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煩你了,不過,咱們還得找時間,我要親眼去會會這幾個醫生,再做決定。”
“!不過,你要出門得提前跟我說,我最近也忙著呢。”
蘇黎好奇,“在忙什麼?”
“我想組建一個班子,正在招人,地方也選好了,不過還要重新捯飭下,最近也忙著呢。”
賀大小姐說的不經意,但蘇黎卻從的眼睛里看到了,看到了對未來的無限期盼。
突然,有些羨慕起賀大小姐。
賀雅琳見那副神,不自在地扭了下:“你這是什麼眼神?”
蘇黎道:“仰慕的眼神,你沒看出來?”
“沒瞧出來,這有什麼好仰慕的!”
“真心話,我覺得你現在有自己的想法跟目標,很讓人羨慕。而我,就像你說的,只能困在這巨大的鳥籠里。”
賀雅琳聽了這話,致的眉眼一挑,“你在拿我調侃吧?我若是像你一樣,有這樣一個權勢滔天無所不能的男人寵著護著,我要有什麼自己的目標理想?我還是昏天度日,天天只管貌如花就行了。”
蘇黎聽了這話,又忍不住失笑。
真是越來越覺得,以前的賀大小姐也不笨,是未開竅。
現在經歷了巨大變故,突然茅塞頓開,把世事都看得通了。
“話也不是你這麼說,有自己的能力,依靠自己才是最有安全的。日后,若能遇到喜歡的男人,那是錦上添花,若遇不到,一個人也能過得瀟灑恣意。這難道不好過那些一輩子都在依附男人,討好男人的悲慘嗎?”
“哼!你這話是迷魂藥,我才不要聽。”
賀雅琳站起,理了下自己新買的洋裝,又高傲如孔雀了。
“行了,我忙著呢,沒空陪你閑聊了。等我的班子組建好,開業時,你上陸宴北來給我助陣就行了。”
蘇黎也爽快,道:“那是自然,只不過——你得挑好日子,可別再我要生孩子時,那就沒辦法了。”
聞言,賀雅琳看了看的大肚子,見手臂還是細細一條,臉蛋也清秀得,偏偏肚子那麼大,總覺得不協調。
眉心怪異地皺了皺,突然敬謝不敏地道:“人懷孕生孩子可真是遭罪,還要變丑,我現在倒是慶幸我不用經歷這個,起碼這幾年是不用的。”
蘇黎嘆息了聲,“是啊,賀大小姐現在是人生巔峰。”
晚上,陸宴北回來的算早。
吃飯時,蘇黎聊到賀雅琳,言語間都是欽佩。
陸宴北沒怎麼理會。
兀自說著,后來又突發奇想:“看到賀大小姐都這麼努力地斗人生,我覺得我也應該有點理想。天天悶在家里實在是浪費,我想了想,打算編幾本醫書。”
陸宴北見把話題說到自己上,這才轉眸過來看向,“編醫書?”
“嗯,我想聯合幾名醫生,一起編撰。”
男人突然明白了什麼,“你找賀雅琳,就是幫這忙?”
“是啊。”
“這件事,你找我不是更方便?”
“可我總要有個接近賀大小姐的借口。而且,說實話,賀雅琳真好的,我們現在很聊得來,能當姐妹。”
陸宴北不了解人的。
怎麼明明是敵,水火不容,現在居然了姐妹。
不過,能有點事做,日子也好過些,陸宴北沒有反對。
沒過幾日,北方戰事又起,陸宴北又率軍北上了。
臨走前,兩人依依不舍,整晚相擁,似有說不完的話。
陸宴北不在的日子,蘇黎倒是自在,只是思念之苦時時籠罩。
跟賀雅琳去了醫院幾次,借著幫人打聽病的機會,跟那幾位醫生都聊過。
最后,確定了一個姓謝的醫生。
這位謝醫生膝下只有一子,還死在了戰場上。
夫妻兩人原本可以憑著這份收過得很好,可兩人都是心懷家國大義之人,謝醫生將自己每個月的工資除了留下必要的生活開支,其余都捐給了孤兒院。
那些孩子因為戰而失去了雙親,流離失所,凄苦無依。
蘇黎來了津南城,一直想做點什麼,得知這事后,頓時心中又有了目標。
帶著賀雅琳,跟著那位謝醫生一起了個慈善組織,利用陸宴北的人脈,很輕易地就為孤兒院募捐了不資。
謝醫生對的高風亮節頗為贊賞。
蘇黎做了好事,從不自己邀功,對外一直都是打著陸宴北的名譽。
一時間,津南城上上下下,也都忘了之前那些流言蜚語。
無論老人小孩,提到陸督軍,都是滿口贊譽。
時機,蘇黎覺得謝醫生信得過,便將自己的計劃同謝醫生如實道來。
謝醫生本就是從事病方面的研究,聽了蘇黎的手方案,還為提出了很多建議。
一時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等著腹中孩子落地了。
陸宴北走了兩個月,雖然消息時時有,可見不到人,終究是擔心。
尤其是,他每個月還要發作兩次,痛苦煎熬。
到了孕八月,蘇黎的肚子越來越大,腹部像西瓜一樣有了裂痕。
每天洗漱,傭人都戰戰兢兢地在浴室外候著,時不時要問問怎麼樣,需不需要幫助。
習慣了一個人,蘇黎倒不覺得苦,更多的是期盼。
期盼早點臨盆,早點見到孩子。
下第一場雪的那天,正好是寧雪迎的生日。
打了電話回江城,祝賀小姐妹生日快樂,恰好得知,寧大小姐也有了孕,很快也要做媽媽了。
蘇黎高興不已,對諸多叮囑。
可寧雪迎蠻不在乎,“不就是生個孩子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不用那麼小心翼翼。”
“你還是注意些好,不要再像以前風風火火了。”
“哎呀,你跟歐青一樣,真是煩死了!”
寧大小姐這兩天被人嘮叨的耳朵都要起繭子,只好岔開話題。
“蘇黎,你要是在江城就好了。”
突然這麼慨,蘇黎心弦一,連忙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是我媽......我媽已經陷昏迷了,每天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城里有名的醫生全都請來看了,都說,讓我們準備后事......”
蘇黎的心,也一下子跟著跌落谷底。
想著寧夫人對自己的恩,蘇黎很是痛心。
算下來,也有兩個多月不曾見到母親,雖然隔三差五都能打電話,可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但現在月份大了,回去的話,路上也諸多不安全。
“這個病拖久了人也遭罪,雖然這話說出來殘忍,但真的......若能痛快點離去,對伯母來說,也是解。”
兩人關系好,蘇黎才敢這樣勸。
其實,寧雪迎自己也明白的。
他們都做好了準備,只唯一的憾是,不能讓母親看到寧家有后。
“你什麼時候生啊,等你孩子生了,回江城嗎?”
傷的話題不敢多聊,寧雪迎又轉而關心。
蘇黎著自己日漸碩大的孕肚,算著時間,“應該還要一個多月吧。”
“陸宴北還沒回來?”
“嗯,說是快了。”
這幾天,從報紙上看到北方的戰事,已經進和談階段。
陸宴北也說,很快就回來了。
“那就好,我生怕你到了生的時候都還是一個人。這陸宴北也真是的,既然不能在津南守著,何必非把你接走,弄得我也沒了說話的人。”
寧雪迎抱怨不解。
可蘇黎確實明白的。
陸宴北深知自己欠了寧家的恩。
既然說好是把江城給寧家掌管的,他就不便時常過去。
在他心里,大概覺得父母都能放在一邊,唯有與腹中孩子,要帶在邊。
安置在完完全全屬于他的地盤上。
姐妹倆聊了許久。
電話掛斷后,蘇黎心里還是惴惴不安。
想回江城了,無論是看看母親也好,看看雪迎也好,亦或是見寧伯母最后一面。
是真的想家了。
夜里,睡中約聽到庭院的聲響,
以為是在做夢。
夢里,陸宴北凱旋而歸,老百姓夾道相迎。
牽著孩子站在家門口,看著男人下車,意氣風發,氣場強大,心中滿是崇拜與歡喜。
落一個微涼冷的懷抱,也抱著男人,熱淚盈眶。
“你終于回來了。”
孩子站在一邊,仰頭看著他們。
“寶貝,快爸爸啊!”
小家伙脆生生的語調立刻喊道:“爸爸!爸爸!”
男人力大無窮,將孩子一把抱起,舉過頭頂坐在了肩膀上。
夢里一切都是那麼好,和樂。
世間再無戰,歌舞升平,又迎百年盛世。
這個夢太好了,都不舍得醒來。
陸宴北夜里回來的,睡了三個多鐘便又睜開眼睛。
外面的雪昨夜就停了,太出來,明晃晃地刺眼。
他借著明亮的線,終于看清了日思夜想的這張臉。
微微圓潤了些,鼻端還生出了幾顆小小的雀斑。
沒人告訴他,人懷孕生孩子,要付出這麼多,容貌也要毀去一些。
不過,他是不在乎這個的。
在他眼里,懷中的人是天下第一,是他的心頭。
蘇黎還在夢著,臉上傳來微微麻的。
好像有什麼東西輕輕刮過。
皺了皺眉,想翻過去,但沉重的腹部著腰,沒那麼容易。
陸宴北低頭看去,眉心頓時一。
的肚子大了好多!
整個像大西瓜掛在前面,因著側躺的原因,那些重量落到床榻上,把的腰都拉出一條弧度很大的曲線。
他頓時心疼的呼吸都微微發。
下意識地,手輕輕捧起那個“西瓜”,徒勞地想幫減輕重量。
這一捧,蘇黎終于醒了。
眼眸睜開,看著男人低垂的臉,蹙的眉。
第一瞬,以為還在夢中。
然而,抬手去,手真實的溫熱讓心跳一,突然清醒了。
陸宴北也正好抬起頭,兩人視線對上,都是一驚。
“你醒了?”
“你回來了?”
異口同聲,一個欣喜,一個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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