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在雀宮中靜坐了一下午,坐在小榻畔,撐開了半扇窗,瞧著庭院里的秋葉,自離開這座籠子至今,一年已久,那段日子雖有平和,但終不過一段逃命之徒,曾以為,逃遠了,時日長了,沈邵就該放手了。
但直到今時今日,才真的明白了沈邵的偏執,震驚比不上心驚,若往后余生,都是一條你追我趕之路,不如趁早做個了斷。
今日之前,即便被沈邵著把柄,不得不隨他回京來,可心里一直沒有停止計劃如何再次逃跑,原是想先尋出沈邵關押陸翊的地點,設法救出陸翊,然后大家一起逃離,可以往深山里,或是海上去。
但雀宮平靜的午后,讓起伏的心跟著一起平靜了。
才知,曾經領教過的,沈邵的瘋,對比他在瑯琊的所作所為,不及十之一二,都沒膽量再去賭,誰又知沈邵真的瘋起來,會不會因怒殺人,不能再害陸翊,即便是逃,也要先救出陸翊,讓他逃得遠遠的,逃到沈邵尋不到的地方,逃到與此生再無瓜葛的時候……
寢殿的門,‘吱呀呀’的響起,推門的人,格外輕手輕腳。
沈邵走殿中時,見小榻上的那道影不一愣,他晌午離開時便坐在那,如今深夜寂寂,的邊只多出兩盞燈火。
永嘉聞聲去,平靜看著沈邵,即便晌午時他將桓兒拉出來,想要遮擋一二,可他的心思,他的所作所為,豈會不懂?
假死之事,固然是桓兒先挑起騙他的,但能讓此事從遙遙瑯琊,遍傳京城,讓合宮皆知,天下之大,除了他,又可有第二人能做到?
他的心思,早暴無,他不滿如今的,還想求個名正言順,可天下人豈是傻子?他穩坐皇位,掌人生死,定自認可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可不會如他的愿,公理私心都不會如他的愿。
沈邵駐步在正殿木雕月亮門之下,他著永嘉的眉眼,那是刻他心頭的,晚風過半敞的窗子吹,燎燎燭搖曳,的烏瞳像雪山一樣,干凈澄澈,卻也很冷。
兩人靜良久,沈邵腳步挪,慢慢朝永嘉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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