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不停的煙火也終于快到了尾聲, 大約是最后的一束,浪漫而又盛大,盈盈一點亮升至天邊, 在黑的天幕上綻放出萬千華彩, 繽紛絢爛,好似盛開到極點的花朵,停留須臾后,又化作拖曳著尾的流星消失殆盡。
“這是最后的煙火了。”松田陣平帶著點依依不舍的語氣說著。
雨宮千雪笑著點點頭,“很好看啊,謝謝你帶我來看這麼漂亮的煙火大會。”
說著偏頭笑了笑,眉眼彎彎,那笑容明而又燦爛。
松田陣平不敢多看那抹笑容, 慌忙偏開了視線,“這有什麼……, 你想看的話,下次還可以帶你再來啊。明年有空的時候,我們再一起來看煙火吧?”
他拼勁全力用著輕松的口吻, 說出了心里最期盼的要求。
雨宮千雪邊漾的笑容微微停滯, 緩緩垂下眼眸, 心頭閃過無數種思緒。
想要不顧一切地答應他。
明年,后年, 都想和他一起來看煙火。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不能答應, 不可以擅自給別人希,最后無法實現的愿, 這太殘忍了。
不可結緣, 徒增寂寞。
為了避免結束, 想要避免一切的開始。
就像是曾經在《人間失格》中看到的那句話,“若能避開猛烈的歡喜,自然也不會有悲痛的來襲。”
“明年的事現在來說還太早啦!”
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著已經恢復平靜的天幕,說出了這句話。
松田陣平有些木木地點著頭,“哦……”
委婉的拒絕讓他口莫名地泛起微微的酸。
“松田的生日是11月7號對吧,雖然明年的事太早,但是今年的生日我可以陪你一起過哦!”笑意盈盈的偏過頭,對著卷發青年眨了下眼睛。
不想聽見他那麼失落的語氣。
“欸??真的嗎??”
“千真萬確!”雨宮千雪拍著脯保證著。
讓人難以忽視的酸此刻然無存,被一種溫的緒占據了。
一直對自己的生日都不怎麼在乎的松田陣平,此刻竟然也莫名期待起幾個月后的日子。
也就在兩個人談之際,在后山的廢棄神社那,傳來了一陣尖聲。
打破寂靜的紛擾吵鬧隨之而來,讓兩個人心里瞬間張起來。
雨宮千雪皺著眉頭和松田陣平一起跑向那邊的廢棄神社,之前千速姐說起的有妖怪出沒,試膽大會什麼的一下子涌上心頭,倒不是害怕這些東西,只是擔心有人會傷。
畢竟,可是在高中就見過幽靈上的人。
轉過幾個拐彎,兩個人就看見幾個高中生在那焦急萬分,幾個人七八舌地討論著,完全沒注意他們二人的到來。
“喂,剛才那個慘是怎麼回事?”
松田陣平有些著急地問著。
其中一個寸頭的男生轉過頭,臉上有些驚訝,“松田哥??是你嗎?你怎麼在老家??你不是去警察學院上學了嗎?”
“放假回來了,是小源嗎?剛才發生了什麼?”松田陣平挑著眉繼續詢問。
名清水源的男生表有些糾結,但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他,在所有人焦點的他咂了下舌,最后把事和盤托出。
他們一行五個人一起來煙火大會,逛著逛著就有人提起廢棄神社的怪事。
于是一行人就從商業街轉到了這里,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這群青春期的男們展開了一場臨時的試膽大會。
但是等到他們都聚集在了后山頂上的神社時,才發現有一個男同學失蹤了。
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他人,打電話也無人接聽的狀態,幾個人一瞬間急躁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剛才的慘聲其實是個意外,野生的螞蚱突然彈跳到四人中的一個孩子上,本就神經繃的生,一下子失聲了出來。
“事就是這樣了,松田哥你說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平頭的年此刻已經一籌莫展。
雨宮千雪聽著皺起了眉頭,回想起來千速姐提起的后山事件。
不會是有什麼人裝神弄鬼,扮妖怪進行人口拐賣吧??最壞的想法自心頭浮現。
這種念頭一出來,心里就立刻警鈴大作,“松田,我先報警,這事可大可小,沒什麼人搞怪的話,摔到哪里傷昏迷不能也很危險。”
“嗯,那你報警。我再問一下其他的事。”
和警察簡述了下況后,他們說會派警員先過來看看,警車和救護車什麼的因為商業街的攤販緣故暫時是開不進來的。
“小源,你帶你同學去山下等著警察吧,我沿著那個男生的行走路線走一趟。”
松田陣平說著,催促著清水源的年帶著人先離開,畢竟天也黑下來了,讓一群孩子繼續待著這里確實不安全。
但是其中一個長發孩子卻不樂意了,有些固執地說:“我也要去找他!”
“很危險的,天太黑了。”雨宮千雪勸阻著。
“可是小勝他現在很危險啊,我很擔心他,讓我一個人在這里等著,我真的做不到。”
另一個斜劉海男生有些不甘地開口著:“香音你就那麼在乎他嗎?如果現在失蹤的是我,你肯定不會這麼擔心吧……”
此話一出,吹來的清風里彌漫著的似乎不是花香,而是的酸味。
清水源和四人中剩下一個短發孩對視一眼,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按了按眉心,臉上寫滿了“果不其然”四個大字。
雨宮千雪的視線在四個人臉上來回掃了一圈,莫名覺得其中應該有點才對。
長發孩一臉驚訝,“一郎你在說什麼啊!不管是誰我都會這樣擔心的!!”
“嘁!!好了,別吵了!都給我下去等警察,這種事不是小孩子能手的。”松田陣平咂了咂,這吵下去肯定一時半會好不了。
僵持了好一會,短發孩帶著香音離開了,清水源則是推著斜劉海下了山。
松田陣平和雨宮千雪則是一起沿著他們來時的路,一點一點索著往下走。
非正常的山路有些崎嶇,松田陣平原本想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來照路,沒想到卻看著邊的人從隨攜帶的包包里掏出來他們執勤常用的強手電筒和警。
還順帶拿出來一條繩子與鎖扣。
“……雨宮,你的包里都裝了些什麼?”松田陣平默默咽了口唾沫,滿臉都是驚訝。
讓他不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雨宮千雪的時候,那一次警察搜,在的包里也是翻出來一堆不可思議,不可能出現在年輕孩包包里的東西。
難道那是什麼多啦A夢的異次元口袋嗎???
雨宮千雪一邊將繩索和鎖扣組裝,一邊回答著:“沒什麼啊,就是一些出門必備的東西。”
語氣輕巧,就像是在說路邊的野草那樣簡單。
松田陣平有些納悶地皺著眉頭,這些看起來像是去登山探險的裝備,怎麼看也都不是出門必備吧……
“給你,寄在腰上,這樣一會下去有什麼危險也不至于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還有這個警,可以用來探路,免得有什麼毒蛇之類的東西躲在草叢里出來襲擊人,遇到不法分子還能有個順手的武。”
“……”
松田陣平很想告訴,這條路他沒有走一千遍,也走了一兩百遍了,真的不用這麼小題大做。
但是看著生如此認真的的表,拒 絕的話在里轉了轉之后還是咽回了肚子里。
于是打著強手電筒,揮舞著警,兩個人開始了下山的路程。
卷青年頭上冒出一排的黑線,這好像和正常的下山畫風相差太大了吧。
然而雨宮千雪毫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對,甚至還在惋惜自己準備的不夠充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將好好的青春校園風一秒轉變了懸疑探險風。
兩個人呼喊著失蹤的男生姓名,一直走到半山腰那里的碎石附近,終于發現了一些跡。
“松田,你看這個痕跡。”雨宮千雪連忙喊停了前面的人。
松田陣平回過頭,打量著石頭上的痕跡,“按照這個走向,應該是翻滾著摔下去了。走,我們去那邊的碎石那里看看。”
下方的痕跡愈發明顯,是一些服碎屑。
“是藤田勝嗎??藤田勝你傷了嗎??”
“……嗯,是我。”年的聲音里帶著點虛弱。
兩個人連忙湊近了,發現好在年只是被卡在了石堆里,大約是從上方踩了以后,摔到了這里。
雨宮千雪敲打著附近的石頭,看看有沒有再次坡的可能。
“上有石頭著嗎?四肢能正常活嗎?”雨宮千雪對著松田陣平打了個手勢,讓他先別急著救人,然后開始詢問年一些問題。
“沒有石頭著,左腳不太能,可能是扭傷了。”
“頭痛嗎?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麼摔下來的??”
“有一點痛,我上山的時候一腳踩空摔下來了。”
“上有沒有出的傷口??”
“上還好,都是些皮外傷。”
“鼻孔耳朵那里,有沒有明的??”
“有跡,但不是明的。”
雨宮千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傷勢不太重,能夠活軀。
同時在談話期間也將周圍的石頭都檢查了遍,沒什麼松的,這才放心讓松田陣平將人帶出來。
“救護車現在估計也沒過來,我直接把人背下去吧。”
松田陣平看著到都是劃傷,臉上還有些青紫的年,皺著眉頭。
雨宮千雪則是湊到了跟前,仔細看了看面上的青紫痕跡。
隨后便是由雨宮千雪在前面開路,松田陣平背著人在后面走。
等到將人背下山,騎著白托的警察也才剛到場。
“小勝!你沒事吧??”
長發的香音立馬撲了過來,面上的焦急任誰都能看出來,眼里甚至還含著點淚水。
而斜劉海的一郎臉上的表可謂復雜太多了,欣喜,擔憂,哀怨,各種復雜的緒織在他上。
雨宮千雪湊到他邊,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在和他分開之前打架了?”
輕聲細語卻讓年猛地一怔。
他又驚又懼地轉過頭,“你怎麼知道……”
“上的傷勢很明顯啊,被打傷和摔傷是能分辨的。”
年盯著那張被青紫破壞了帥氣的面容,有些咬牙切齒,“就算是他的臉變這樣,香音的眼里也只有他沒有我。”
“好了好了,一郎你這句話說得也太難聽了。”清水源忍不住了一句。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個因為嫉妒快發狂的朋友變這副臉。
“我有哪里不如他嗎?明明是我先陪在香音邊的,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憑什麼他一轉學過來就能得到我這麼多年都得不到的東西。”
語氣的哀怨過于明顯,讓雨宮千雪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這是天降和竹馬之間的糾葛??果然天降 打不過竹馬??
但是還是有些搞不懂這些孩子的恨仇。
這一退也就撞上了正準備走過來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一把扶住生的肩膀,問道:“怎麼了?氣氛這麼凝重?”
“……大概,也許,可能是我已經老了。”雨宮千雪幽幽地回答著。
“哈???”
不太能理解發生了什麼的松田陣平將視線投向清水源,“怎麼回事?”
清水源撓著頭發,有點尷尬地說道:“松田哥,你有朋友就別再別人的傷疤啦。”
“朋友??我沒有啊,我又不是萩。”
他過于坦的態度讓那幾個孩子一時有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