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分化】
池朔還以為自己聽錯。
葉現在的年齡是21歲, 國99.9%的青年都是16~18歲期間完分化,池朔當年16歲就分化了Alpha,他邊最晚的也是18歲。
所以他當初見到葉時, 本沒想過“葉是否分化了”這個問題——21歲, 上有Alpha信息素遮蓋劑的味道, 這不就是個Alpha嗎?
結果今天……
男生站在自己面前,認真說“送我去醫院,我好像要分化了”。
池朔如同被一道驚雷突然劈中。
他僵片刻,才回過神, 不敢相信地問:“你……你還沒分化?”
葉神坦然:“是的, 我分化比較晚。”
這也……太晚了吧?
21歲還是個沒分化的未年??
池朔神復雜地看著葉, 這種問題,葉應該沒有說謊的必要,何況葉現在的狀態, 確實像是分化先兆。
池朔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鐘。戰隊司機劉師傅下班了, 他皺了皺眉,果斷回頭拿起車鑰匙:“走吧,先去醫院。”
葉跟在池朔的后出門。
腦袋里一陣陣的暈眩,讓他眼前不斷發黑, 走路的時候腳步也有些虛浮,池朔看著他喝醉酒一樣跌跌撞撞的樣子,立刻出手:“我扶你。”
葉笑了一下:“謝謝。”
Alpha的手臂結實有力,被池隊扶著走, 葉覺得輕松多了, 干脆將自己的重心轉移, 往池朔那邊靠了靠, 這樣更方便他走路。
池朔也沒在意,以為葉會分化Alpha,半扶半抱地把葉弄下樓,打開自己的車門,讓葉坐進副駕系好安全帶,這才發了車子。
停車場就位于基地樓下的一片空地。
池朔開車出去時,車燈打出的一束亮吸引了2樓訓練室隊員們的注意。
程星好奇地道:“這麼晚了,誰開車出去啊?”
曲江探出腦袋看了眼窗外,得出結論:“是池隊的車。”
旁邊有人小聲八卦:“池隊這麼晚出去干嘛?”
眾人:“……不知道啊。”
林楓今天正好不在基地,因此,除了領隊和司機,隊員們還真不知道戰隊來了個新人,還以為池朔是有什麼急事才出門。
車,葉的況越來越嚴重。
他整個人在副駕駛座上了一團,閉著眼睛,臉頰紅得像是要滴,平時一臉自信笑容的葉,這時候一句話都不說,微微蹙著眉頭,顯然很難。他出汗越來越多,頭發也被汗水浸了在臉上,看起來有些脆弱,又狼狽。
池朔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上了高速公路,開往最近的醫院。
帝都醫療條件發達,每隔幾公里都有大型醫院,不出10分鐘,池朔就將車子停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他來到副駕打開車門,低聲問葉:“還能走路嗎?”
聽到這個低沉冷靜的聲音,葉似乎恢復了一些意識,睜開眼睛看著池朔:“能,扶我一下吧,謝謝。”
池朔握住他的手,扶著他下車,從地下車庫坐電梯來到一樓的門診部,掛了信息素專科急診。
晚上23:15,這個時間病人并不多,只等了幾分鐘就到了他們。
池朔扶著葉走進信息素專科醫生辦公室。今天值班的是個醫生,扎著利落的馬尾,抬眼問道:“葉是嗎?怎麼了?”
葉一只手輕輕撐住桌面以免自己摔倒,另一只手按著脹痛的太。不斷涌起的熱流在里面來回沖撞,他覺整個快要燃燒起來,嚨也干得似乎在冒煙,發出的聲音異常沙啞:“醫生,我好像……要分化了。”
醫生看了眼葉的況,立刻說道:“給他喂一些溫水,扶他到診療室。”然后掃了池朔一眼:“家屬先出去等。”
被定義為家屬的池朔:“……?”
好吧。出去等。
池朔出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心復雜地等待結果。
診療室,水嚴重的葉被護士喂了半杯溫水,他的嚨舒服多了,但的燥熱還是沒能得到緩解。葉迷迷糊糊的,覺到自己被扶著躺在了病床上,上連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儀,似乎在給他做檢查。
葉全酸無力,躺在床上任憑醫生擺弄。
醫生給他測完溫,然后查他的信息素數據,一邊問:“今年幾歲了?”
葉道:“21歲。”
醫生有些意外:“21歲才分化嗎?”
葉的角出個無奈的笑容:“我也不想這麼晚。”
早分化,早解,這一天總算是來了。
葉其實一直很擔心,萬一打比賽的過程中他突然分化,那樣會連累隊友們。如今,隊前分化,倒是解決了他的心頭大患。
醫生迅速做完檢查,看了一眼儀上的數據,朝旁邊的護士說:“去拿一支強效Omega抑制劑,信息素水平已經很高了,必須馬上控制。”
葉:“……”
O什麼?
Omega?
他的意識迷迷糊糊,還以為自己聽錯。葉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確認,醫生輕輕按住了他,道:“別,你分化了Omega。”
葉不太相信:“怎麼會變Omega?我不是更像Alpha嗎?”
醫生解釋道:“分化不是看格,是看傳。你父母是什麼基因?”
“父親是Alpha,母親是Omega……也對,我有50%的概率會變Omega。”葉乖乖躺了回去,很快就接了這個事實,閉著眼睛不說話了。
這一點他其實早就有心理準備。
50%的概率,又不是5%,所以,沒什麼好意外的。
片刻后,護士拿了支強效抑制劑過來。醫生朝葉說:“雖然抑制劑的過敏率很低,但是安全起見,還是先給你做一下皮過敏測試。”
護士抬起葉的手,在他手背皮打微量的抑制劑。葉覺到手背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跟著,周圍的皮突然出現了一片紅的小斑點。
他的皮很白,那些小紅斑看起來非常鮮明,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消退的跡象。
醫生驚訝地看著這一幕:“過敏了?”
護士也沒想到:“不是說,強效抑制劑的過敏率不到十萬分之一嗎?”
不到十萬分之一。
但眼前的人,顯然就是那個十萬分之一。
醫生問道:“你不是有混基因?”
葉迷迷糊糊地回答:“好像是吧,我母親那邊有一部分國外的統,我也不清楚。”
醫生沉默了一下,看向護士:“換國外進口的抑制劑試試。”
護士風一樣跑出去,又飛快地拿著藥過來了。
換了種針劑,在另一只手背上做皮試。
結果,左手也很給面子地長出了幾個小紅斑,跟右手非常對稱。
醫生無奈地看著他:“你的況比較特殊,市面上流通的Omega抑制劑就這兩種,但你兩種都過敏,用不了抑制劑。”
葉有點懵。過敏?就跟青霉素過敏不能打針一樣嗎?他想起小瑞跟他說過,抑制劑除了針劑,還有口服藥,他急忙問道:“不打針,口服藥可以嗎?”
醫生解釋道:“口服藥的分和針劑是一樣的,效果還沒有針劑好。對藥分過敏的話,你吃下去也會有危險。”
葉這下徹底茫然了:“那怎麼辦?”
他的越來越難,不斷沖撞的熱流幾乎要將他融化一團水,深突然冒起一很詭異的空虛,后頸還在微微腫脹發,大概是那個“腺”的玩意兒長出來了,弟弟給的信息素阻斷似乎也沒什麼卵用。
果然,醫生幫他撕下阻斷,道:“這阻斷對你沒有用。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種,我們將你的基因和信息素采樣發給藥廠,看看能不能針對你這種況研制出新型的抑制劑,但研究的過程會很長。”
葉:“有多長?”
醫生嘆了口氣:“新藥的研制,說也要一兩年吧。”
葉:“……第二種辦法呢?”
醫生道:“找個Alpha標記你。”
標記?
葉的腦子渾渾噩噩,但這些重點知識他當初都在手機上記了筆記的,標記好像分臨時標記和徹底標記,臨時是對著脖子咬一口,徹底的標記是要do。
葉繃:“臨時標記還是?”
醫生道:“臨時標記的有效時間大概1~3個月,據Alpha的信息素和你的匹配度來決定,匹配度越高的話,時效就越長。徹底標記,可以更好地解決你的問題,以后每年發期再補一次就行。”
葉松了口氣:“臨時能保1~3個月!那就沒問題。”
還好不是日拋的,如果每天都要咬一次也太煩了。
醫生愣了愣,沒想到這個Omega對標記的事接如此良好,大概是有男/朋友吧?笑了笑說:“如果你有固定的Alpha伴,那就再好不過。可以讓他臨時標記你,能制住你的信息素。”
葉:“……”
伴沒有。
隊長倒是有一個,就在門外。
只要能打比賽,讓池隊咬一口也沒什麼吧?
池隊是個責任心很強的隊長,現在這個況只能求助池隊了。
葉果斷地道:“幫我一下門外那個Alpha。”
醫生以為門外那位就是他的男朋友,便讓護士出門去人。
池朔正在門外等,突然見護士走出來,一臉親切的微笑:“先生,麻煩你跟我來一下,葉分化了Omega,需要你的幫助。”
池朔:“…………??”
這句話如同一個炸雷,在池朔的腦子里轟然炸開。
他的角輕輕搐了一下,臉上維持的平靜也有些搖。
Omega?沒搞錯吧?!
他皺著眉跟護士來到旁邊的信息素隔離室,護士識趣地退出去,微笑著說:“給你了。”然后心地關上門。
信息素隔離室,是醫院針對突然進發-期或者即將信息素失控的Omega設立的,這個房間可以隔離一切信息素氣味,以免Omega的信息素泄后引發混。
池朔一進門,就聞到了一種濃郁的香味。
這種味道有點像是秋日午后向日葵花的清香,不會太過甜膩,帶著一般的融融暖意,讓人如同置于一大片向日葵花田。
溫暖的香味瞬間將他的完全包裹住,像是要鉆進他的每一個孔。
池朔僵地站在那里,脊背瞬間繃。
然后,他對上了一雙潤的眼睛。
葉正虛弱地靠在沙發上,被汗水浸的襯衫地在上,勾勒出清瘦、漂亮的腰部線條。
致的鎖骨出一半,在汗水的浸潤下泛著一層潤的澤。
頭發也全了,平時清澈明亮的那雙眼睛,因為信息素的折磨而染上了一層朦朧水汽,眼尾泛著一抹妖艷的紅,勾人到了極致。
池朔:“…………”
空氣徹底僵,池朔甚至不想呼吸,因為他每次呼吸,都會聞到濃烈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這對他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
就在這時,葉突然開口說話了。
男生的聲音著一的沙啞,整個人看上去非常虛弱,可他的語氣卻一點也不委曲,反而很鎮定:“池隊,我分化了Omega。”
池朔找回了理智,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的Alpha隊友呢?!
好好的Alpha為什麼會突然變一個Omega?
葉跟著道:“醫生說我抑制劑過敏。”
池朔:“……什麼意思?”
葉的笑容有些無奈:“就是說,我不能使用Omega抑制劑,會過敏。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池朔一時沒法消化他所說的信息。
不能用抑制劑?那怎麼辦?
池朔語氣僵:“我……怎麼幫你?”
葉突然撐著沙發站了起來,他腳步虛浮地慢慢走到池朔面前,轉過,指了指自己的后頸:“臨時給個標記,咬我一口,謝謝。”
池朔:“?”
冷靜終于維持不住,池朔的表瞬間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