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相當默契,人無比懷念。
可惜今天沒帶刀,也帶不得刀,不然也能多沒收幾個玉冠。
直到踏屋門的時候,泠瑯面上的笑容都是相當明快的。
意外的是,江琮仍坐在先前的位置上,手里握著相同一卷書,疑心那翻開的還是相同的頁數。
行到桌邊,端起涼茶一飲而盡,隨后說:“夫君屁不疼嗎?”
江琮放下書冊,和道:“夫人手腕不疼嗎?”
泠瑯一滯,這才瞥向自己手腕,那是先前阻撓黃公子嘍啰所致,那嘍啰想劍襲,被格了一下,皮上留了點紅痕。
要不是沒想到這人還有襲的膽子,更沒想到那花里胡哨金閃閃的劍真能出來使,也不會挨這麼一下。
了那:“不疼,瞧著嚇人罷了,你不說我還沒注意。”
江琮出意料之中的神:“果然出去惹是生非了。”
泠瑯悠然:“我不惹事,事也要惹上我。”
“可需要傷藥?”
“不用。”
“已經習慣了不理?”
“小傷而已,麻煩。”
江琮看著,淡淡道:“小傷若是積累起來,會更麻煩,現在能熬過,但萬一以后因著什麼契機發,會十分棘手。”
他頓了頓,又說:“況且——你上積累的傷很多已經不算小傷。”
泠瑯移開視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琮耐心提醒:“我為夫人上過一次藥。”
泠瑯當然記得這一茬,玉蟾山殊死相搏的第二日,他給背上涂了些蘭蝎膏。
梗著脖子道:“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要發早就發了,還得到現在,不用心。”
江琮唔了一聲:“很久以前?”
他靜靜地凝,目深不見底。
“刀者去世已有五年,你卻是去年才來的西京,”他慢慢地說,“我一直都想知道,在這五年里,你去了何?”
泠瑯默然同他對視。
二人的目猶如實質,在空中粘連對峙,誰也沒有移開或是后撤。
兩雙眼眸一眨不眨地將對方瞧著,是相似的烏黑。不同的是,一雙更加深濃,一雙更加湛然。
最終卻是泠瑯落敗了。
將臉轉到一邊,說:“好吧,那我告訴你。”
江琮溫聲:“請講。”
泠瑯說:“那五年我在滁州,給一個教書先生做兒,后來他死了,眾鄰欺我孤,想將我嫁與旁人,我日日以淚洗面。別無他法,只能上京投靠遠親,未曾想誤打誤撞,進了涇川侯府的門,從此過上了好日子……”
江琮淡笑著起離開。
泠瑯在他后嚷嚷:“你都對我藏著掖著,還指我和盤托出?真是王八想吃天鵝,想得倒!”
對方聽到王八二字,腳步似乎凝滯了一瞬,接著轉眼間消失在門外。
泠瑯才不管他,領著幾個婢滋滋吃了晚食,又跑到山巔的涼亭賞月。回來路上途經大象臺,上面正好有人在比劍舞。
只聽說斗劍和比舞,還沒見識過比拼劍舞。臺上眾劍者比得熱火朝天,泠瑯在臺下大飽眼福,看了大半宿,才依依不舍地回門。
回門,又見著自家王八夫君,泠瑯見到他就來氣,晚些洗漱后躺在同一張榻上,也是默默無話。
江琮先開了口:“夫人回來得晚。”
泠瑯坦然道:“我在大象臺看人舞劍。”
“好看嗎?”
“好看,那形,那姿態,那氣度……呵呵,劍原本就是靈氣十足,逸致翩翩之,有人能用得風流瀟灑,有人就像比劃燒火,毫無。”
“…………”
“唉!可惜啊,要是自家郎君能耍得那麼好看,做妻子的還會在外面徹夜不歸嗎?不若先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夫人要我反省?”
“或許是吧,但現在我要睡覺了。”
一夜酣眠。
翌日,巳時,大象臺。
泠瑯在臺下看得百無聊賴。
陳長老此前的建議不錯,這第一良莠不齊,的確沒什麼觀瞻的必要。好些人連□□拳螃蟹都使出來了,同小兒打架也沒什麼區別,毫無看頭。
雖也有高手,但簽決定了高手的對手不一定是高手,沒有勢均力敵,也是索然無味。
終于,在茶喝了三,糕點換過一盤后,泠瑯聽見了那個等待已久的名字。
“下一位,蘇沉鶴,對楊國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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