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起:“大家帶上火把,四周看看這種亮,因為箱子比較多,所以末可能會比較散,找到之后十人一隊跟進尋找。”
“是。”不管是林軍還是云襄縣的士兵,都很自覺也很有效率的組隊尋找。
有了末的幫忙,他們沿途尋找,又因為步行尋找比較慢,所以尋找了一個晚上,幾對人集中在了同一個地方。
杜醒然看著四周:“我們從事發地出發,那個末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我們可是分了好幾條路走的,最后竟然都集中在了這里。而且這里有什麼?懸崖峭壁,他們最后在這里集中準備干什麼?”
這最后集中的地方是這里,前方沒有路了,是懸崖。而大家分散尋找沿著末最后在這里集中,也就是說,那些馬車分開之后,最后又回到了這里,所以這里肯定是有問題的,不然他們來這里干什麼?
秦放:“大家分頭尋找,看看附近有什麼線索。一部分人再去前面看看,馬車是否有離開過的痕跡。”
“是。”
很快,有士兵找到了痕跡。
“秦將軍,這邊的幾棵樹有問題,有繩子綁過的痕跡。”
“秦將軍,這邊也有,這邊的樹上同樣有繩子綁過的痕跡。”
“秦將軍,這邊也有。”
“秦將軍,還有這邊。”
那麼多的樹上都有繩子綁過的痕跡,這顯然不同尋常,而且繩子綁在這里干什麼?這個問題很簡單,前面是懸崖,正常的人都能想到繩子綁著,有可能跟懸崖有關。
秦放先在樹上看了一會兒,然后又去了懸崖邊觀看。果不其然,懸崖邊有東西過的痕跡,而且,這邊還有繩子的草絮在。
這個時候的繩子都是草或者麻起來的,如果在懸崖邊的話,肯定會有草絮或者麻絮留下來。
“將軍?”楊校尉也蹲下看著。不過沒有蹲的太近,萬一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秦放道:“去準備繩子,我們下去看看。”
楊校尉:“是。”
他們出門自然有帶繩子,畢竟運的是huo藥,還很重,以防綁著huo藥箱子的繩子在中途斷了,所以有備用。不過這些繩子顯然不夠,楊校尉又帶著人去砍了一下藤條來連接。
足足準備了三條繩子之后,再在樹上固定住。然后楊校尉用力的拉了拉繩子,確定繩子堅固之后對秦放道:“將軍,沒問題了。”
秦放點點頭:“我下去看看。”
余年道:“我也去。”
杜醒然也想去,但是他手一般,不敢下去。富家子弟中,真正手好的極,一般都是用了防和強才習武的。
這個懸崖不是很高,但是也絕對不低,他們準備的繩子足夠長了,可還沒有到懸崖低,不過從懸崖上下來,一眼就能見到重吊下來過的痕跡。
余年:“看樣子huo藥箱是從這里運下來的。”所以他們四沒有找到那個末離開的痕跡。
秦放點點頭:“極有可能。”
繩子不夠長了,秦放對另一個尾隨他和余年下來的林軍道:“你上去他們準備更長的繩子,然后再安排一些人下來。余將軍,咱們倆下去看看?”
“是。”那名林軍便往上爬了。
余年生氣道:“沒問題。媽的,劫了老子的道,老子可不打算這樣算了。”他長得兇,這匪氣的話一說,還嚇人的。
繩子不夠長了,兩人只能放棄了繩子攀巖,攀巖的話有個問題,那就是不能拿火把了,不然一只手沒辦法攀巖。好在秦放和余年的手都很好,這懸崖也不是很高,而且他們用繩子已經爬了很久了,所以雙手攀巖約莫一刻鐘左右,他們就到了地上。
一到地上,余年拿出隨攜帶的火折子點燃火把,火把一點燃,邊的況就一目了然了。“這……這怕不是火燒過的吧?”
懸崖底火燒過的痕跡格外的明顯,有木頭想下來的炭還在,還有草叢中的痕跡,也格外的明顯。不過最明顯的是那火堆旁的黏土塊,這是秦放弄的假huo藥,當日被余年他們從云襄縣運出來的,而今出現在這里了。
余年撿起黏土塊:“這便是秦將軍給的huo藥?”一看大小,余年就明白了。huo藥他點過數量,就是這塊大小,所以他幾乎馬上就確定了這是假huo藥。
秦放道:“的確是。他們把箱子等該燒的都燒了,這黏土塊燒不掉,只能扔在這里了。估計他們也是在燒的時候發現了這huo藥是假的,所以在扔掉的。不過,這條路倒是選的好,如果我們沒有發現,他們肯定會運著huo藥離開。”
余年道:“對方的計劃很周,不過現在東西都在這了,我們恐怕就沒辦法跟蹤了,只能附近找找線索了,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莊子,有沒有人見過他們。”
“將軍……”
在秦放和余年說話間,有不林軍和云襄縣的士兵從上面下來了。
秦放道:“就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白天再打聽況。”
“是。”
這會兒大晚上的,就算附近有村子,他們也不好去打聽,把人嚇到了可不好。而且都過了兩三天了,蠻子也不會等在原地等著他們。所以,并不急于一時。
第二天
一大早的,余年和秦放帶著人去查看了,還別說,附近真的有村子。
“嬸子,最近你們村子里有沒有陌生的人往后山走?”
“沒見到過。”
“大叔,最近你們村子里有沒有陌生人初?”
“這位大姐……”
秦放等人問了很多人,但都表示沒有見過。其實沒有見過也正常,畢竟村子雖然在附近,但是到后山的懸崖邊還有段路,如果蠻子要避開村民,還是有不辦法的。
余年道:“秦將軍,這一時半會兒恐怕也查不到什麼,我們有任務在,要先去永州軍營確認huo藥是不是送達了,確認之后我們就回京城復明了,這里的事暫時給你了。”
秦放道:“那我不送了,咱們有機會再一起吃酒。”
余年拱手道:“秦將軍保重。”
杜醒然:“秦哥保重。”
秦放也拱手道:“你們也保重。”
余年帶著林軍離開了,沒有了林軍,現場的人突然了很多。雖然要追查線索很難,但是秦放并沒有放棄。附近不只一個村子,最近那個村子的村民沒有見到,并不代表其他村子的村民也沒有,所以秦放讓楊校尉帶著人繼續尋找。
京城
杜科是在兩天后收到秦放的信的,因為士兵帶著秦放的信,而不是奏折,所以送信給皇上不如送信給杜科比較快。同樣,送信給皇上還不如送信給杜科比較安全。huo藥的事暴了,在秦放看來,是皇上邊有人,故而,秦放還是讓士兵送信給了杜科。
杜科第三次被家里人從兵部衙門回來了,說起來,距離前面兩次好像是兩年前的事了。
杜科一到家,就見了士兵,看了秦放的信。當他看到huo藥在中途被人攔截的時候,他猛地站起,又看到攔截huo藥的是蠻子時,杜科只馬上想到的是政治問題。秦放要捋一捋才能想到永和侯那邊、二皇子那邊,而杜科是直接想到了。
不過當他看到秦放對huo藥的另有安排時,他松了一口氣。好在秦放謹慎,或者說好在秦放之前被嚇到了,這次做事小心了。不然的話,huo藥真的被蠻子給攔截了,到了蠻子手里,這兩軍戰啟國就為難了。
可問題是,蠻子怎麼知道huo藥的事?
朝廷有。
杜科看完信,馬上就進宮了。
書房
砰……
皇上氣的直接把茶杯扔在了地上。他瞪著眼睛,大口大口的氣,神是可見的憤怒。杜科不敢抬頭,假裝沒有看見。過了好一會兒,皇上才慢慢的平息了怒火:“杜科,你說是誰把消息穿給蠻子的?”
杜科道:“微臣不知。”
皇上又道:“永和侯是怎麼管理永州永軍的,兩百多名蠻子進了啟國境他竟然不知道,那如果蠻子進宮刺殺朕了,他是不是也不知道?”
這話杜科不敢回答。
皇上瞇起眼:“倒是秦放,被上次來旺縣的事嚇到了,這次謹慎了起來。不過他小子膽子也大,朕讓林軍去送huo藥,他竟然欺上瞞下,瞞著朕、瞞著林軍,直接讓永州軍營那邊的人來送huo藥。”
杜科直接道:“那小子做事欺上瞞下,該罰。”
“哦?”皇上挑眉,“那你說,欺上瞞下,該怎麼發?抗旨不遵,可是殺頭之罪。”
杜科道:“殺頭有些可惜了,不如讓他來給皇上看城門?”
皇上冷冷一笑:“別以為朕不懂你在想什麼。”
杜科:“微臣不敢。”
皇上:“好了,雖然欺上瞞下是大罪,但小心謹慎也沒有不妥,這次還多虧了他的小心謹慎了。只不過,他倒是相信永和侯。”
杜科:“他相信的是韓臻,那韓臻和秦放是一個村子出來的,一起長大的,然后一起從軍的。”
聽到這個,皇上心頭的懷疑才打消,他并不喜歡武將和武將之間過于好。即便都是他信任的人,他也不喜歡他們過于好。
皇上道:“huo藥線泄一事,你心里頭可有懷疑的人選?”
杜科道:“不好懷疑,當日皇上安排這件事的時候,書房里攏共也就這麼幾個人。說起來,微臣也是在懷疑對象里。”
皇上不說話了,杜科說的沒有錯。當日他提議讓永州軍營用huo藥,也是想真正的見識一次huo藥的威力。所以當時書房里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他盡管知道心腹們有其他的心思,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有這等心腹。他允許他們斗,可是不允許他們把huo藥的事泄給蠻子,這可等于是叛國。斗和叛國,這可是兩碼事。
皇上瞇起眼:“秦放信中說,攔截huo藥的是蠻子,蠻子穿上蠻子的服來攔截huo藥,這意為何?不掩飾?”
杜科想了想:“大概是想陷害永和侯。”
“哦?仔細說來聽聽。”
杜科分析:“如果穿上的是別的服,就算長相和我們啟國人有些不同,但一時之間也未必能懷疑道蠻子上。但是不管是真蠻子還是假蠻子,穿著蠻子的服,至第一時間能想到永和侯的失職之罪。永和侯讓兩百多名蠻子境,這失職之罪怎麼都逃不掉。所以,蠻子不需要藏份,就是要陷害永和侯。”
皇上:“那按照你這樣說,永和侯肯定是沒有嫌疑的。”
杜科搖頭:“也未必,也許永和侯賊喊捉賊。”
“哈哈哈……”皇上被杜科說笑了,“永和侯一脈守護永州幾十年了,自然不會這樣做。”這點信任皇上還是有的。
杜科又道:“永和侯不會這樣做,但是二皇子一脈可能會這樣做。”
“你什麼意思?”皇上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
杜科卻不怕死的道:“永和侯府的小公子是二皇子的伴讀,永和侯如果出事,在他人眼中,等于拔除了二皇子的一勢力。所以有些人會懷疑,這件事可能是大皇子背后的人所為。”
事實上,皇上剛才也是這樣想的。
杜科接著道:“可是,也有可能是二皇子背后的人賊喊做賊,陷害大皇子背后的人呢?”
皇上沉默了。大皇子背后有任家,皇上知道,自己沒有封任家為皇后,任家很是不滿。現在他的二皇子找到了,二皇子背后又站著沈家,任家可能著急了,所以對付二皇子背后的人,是有可能的。但是,二皇子背后的人反過來陷害大皇子那邊,可能也存在。
一時之間,皇上陷了沉思里。“只能再繼續等那邊的線索了。”
杜科應是。他兩邊都咬了一口,在這件事上置事外。可到底是誰泄了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