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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提燈》 第77章 疑云

另外一邊,此時的玉周城卻是布。

這幾年原本鬼界還算風平浪靜,一來是因為這幾年嚴重犯金壁法的惡鬼了許多,二來是因為鬼王的心難得在三年一直保持在很好的狀態,以至于脾氣有所緩和,不再輒把惡鬼們灰飛煙滅。

就在這一切欣欣向榮的時刻,魊鬼殿主突然傳來消息,他殿中竟有惡鬼遇到了白散行!

接著陸陸續續各地殿主都上報,有惡鬼看見白散行或者疑似白散行的惡鬼,不過他的出現飄忽不定,惡鬼往往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又消失了,竟沒有惡鬼和他說上話,也不知道他來意為何。

白散行再次出現的消息在鬼界一經傳開,就造了不小的轟。三百多年前白散行還是鬿鬼殿主之時,可謂是鬼王一鬼之下萬鬼之上,實力強悍無鬼能敵。鬼王一死他便發,在賀思慕出現之前許多惡鬼都以為白散行會奪得鬼王燈,為下一任鬼王。

但是某一日白散行突然銷聲匿跡,晏柯取代了白散行的位置且倒向賀思慕,賀思慕最終了鬼王。諸位殿主都覺得以賀思慕的雷霆手段白散行不可能還在世上,多半已經灰飛煙滅。

誰知白散行非但沒化灰,還卷土重來了。這位可也是睚眥必報的主兒,看到曾經依附于自己的殿主如今歸順了賀思慕,也不知道要怎樣攪得天翻地覆。于是各位從前鬼王時代一路過來的殿主們都心有戚戚,那些老殿主們被賀思慕灰飛煙滅,最近才升上來的新殿主心里倒是踏實一點。

鬽鬼殿主關淮,那死了三千多年的老家伙此時又時來運轉,因為關在九宮迷獄里反而逃過一劫。

賀思慕得到了這個消息后面上倒是沒有什麼風波,在朝會上只是下令搜尋白散行的蹤跡,若有發現立刻上報,若有能緝拿白散行者必有重賞,仿佛并不把當年威名赫赫的“白煞”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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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難測,一個月一次的大朝會結束后,殿主們紛紛向左右丞打聽王上的計劃,卻被左右丞打發回去。倒不是他們不想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還在互相懷疑著呢。

晏柯和姜艾沿著王宮門外的臺階向下走,晏柯背著手幽幽發問:“方才在大朝會上,你對王上說你至今沒有見過白散行。”

姜艾照舊一華麗錦繡羅,頭上金釵珍珠相輝映。轉過頭,上的首飾便撞出清脆的響聲。

著晏柯說道:“怎麼了,這話有什麼問題嗎?”

“我了解白散行,你是他的心結。他心悅你千年之久,始終對于你的拒絕耿耿于懷,想方設法要得到你。三百年前你把他騙到九宮迷獄以至于他迷失數百年,如今他得以逃怎麼可能不去找你?”

“心悅我?你不如說是征服,他對全天下的好東西哪件沒有征服?大約是醒過來之后,又有了其他東西想要征服,便要把我往后放放了。但是說到騙……”姜艾靠近晏柯,掩笑道:“三百年前騙他的可不止是我,還有你呢。你當時可是他的副殿主,他多信任你啊。如今他得以逃,倒是應該先去找你算賬吧?我怎麼剛剛也聽你跟王上說,你從沒見過白散行呢?”

晏柯的目冷下來,他說道:“我沒見過白散行。”

“那我也沒見過白散行。”

鬼界的左右丞對著,一個目冰冷一個笑意盈盈,分毫不讓。

最終姜艾擺了擺手,轉而去道:“與其相互懷疑,不如自求多福罷,右丞大人。”

晏柯眼尖地在的右手手腕上,看到一只純白泛著的鐲子。這鐲子十分素凈,沒有任何珠寶點綴或者金銀鑲嵌,不太像是姜艾平日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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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暗挲著自己的拇指,冷笑一聲轉而去。

昨日這云州府尹一回去就打聽方大人和段侯爺之前的事,這才知道這倆人的瑜亮之爭,只覺大事不妙,自己怕是闖下大禍烏紗不保。于是第二天府尹大人先是萬般周全熱熱鬧鬧地將方巡邊使送上歸途,轉過臉來又再次設宴邀請段胥。

段胥一見府尹大人就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便順著府尹大人的猜想拿了拿架子,展現出若有若無的不悅,說兩句和方先野有關的怪氣的話。眼見著府尹大人面如土汗如雨下,再峰回路轉欣然應允了府尹的宴席要求。

各位將軍都趕回了各自的駐地,這次的宴席除了段胥之外,陪酒的都是云州的員。酒過三巡之后,府尹說什麼都要留段胥在府上歇息,還特意讓幾位人來陪段胥。段胥心想這府尹大概是打聽到他在南都時經常出玉藻樓,于是便投其所好給他送來了人,他看著府尹滿懷期待的眼神倒也不推拒,從幾位人之中點了一個陪他。

酒席結束之后府尹殷勤地讓這人好好伺候段胥,便笑嘻嘻地走了。那人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攙著他將他送回府尹準備好的房間,一路上都怯生生地不敢看他。扶著段胥讓他在床上坐下,便去關上了房門。

自然,也留在房間里。

段胥坐在床鋪上,方才他看起來還是微醺的神迷離,現在卻分明是完全清醒的。他說道:“你留在我房里做什麼?”

那小姑娘走到他面前,低著頭說道:“府尹大人命我好好伺候侯爺。”

段胥輕笑一聲:“那你還一直低著頭,我都看不見你長什麼樣子。”

小姑娘有些畏懼地抬起頭來,雖然年紀尚輕,但一看便知是個人胚子,眉清目秀而且含著一楚楚人的哀愁。眼含秋水地了段胥半天,磕磕地說:“我……我來伺候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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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胥偏過頭端詳著,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南都來的寧意侯……”

“我是說我的名字。”

“段……段侯爺”

“我段胥,段舜息。”頓了頓,他道:“你說你要伺候我,你會嗎?”

小姑娘咬咬牙,往前走了兩步,大概是因為太過慌張自己把自己絆到,一下子坐在了段胥上。段胥倒沒有說什麼,于是著段胥的肩膀,有些笨拙地將他的上解開褪去,然后試圖去親吻他。

胳膊一直撐在床上任作的段胥突然抬起手來,食指點在上,他笑意盈盈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姑娘,說道:“我不接你用別人的來吻我,賀思慕。”

小姑娘怔了怔,小聲說道:“侯爺你在說什麼……”

“殿下,你現在還想抓我吃?”

小姑娘沉默了,這會兒手也不抖了,眼神也不畏懼了,沉默片刻之后便閉上眼睛——這歪著倒下去,被一雙蒼白帶著青紫筋絡的手抓住后領子,提到了一邊的桌子邊趴好。

這雙手的主人——一同樣蒼白的賀思慕抱著胳膊站在房間中,嘆道:“你怎麼每次都能發現是我?”

段胥笑盈盈地向出手,便走過去像剛剛的小姑娘一樣,面對著他坐在他懷里。

他表揚道:“你這次演得很真。你是在席上第三壺酒盡的時候附的罷?”

賀思慕挑挑眉:“你那時候就發現了?”

“嗯,沒錯。”

“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段胥摟著的腰,靠近抵著的額頭說道:“因為你有希被我發現的眼神。”

賀思慕眨眨眼睛,摟著段胥的后頸,蹭著他的鼻尖說道:“那麼侯爺,我現在可以親吻你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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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胥配合地閉上眼睛,道:“殿下請便。”

賀思慕笑了兩聲,并沒有立刻行,而是等了片刻之后才吻上了他的,他的果不其然地栗了一下。近來發現,或許是因為太冷了而段胥的知覺又很敏每次吻他的時候他都會不自覺地戰栗,很喜歡這種奇妙的反應。

賀思慕正這麼想著,他便撬開了纏間嘆息似的說道:“殿下,專心。”

便托住他的后腦,放松地任他侵略。很快他便摟著的腰將放在了床榻之上,段胥的膛起伏劇烈著,目灼灼。

賀思慕有一下沒一下地挲著他的肩膀,笑道:“我聽說侯爺背后有白雪覆梅的紋,卻是何解?”

段胥低低地笑起來,聲音帶了些沙啞的意味:“那是我人為我畫的,像是白雪紅梅。”

“是麼?聽起來好冷啊,抱著一定很不舒服罷。侯爺怎麼不看看其他人呢?”賀思慕道。

“我大約是患眼疾,病膏肓,除了之外其他人竟都看不見了。不過好在雖然一開始會有點冷,但是捂一捂就熱了,有時候還燙得人心慌。”段胥以指背的臉頰,輕聲說。

賀思慕仰頭看了他片刻,然后笑著出雙臂,道:“段胥,抱我。”

段胥順從地抱

“我現在還是冷的麼?”

“有一點兒。”

“那讓我熱起來罷。”賀思慕在他耳邊輕聲道:“用你的溫度來溫暖我。”

段胥吻上的脖頸,手指靈活地解開帶,含糊地笑起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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