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是個沉默的人,平時話很,只會埋頭做事,這會兒突然來找楊海燕,必然是有事。楊海燕便道:“你有話便說,無妨的。”
牛大道:“太太,我是個種地的,種地的也就是看老天吃飯的,所以從小到大,我對老天也有幾分了解的。我瞧著目前的況,今天晚飯前必有一場雨,而且這雨勢估計不會小。”
楊海燕不會看天氣,或者說現代人都是看氣象預報的,本不需要看環境來判斷天氣。但是牛大不同,他是看老天吃飯的,所以對天氣和環境是非常看重的。聽牛大這樣說,楊海燕便道:“我知道了,難為你有心了。下次如果還到這種事,可以隨時來告訴我,不必顧忌這些。”
牛大聽主家太太這樣說,也松了一口氣。就怕自己多事不被信任,不過好歹也相了大半年,對于這位主家太太的子他還是有些了解的,絕非那種會牽連人的,所以來說之前,他倒是不怕出事。
楊海燕回頭就去找秦放了,秦放正在整隊,大家準備要出發了。“相公。”
秦放示意大家原地休息,他走向楊海燕:“怎麼了?”
楊海燕把牛大的顧忌說了一番:“……所以如果是晚飯前下雨的話,到還好,下午可以做準備,但如果是中午那會兒下雨,可就不妙了。相公,你有什麼想法?”
秦放的想法非常直接:“我不打算趕路了,讓大家就地扎營休息,哪怕浪費一天兩天,總好比淋雨生病好。不然等下雨再扎營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楊海燕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說起來,這幾天天氣好,大隊雖然在外面過夜,但是還沒扎營過,因為扎營再收起來太麻煩了,但今天要扎營了。
秦放見認同,也頗為高興:“但是扎營不夠,我們沒有糧食,得準備糧食。我帶著人就地扎營,我讓昆獅帶人去最近的縣城采購糧食。”
楊海燕趁機道:“我隨同昆獅一起去吧,就食而言,我更懂采購什麼。而且如果下雨的話,還要防備著涼、傷風的藥,可能還要請個大夫。”說到這個,楊海燕突然有個主意,“相公,我們請個隨行的大夫吧,等到了云襄縣,再派人將大夫送回便是,你看如何?”
秦放初次獨當一面,他雖然有勇有謀,但是在這種生活方面,糙慣了,確實沒有楊海燕細心。此刻聽楊海燕分析,他覺得的辦法更好。不過:“讓你去采辦糧食,著實辛苦你了。”他不舍得這樣辛苦。
楊海燕卻是笑著道:“為了相公就是再辛苦,我也是高興的。”再說,是想去縣城看看的,采辦糧食是其一,還有其他原因。不過,說出去的話一定要好聽。
聽這樣說,秦放就更加了,他把藏在心里,沒有再用語言表達,他自己記著便行。“那好,我讓大隊就地扎營,等你回來,你……注意安全。”就算有昆獅等士兵相隨,他也盼不得自己去。但是作為領隊的將軍,他不能離開。
楊海燕:“嗯。”
夫妻兩人商量之后,秦放便來了昆獅:“今天的天氣不好,午后可能會下雨,我們不準備趕路了,就在這里扎營。這次太太要帶著你們去縣城采辦吃的,你們跟著太太,記得要保護好。”
昆獅一聽,也知道下雨天對他們這些趕路的人意味著什麼,他嚴肅道:“是。”
楊海燕帶著跟著的昆獅等士兵,還有蓮嬤嬤、范嬸、牛大婆娘朝著縣城趕路。
之所以帶著蓮嬤嬤,是因為邊要個人。而帶著范嬸,是因為范嬸是廚娘,對吃食較了解。帶著牛大婆娘也是如此,牛大家是婆娘管家的,這種婆子最是知道要采辦什麼了。
這些人都和楊海燕一輛馬車,馬車上,就今天去縣城的時候,楊海燕簡單的說明了原因,然后分配:“范嬸、牛大婆娘,你帶著五名士兵去采辦饅頭、包子和餅子。雨天就不買生的東西了,不然還要自己煮太麻煩了。今天中午每人兩個包,吃點補補,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的,每人各兩個饅頭或者餅子,如果明天中午還在下雨,跟饅頭鋪的掌柜說,讓他們明天中午也送包……”這樣的話,至明天中午能吃到熱乎乎的。如果明天雨停了,那也省事。
包子的話,現在買去,到中午吃還行,到晚上或者明天早上的話,冷的包子有一味兒,不好聞。
范嬸、牛大婆娘:“是。”
去縣城的路有點遠,不過他們有馬車和馬,所以再遠的路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事兒,主要是問路的時候費了點時間。
到了縣城之后,范嬸和牛大婆娘就帶著五名士兵去采辦他們的東西了。楊海燕帶著蓮嬤嬤去采辦生姜、紅糖等東西,雨天姜湯必不可。
包子鋪
“什麼?”包子鋪老板聽范嬸說明來意,整個人都驚呆了,“那……那麼多包子饅頭?這……這咱們家現在也沒有這麼多包子啊。”
大隊三千人,今天中午吃包子,每人兩個,也要六千個包子,包子鋪肯定沒這麼多。
范嬸道:“沒有現在做,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能做好多個?”
包子鋪老板算了算,家中媳婦、兒、兒媳婦、加上老娘:“一個時辰能做出五百個。”
范嬸道:“我付你一半的定金,一個時辰后來取五百個包子。”
這可是大生意,老板爽快道:“這位嫂子放心,肯定沒問題的。”
接著,范嬸和牛大婆娘又去跑了其他的包子鋪,跑了十家,才把中午的六千個包子解決了。可問題是,中午的解決了,還有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的。
于是,范嬸和牛大婆娘又和這十家包子鋪子商量了,晚上和明天早上他們可以送貨上門。這單子傻子才不接呢,平日里一天都賣不到一百個,現在一單子就有幾百個,他們求之不得呢。下雨怎麼了?不管風吹雨打,他們都送。
范嬸聽到大家的保證,這才放心。而且,包子鋪老板們知道他們大隊扎營的地方,也知道了這是軍隊需求,所以做活兒的時候更加賣力了。他們平頭老百姓的,不能為朝廷出力,在這種小事上,還是能用得上的,再說了,他們也是掙錢的。
范嬸和牛大婆媳一連談了十家包子鋪,已經談的都干了,每一家重復的說這些話,其實也非常花費時間的。
不過,在們談的時候,楊海燕帶著人已經把生姜和紅糖搜掃了一邊。話說,一次買那麼多的生姜紅糖,還把賣主嚇了一跳。
生姜紅糖很重,加起來大概有五百斤,楊海燕讓兩名私衛先把這些運回大隊扎營了。
接著,又去訂了一批水煮蛋,天氣不好,的免疫力也會下降,所以提高素質是非常重要的。在古代,提高素質的辦法就是補,靠包子饅頭怎麼補?所以蛋不能。
訂了水煮蛋,暫時也不能拿,只能等人煮好。不過水煮蛋可是比饅頭包子快了,楊海燕定了六千個,唯一麻煩的是,也跑了十多家。人家鋪子里沒有這麼多蛋,給鋪子老板提了建議,讓他們自己去鄉下收蛋,可以等對方兩個時辰。兩個時辰等于四個小時,夠他們收購蛋并回來煮了。
蛋解決了,剩下的就是醫生。
楊海燕在采辦生姜紅糖和蛋的時候,也向人打聽了縣城里那個大夫有醫德,人品比較好的。因為這樣的大夫比較容易跟他們走一趟,有些大夫會嫌棄路遠,或者各種難相。
這縣城有一個馮大夫,家中幾代都是大夫,在縣城里的名聲極好,而且馮大夫還是縣城的大善人,如果你在馮家醫館看病配藥的,那麼馮大夫是不收看診費的。
楊海燕聽聞這個,不由的笑了,倒不是對馮大夫有意見,而是覺得古人的智慧也是很高的。馮家醫院這種配藥不收看診費,等于超時里的買多送什麼一樣,類似捆綁銷售,但也算是良的。
于老百姓來說,病了總歸是要吃藥的,省下看診費,哪怕是幾文錢也是好的。于醫館來說,看診費能掙多錢?還不如藥費掙的多,所以舍小錢掙大錢,一舉兩得。
馮家醫館在縣城很有名,楊海燕隨便打聽一下,就找到了馮家醫館。馮家醫館坐落在縣城的繁華之地,門面極大。楊海燕等人站在門口,便看到里面的人不,看樣子生意極好。
楊海燕對昆獅道:“我隨同蓮嬤嬤進去,你們在外面等著。”
昆獅:“是。”
醫館里的小二早就看到了他們,縣城里富貴人多,小二眼睛也尖的很,這位貴人帶著婆子,還帶著這麼多護衛,肯定也是貴人,只是他眼生的很。等貴人進來了,小二便熱的去迎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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