也是老傳統了,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也就是說管的人不太好說這個要找誰的問題,不讓投機倒把,有的時候也有涉及不到了地方和范圍。
胡瑤聽了也覺得不錯,他們這次會火車也快,回去只要一天半。
買點當地的特產,只要不嫌麻煩,帶著還是方便的。
“你們這有鴨子麼”三娃很饞鴨子,沒來的時候就聽說這邊的鴨子好吃呢,而且還是有見識的龐團長媳婦說的呢。
坐在一邊吃飯的龐團長媳婦只是笑了笑,不作聲。
“鴨子不好的,不過你要吃鴨子,我可以請你到飯店去吃。”
白白還認真的,覺得得請大家吃一頓好的。
“飯店里的鴨湯也好吃。”
這邊的人吃鴨子喜歡吃鴨,胡瑤早就聽說了。不過對之類的,其實很一般。
之次家里的豬炒了吃,就嘗了嘗,其實炒的豬味道特別的好,四娃這個挑的都吃了好幾塊呢。
“你們這飯店還有什麼?”
三娃繼續問。
白白想了想,“呀鴨子的特別多,熏的,蒸的,咸的,腌的,你想吃哪種都有。不過那還是去年,今年聽說了些了。”
胡瑤聽了后,眼珠子微轉了轉,看來今年哪都不太好啊。
要是能整到一些吃的,能帶一些回去還是可以的。
不過龐團長媳婦卻告訴胡瑤一個不咋好的消息,
“這邊的很多東西跟咱那市里差不多,都是限量供應的,不是想買能買的。”
畢竟這里是市里嘛,和山里頭住的還不一樣。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這個年代特別的明顯。
胡瑤略微失了下,而三娃還在問。
“或者有什麼好吃的,我可以很快吃到的。嗯,不帶回去也可以的。”
“臭豆腐?”白白說。“我們這的一個老字號了,幾十年的,現在雖然歸國有了,賣的東西也多,但是臭豆腐一直也在賣的,他們家的鴨湯也很好吃的。”
三娃趕搖頭,兩只手用力擺了擺。
“我不要吃,不要吃,太臭了。”
三娃一臉驚恐的樣子,把所有人逗笑了。而大娃正用很語無的眼神看著三娃。
因為三娃的瞎打岔,他問的問題還沒人回答呢。
可三娃不知道大娃的想法,一吃了飯就湊到大娃的跟前兒。
“大哥,你說說呀,你知道的好東西的消息是什麼?”
胡瑤也發現三娃今天特別的黏大娃,有點不正常。
而五娃在三娃邊轉了好幾圈兒了,三娃都沒想著跟五娃玩一會兒。
這放在平時,都是不正常的。
五娃也試圖聽一聽三娃到底在悄悄地說什麼,不過等湊得非常近的時候,只聽到大娃說了三個字:
“不知道。”
五娃咧了下小,從兜子里掏出一塊糖來。
這個糖還是出門前同向南竹要的呢,把糖在大娃和三娃的眼跟前晃了兩下,又沖著他倆眨了眨眼睛。
“想不想吃呀?”
三娃搖了搖頭,從自個兒兜子里也掏出了一塊糖,同樣是在五娃眼跟前兒晃了幾下。
“看到麼,這是我從老四那拿的,他現在可會騙人糖呢。”
一聽是四娃手里的糖,五娃臉就沉了下來。
“他是搶的我的,而且他還從爸爸那里騙糖吃。”
胡瑤在一旁坐著聽到時,這才知道自己管得不讓吃糖的,沒想到向南竹立場那麼不堅定,居然能讓幾個娃把糖給騙走了。
要是向南竹在的化,肯定會解釋一下,
“一個不斷地賣萌,一個要哭的樣子,不給不行呀。”
心太了。
對于幾個娃吃糖的事,胡瑤管的還是嚴的。所以五娃和三娃倆人手里都高高舉著糖時,突然覺手上一空。
五娃轉過頭用吃驚的眼神著胡瑤,而三娃卻是連著退了一步,一只手到了自己的兜子里,到底是什麼意思都不用明說了。
只能說明三娃沒藏糖。
大娃都不想看這倆個了,五娃也一樣,除了一臉的震驚,就是用兩只小手手捂著自己一只兜子。
大娃微微嘆了口氣,然后看著忙碌的蕭師傅,馬上笑了一下。
“蕭,那家人離我們遠麼?”
蕭師傅今天也不知道是第多次,被一句呃“蕭”給化掉了。
所以馬上歡快地說,“不遠不遠,噢,我們馬上就出發。”
吃了飯收拾得差不多了,本來是想要胡瑤他們好好歇息歇息的,可是胡瑤心里頭也急,手里拿著胡小弟和同學的一張合照,就跟著蕭師傅出門了。
白白在家同龐團長媳婦一起帶著五娃,胡瑤帶著大娃和三娃出去了。
今天五娃被單獨留下,不僅沒有難過,反而還很高興。
在胡瑤走了以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沖著龐團長媳婦一個勁地著小白牙在笑。
“龐,媽媽沒有收我的糖。”
龐團長媳婦看了看五娃那個兜子,按照大小的樣子,那個里面現在最多放著2塊糖。
而五娃是一臉的高興和滿足,一直在那不斷地“嘿嘿”樂著。
另一邊白白在給倒熱水,看到五娃笑得非常不能理解,也跟著扯了兩下角。
等把水都倒完了,也沒什麼事了,白白才坐下同龐團長媳婦說話。
“嬸兒,為什麼不讓我一塊去呢?”
對于大娃的明程度,龐團長媳婦深有會。
一腳踢斷了劉小六的,還能跟胡瑤一起想想法子把對方給弄進去了,這樣可不是普通的10歲娃能辦到的。
所以龐團長媳婦覺得大娃說的話,很大可能是真的。
“那你再詳細說說,那位撞了胡三瑯的同學的況。不過他現在不僅是好好的在醫院實習,別人也拿他沒個辦法不是?”
“也確實是這樣的。”
一說到這個白白的臉就是沉沉的,胡三瑯病了那麼長時間,卻什麼忙也沒幫上。
“我也沒幫師兄什麼大忙,師兄在學業上幫了我那麼多,還同師傅起幫我抗拒家里的不公,可我卻什麼也辦不好。”
“你做的事夠好的了,真的很好。”
龐團長媳婦說的是實話,絕對不是吹捧。因為像白白這麼心好的姑娘,還真的是不多見的。
“嗯,不過現在知道師兄已經回家了,我就放心了。”
白白用了好長時間在消化這件事,沒想到師兄這麼厲害。
半瘋的況下,還能回去呢。
龐團長媳婦倒是覺得胡三瑯還是有點運氣的。
“你師兄在路上肯定是到好人了,要不然他從哪下車也是個問題。”
“嗯。”白白這才又說起了那位撞人的況。
“他姓梁,是和師兄一屆的,也是今年畢業的。長得吧,跟師長差不多瘦。”
“差不多瘦?”龐團長媳婦聽了這個后,還有點佩服大娃呢。
這會兒已經到了梁家的胡瑤,看著眼前這個瘦不拉幾的年輕人,剛從醫院加班回來,就是這麼巧先在梁家門外就上了。
“就是他。”蕭師傅沖著那個低頭的人揮了揮手。
“梁同學,梁同學。”
梁同學抬起頭看到蕭師傅時,臉上居然出現了一慌,但那是瞬間的事,臉又馬上變得很好了。
這一點變化,還是被大娃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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