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還不快去神醫那拿點藥過來!”慕容璟和大喝的聲音從后遙遙傳來,帶著說不出的心疼和僵,直震得耳中隆隆作響,沒注意一腳踏空,就這樣一頭栽下。
寒風夾著雪花兜頭兜腦地刮來,迷得人雙眼模糊一片,什麼都看不清。眉林手下意識地在空中抓了兩把,直到使勁睜大的眼睛映一片雪白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掙扎太過無謂,于是閉上眼,由得意識陷一團黑暗。
頭一陣一陣地疼,讓人在睡夢里也無法安穩。有映在眼皮上,昏黃昏黃的,時明時暗。耳旁有人在說話,卻聽不分明。直到有什麼冰涼的落在臉上,在過額角時引起一陣劇烈的刺痛,全不由一,眉林赫然睜開眼。
出乎意料的是,映眼簾的竟然是清宴那張木無表的臉。看到醒過來,他怔了下,而后有些尷尬地瞟了眼自己手中拿著的瓷瓶。方才因為失手,多倒了些藥在臉上。那藥對破皮的地方效果有多強烈,他是知道的。
但尷尬也不過一瞬間的事,很快他又恢復了清冷的模樣,低聲道:“你就住在神醫這兒,好了也別到走。”按理,他叮嚀過便該離開,卻遲疑了下,又說道:“咱們做人奴才的,無非一個忍字,你今日卻是沖了。若非王爺……”說到這,他倏然停下,竟是就這樣轉走了。
眉林目跟隨著他略顯清瘦的背影,直到他走出房門,于是緩緩收回目,落向高高的舊漆斑駁的房梁。瘌痢頭郎中大約還在外面烤火咬煙桿,如同他慣常的那樣。
回想清宴的話,不由扯了扯角。知道他這是在提醒,和他一樣只是奴才,就算慕容璟和再看重他們,也還是個奴才。所以,可以,卻不可以求。
也知道,今日若不是慕容璟和那一掌,指著的也許便是牧野落梅的劍了,甚或者是更嚴重的懲治。
只是,他眼中出的冷寒,卻是比劍還利,凍得再也回不過暖。終究還是怨傷了他放在心尖子上的人吧。是不是還要謝他在那樣的盛怒下還想著護自己一下呢?
抬起手覆住眼睛,深深息了兩口,然后驀然坐起。大約是起得太急,氣尚虧,令眼前一黑,差點沒再次跌回去。
抓蓋在上的被子,穩了穩形,然后掀被下榻。
咱們走。纖細的指尖沾著溫熱的水,在桌面上寫下這三個字。
瘌痢頭含著煙桿子僵住,作勢探往閉的門方向看了眼,才含糊地道:“你被打傻了?”竟然會想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候離開王府。
眉林搖頭,眸清明而堅定。若不走,牧野落梅必然不會放過。而他,在他全經脈裂斷的時候,可以想想一輩子,但是如今,卻是再也不會去想。當看到他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地便將用心出來的香囊扔進火中,便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其實不善紅,做香囊是第一次,還是因為無聊,做出來的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其實也沒打算拿給他,不過是自己留著把玩罷了。現在倒好,斷了念想。
這樣的東西我帶不出去……
他是這樣說的。其實又何嘗只是指那個香囊,自然還有。
只是一個暗廠的死士,一個在他王府中沒名沒份的侍寢,一個被通緝的細作。這樣的,是永遠也無法明正大站在他邊的。以前雖然也有所明白,只是喜歡了也沒辦法,但當聽他親口說出,痛徹心扉的同時卻才知道自己心底深多還是有著些許不切實際的奢的。
若到了這個時候,還傻呆呆留在這里供他利用,看他與別的人卿卿我我,就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圣人。
瘌痢頭見這樣,不由下皮帽抓了抓頭皮,頗為無奈:“要走也行,得等明兒白天。俺這把老骨頭可不抗寒。”
眉林想想也是,這下著大雪,深更半夜地出去,非得害死人不可。牧野落梅來此,慕容璟和必然會有一段時間顧及不到自己,再想想之前他說的那句別讓他再看見的話,也許小心著點,離開荊北并不是多困難的一件事。
寧姒10歲時遇見了16歲的姜煜,少年眉目如畫,溫柔清雅,生有一雙愛笑桃花眼,和她逗比親哥形成了慘烈的對比。 那少年郎待她溫柔親暱,閒來逗耍,一口一個“妹妹”。 寧姒既享受又酸澀,同時小心藏好不合時宜的心思。 待她出落成少女之姿,打算永遠敬他如兄長,姜煜卻勾起脣角笑得風流,“姒兒妹妹,怎麼不叫阿煜哥哥了?” 【小劇場】 寧姒十歲時—— 寧澈對姜煜說,“別教她喝酒,喝醉了你照顧,別賴我。”嫌棄得恨不得寧姒是姜煜的妹妹。 姜煜微醺,“我照顧。” 寧姒十六歲—— 寧澈親眼看到寧姒勾着姜煜的脖子,兩人姿態親密。 姜煜低頭在寧姒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對寧澈笑,“阿澈,要揍便揍,別打臉。”
文物修復師夏橘在陳海生身邊七年,陪着他從一無所有,到應有盡有。 常有人問她的夢想是什麼。 大概就是看到陳海生實現他的夢想。 後來,他要結婚了。 新娘卻不是她,她只是他嘴裏“除了吃苦,什麼都不配”的女人。 於是在他舉行婚禮的當天,她賣掉了手裏所有的股份,獨自踏上了前往藏地的旅程。 ** 在通往藏地的途中,她碰上一個被人盯上的年輕男人,出於好心替對方解圍。 男人冷若冰霜,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她以爲他是無家可歸的大學生,處處對他體諒,苦口婆心告訴他人心險惡。 殊不知那一節車廂裏,坐得都是他的保鏢。 那時的他,至親離世,家族反目,他以鐵血手腕將大權獨攬,致而衆叛親離,人人都想要他的命。 只有她覺得他孤苦無依,總想借一方屋檐給他容身。 “那阿夏,你要我吧。”他半真半假地凝視着她的眼睛,冷漠俊美的臉上鮮有的流露出一絲溫情。 不曾想,在極致溫柔的纏綿以後,卻被她丟在拉薩的清晨,難以窺見前路。 ** 在深市極少有人聽過溫書堯的名字,但誰都知道溫家有一個心狠手辣的九爺。 夏橘消失的第三個月,陳海生髮了瘋一樣在深市找她,後來終於在業內聽到她的消息,冒着傾盆大雨趕到她家樓下。 不料,老舊的樓道里早有人在等候。 昏暗的燈光下,俊美冷漠的男人轉動着手裏的打火機,眸光深沉的打量着他,“好巧,你也找她?” 那一刻,陳海生意識到,他是真的失去夏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