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林奇怪地道:“自然是你想去哪就去哪。”記得他說過他有家,有父母妻室的。離家八年,難道他就不會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嗎?
尸鬼呆了呆,吃東西的作慢慢地停了下來,有些迷茫:“你們不是抓了我嗎?”
這一回不僅是眉林,連帶地慕容璟和都有些傻住,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麼憨直的人。
“我們還要進石林,你也要跟著我們一起進去?”不等眉林開口,慕容璟和微笑著問。他就不相信,這個男人還有勇氣再進那個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尸鬼聞言原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了,握著兔子的手不控制地抖起來。
“你……你們還要……還要回去?”他結結不敢置信地問。
眉林心中也打了個突,但卻沒言語。
慕容璟和點頭,眼神堅定。當然要回去,不說他還指能從石林逃出鐘山,便是那藏中王的事,他也想弄清楚。
尸鬼面變幻不定,時而恐懼,時而呆滯,就如一張白紙,心里想什麼都寫得清清楚楚。
眉林突然覺得這個人其實并沒有那麼可怕,反倒直白得有些可,正想開口替他解圍,卻被慕容璟和給瞪住了。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藥,只能暫時忍住。
過了一會兒,就見尸鬼一咬牙,滿臉凄慘,像是做了什麼要他命的決定似的,木呆呆地看向慕容璟和:“我自然……也要……跟你們一起……”說完這句話,他眼睛都紅了,約有水在閃爍。
看到他那樣子,眉林心口莫名一酸,突然想起暗廠。如果是,是打死也不會再回去的。
慕容璟和施施然一笑,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
第九章(3)
最終,慕容璟和并沒讓尸鬼跟著他們一起石林,而是讓他拿著自己上的玉佩帶個口信到昭京荊北王府給清宴,并留在那里等自己。
他說,他突然想荊北的那兩個人了,讓清宴把們接到昭京。
見他沒提自己的境,也沒說有可能從哪里出山,眉林便沒阻攔,只是有些弄不清這個人是真好還是做戲癮,都這個樣子了還念念不忘自己的那些人。
慕容璟和叮囑了兩件事,一是出山時遇到兵不準拿出玉佩,二就是不見清宴不準說出見過他的話。
然后吃飽的尸鬼就穿著他那破布塊一樣的衫,頂著七八糟的須發,帶著滿心對慕容璟和份的震驚和敬畏走了。
“你不怕他拿著你的玉佩跑了?”眉林一邊準備再次林需要的東西,一邊問。尸鬼一走,慕容璟和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隨時都非要跟在邊。
“他能跑到哪里去?”無論逃到哪里,只要拿出他的玉佩,還能有命在麼?唯一的生路就是乖乖地到昭京找清宴,然后在清宴的眼皮子底下呆著,直到他安然無恙地回去。
慕容璟和漫不經心地應了句。他躺在地上,眼前尺許的距離是一朵指甲蓋大小的藍小野花,纖細的花支撐著脆弱的花盞,在風中瑟瑟地抖著。那花瓣如薄瓷一樣,脆弱而明,仿佛輕輕一就會碎裂似的。仿佛被及了什麼記憶,他的目一下子變得幽遠而迷蒙。
眉林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在山里呆了這許多天,這個人臉上那份酒虛浮之氣似乎被凈化了似的,只剩下蒼白的病容,看上去順眼多了。當然不會將這順眼往有可能是自己心境產生了變化上去想。
微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他心中轉著的念頭。之前的試探便可看出,尸鬼其實是一個憨直得有些傻氣的家伙,連對他如同惡夢一樣的地方都愿著頭皮跟著他們回去,斷斷不會半路而逃。慕容璟和必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讓其去傳信,這樣不讓慕容玄烈等知道他還活著,不得不有所顧忌,還送走了一個讓他十分介懷的存在,簡直是一舉兩得。
提起北鎮王世子韓臨風,世人覺得他無非是脂粉堆里的紈绔、不學無術、自甘墮落的浪蕩子罷了。只有眼盲心亮的蘇落云知道:這個人城府深沉,是蟄伏的雄鷹,蓄勢的梟雄,更是她想擺脫卻擺脫不掉的男人………
虞粒喜歡程宗遖,從14歲開始。 那天,他在舞臺上彈奏貝斯,張揚肆意。只是驚鴻一瞥,她再也沒能忘卻。 幾年後重逢,他已成爲商場大亨。西裝革履,氣質矜貴凜然。 她終於按耐不住心中愛慕,鼓起勇氣上前搭訕:“程叔叔,你這個年紀的人,應該不用微信吧?” 他饒有趣味看她兩眼,將手機遞給她:“加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18歲生日那晚,她從家裏跑出來,失魂落魄地撥打他的電話:“程叔叔,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他聞訊而來,揉揉她腦袋,憐惜中透着蠱惑:“跟我走嗎?”
十七歲以前,師尊就是冷嫣一切。 她猶記得七歲那年初見,血海中一人佇立,白袍勝雪,丰神如玉。天神般的人向她伸出手:“師父帶你回家”。 十七歲生辰,她的神親手剖開她的靈府,抽出她的元神,一刀刀剮碎,她才知道從頭到尾,她只是另一個人的替身和容器 冷嫣本該魂飛魄散,卻陰差陽錯留下一縷殘魂,禁錮在原地,看着身體被另一人佔據,看着他們恩愛百年,直到恨意熔鑄成新的靈魂 ———— 都說當世第一大能玄淵神君與師妹青梅竹馬、宿世姻緣,是羨煞整個修真界的神仙眷侶。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頭有一點胭脂色的淚痣。 他以爲她已魂飛魄散,只餘空山舊夢,夜夜煎熬。 直至三百年後,修真界中一人橫空出世,一招驚鴻睥睨四海,三尺青鋒橫掃六合 那個曾經只會默默忍痛、無聲垂淚的小姑娘,終於踏着鮮血與白骨來到他面前,劍指咽喉:“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