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貓耳小說 現代言情 共酣 第五十七章 “如果我有超能力就好了。……

《共酣》 第五十七章 “如果我有超能力就好了。……

臥室里漆黑一片, 季恒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嚨口,他干裂的, 掀開被子起下床。

瞥了眼手機, 已經晚上八點了,他從下午開始睡, 斷斷續續做了好幾個夢, 現在醒來又都不記得, 思維運轉得很遲緩。

家里空空,季恒秋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喝完才覺得終于清醒了一點。

除了程澤凱發來幾條消息, 其他都是應用件的推送,季恒秋匆匆掃完通知列表, 摁熄手機扔在一旁。

腦子里糟糟的, 土豆汪汪了兩聲, 他才想起還沒伺候小祖宗吃飯,趕去廚房。

今天是自己疏忽了,季恒秋多拿了一盒罐頭當作補償, 他正往碗里倒凍干,土豆晃著尾跑進廚房咬他腳管。

“好了好了。”季恒秋它腦袋,把碗放到地上, “吃吧。”

土豆不, 仰著頭吠了兩聲。

他們無法流,但保持著一種奇妙的默契, 季恒秋意識過來,問:“有電話啊?”

土豆又汪了一聲。

季恒秋快步走到客廳,手機調了靜音模式, 這會兒屏幕閃爍,還真是有人打了電話過來。

這個點一般不會有人找他,除了......

季恒秋眼皮一跳,飛快彎腰撿起手機,看見備注是“乖寶”,他呼吸收,慌慌張張摁下接聽放到耳邊。

他張口的聲音有些發抖:“喂,江蓁。”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但能聽見輕微的呼吸聲。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出聲,季恒秋拿下手機看了眼屏幕確認還沒有掛斷,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

“季恒秋。”江蓁喊他。

“嗯,在呢。”

聽筒里是的吸氣聲,像是在忍著什麼緒,江蓁說:“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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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別不過十余個小時,這一句想念說得很輕,含著不知名的委屈和訴苦。

季恒秋,肅著聲音問:“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被人欺負了?”

江蓁泣了一聲:“沒有,我就是想你,特別想。”

“......”季恒秋撈起外套,換鞋準備出門,“還在酒店嗎?我馬上來接你,等我。”

右手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他開不了車,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一聽目的地這麼遠擺擺手說去不了。

季恒秋說可以付雙倍的價格,司機師傅一看他著急忙慌的樣子,才點點頭勉強同意。

大晚上的又是要去郊外的度假山莊,師傅大抵誤以為他這是要千里捉,不用等他催就油門踩到底,一路疾馳而去。

一個小時后,出租車在度假山莊門口穩穩停下。

付錢時,司機師傅看向季恒秋,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小伙子,人生還長,沒有什麼過不去。”

季恒秋云里霧里地點頭和他道謝,打開車門下了車。

夜已深,度假山莊卻像一顆落的鉆石,在夜中金碧輝煌閃閃發

季恒秋大步流星邁上臺階,剛抬眸就看見有個人影在朝自己飛奔過來。

他張開手臂穩穩接住,悉的馨香撞了滿懷。

江蓁上只穿著一件抹禮服,季恒秋冰涼的手,半責怪半心疼地說:“穿這樣在這等我?想凍死嗎?”

江蓁不說話,只一個勁往他懷里鉆。

旋轉門風,門口的溫度比大堂里低,站了一會就冷得發抖,又想能快點看到季恒秋,生生忍著,白皙皮下青紫管清晰可見,臉蛋凍得僵,說話都不太利索。

季恒秋下大裹在上,攬進懷里帶著進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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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蓁原本和宋青青住在一屋,季恒秋去前臺又開了間房。

拿完房卡乘電梯上樓,兩人沉默著到了房間門口。

這個時候腦子都是不清楚的,暈乎,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過去一個小時里他們做的事近乎瘋狂。

季恒秋在江蓁上聞到了酒味,仔細看的雙頰和眼尾都是紅的,是醉酒的跡象,應該喝了不

中央空調掃出熱風,飲水機開始燒煮,季恒秋走到江蓁面前,半蹲下子,牽著的手塞進擺。

冰涼的指尖到肚子上的皮,季恒秋條件反了一下,咬牙忍著不適把整只手都上去,用溫一點一點捂熱。

其實江蓁已經哭過了,掉眼淚,但是一哭就停不下來,在給季恒秋打電話之前就已經緩了好久的緒,還去廁所補過一次妝。

但這會兒又想哭了,鼻子一酸眼前就漉模糊。

季恒秋聽到吸鼻子,抬起頭的臉:“怎麼了?到底誰惹我們乖寶不開心了?”

江蓁傾圈住季恒秋的脖子,額頭磕在他的肩上:“如果我有超能力就好了。”

季恒秋失笑,的頭發:“要超能力干什麼?”

“我想穿越時空。”江蓁語不著調地說,“我想抱抱十四歲的你。”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季恒秋卻倏地僵在原地無法彈。

難道江蓁都知道了?他如驚弓之鳥,惴惴不安地猜測。

早上的那段話是急之下的口不擇言,他當時急于解釋,說完才到后悔,同時又僥幸地想江蓁應該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畢竟這太戲劇化了,老天爺太會挖苦人。

季恒秋松開手,垂眸回避江蓁的視線,不想在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害怕看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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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憫、試圖理解和,他不想看到這些。

江蓁想去牽他,被季恒秋躲開。

“恒秋......”有些委屈地喊他。

季恒秋站起往后退,問:“你猜到了是不是?莫桉到底是為什麼死的。”

江蓁以沉默作為回答,想上前去抱他,被季恒秋出一只手攔住。

他突然的冷漠在江蓁的預料之外,慌了,笨拙地提醒他:“你說好有什麼不開心都要和我說的。季恒秋,和我說是沒關系的,你的一切,好的壞的,都可以告訴我。”

“怎麼告訴你?”季恒秋著舌反問。

下上,指著布滿全猙獰的疤,一字一句花了泣的力氣:“我要怎麼告訴你,是打留不下疤,那些淤青告到派出所本不起作用,這些疤,是我自己用刀劃的。疼到麻木是什麼覺你知道嗎?我一邊劃一邊想,命大活下來我就可以去驗傷,再報警把季雷送進監獄,要是這麼失死掉,那更好,活著太累了。”

季恒秋像是一頭走投無路的困,痛苦地低吼,把自己潰爛的傷口重新撕開,鮮淋漓地捧給心之人看。

“我要怎麼告訴你,你在哀悼的人是我害死的,你放下花的位置原本是我的墓碑?”

“我要怎麼告訴你,陸夢說的沒錯,夏俊杰說的也沒錯,我就是一個暗的瘋子,我可以眼睛不眨地自,我流著我爸的,我也會為一個暴力狂。”

季恒秋的肩一點一點塌下去,最后無力地跪倒在地毯上,他嗓音喑啞,像是在自言自語:“一開始不說,是怕你像陸夢一樣對我避而遠之。可是后來你護著我,擋在我的面前,替我出氣,你對我那麼好,我更不敢說了。我怕你要我釋懷,怕你可憐我,怕你把我拉到下。直視過去我做不到,太痛苦了,我只會逃避。我只要你我,我就可以了,把我當作一個正常人一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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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這樣。”

江蓁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反復做了好幾遍才住心頭的刺痛。

季恒秋往自己上扎刀,疼的是兩個人。

出手想去他,舉到一半又收回。

季恒秋在發抖。

他脆弱得好像一就會碎。

“季恒秋,你高看我了。”江蓁輕輕啟,語氣平靜而肯定,“我不是天使,我沒那麼偉大。”

季恒秋緩緩抬起頭,江蓁穿著優雅禮服,心打扮過后明艷人,跪在他的前,像是墜落人間的玫瑰,是熱烈的火焰,是浪漫的星辰,是明亮的燭

是季恒秋所能想象的一切好的代名詞。

字斟句酌的是詩歌,真正的話不需要編排,江蓁說的就是心里想的:“我不是來拯救你的,我沒有任務、沒有責任,喜歡你所以才靠近你,你所以才和你在一起。你想在下我給你遮太,你喜歡雨天我們就躲在家里不出門。累了和我擁抱,煩惱和我接吻,難過的時候和我做|。怪也好正常人也好,我們都要相,我們要很多年。”

江蓁捧著季恒秋的臉,安他的戰栗,親吻在他的眉骨和角:“我的小福星,我好不容易才遇見你。”

齒間彌留著紅酒的香氣,臉上紅暈未退,無比堅定地說:“也許我現在是醉的,但明天醒來我一定比現在更你。”

季恒秋的視線變得朦朧,淚水沿著臉頰落砸在手背上。

江蓁長得漂漂亮亮,行為做事也不算,發起酒瘋來更是翻天吵地。

但這會出手輕輕拍在他的背上,季恒秋的心突然落回了實

——他前所未有的心安。

人的臂彎里,他穿過漫天的白花瓣,找到那雙初見時就淪陷的眼睛。

那里清澈明,赤忱無畏,他只看見了洶涌的意。

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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