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覺得秦遇真的有做鴨的自覺。
干一行一行這種不要臉皮的話都能面不改的說出口。
阮甜略帶嫌棄的打量了他一眼,吐字清晰道:“你不行。”
“陪睡也不是那麼好睡的。”
“你這樣的中看不中用,就算是去賣,五千塊都是抬舉你了。”
秦遇竟也不惱,“那我還你兩千?”
阮甜懶得同他扯皮子上的功夫,“你全還我,然后滾蛋。”
秦遇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錢既然都到我手里了,哪有那麼容易吐出來?”
“錢我也不要了,你出去。”阮甜看見他腦殼都疼。
秦遇咦了一聲,“這可不行,我們做鴨的,也得讓客戶滿意才行。”
男人慢騰騰的站起來,名貴的皮帶解開后隨手擱在一旁,他作勢解開襯衫上方的兩顆紐扣,邊朝靠近,“我可不能背上,不行這種污名。”
停頓稍許,他輕聲吐字說:“畢竟說一個男人不行可是一種人格上的侮辱。”
聽聽他說的這是人說的話嗎
阮甜都想給他豎起大拇指,耍流氓都能耍這種德。
簡直了不起。
阮甜反相譏:“不要無中生有,人格這種東西你從來就沒擁有過。”
阮甜說完,將他的外套還有皮帶一腦塞進他的懷中,“姑且就當我現在是你的金主,你能不能多點做鴨的自覺,金主讓你滾,你就馬不停蹄的滾,懂?”
秦遇接過西裝外套,沉思片刻,“也行,你說了算。”
話鋒一轉,他掀起角,似笑非笑的說了句,“可是沒讓你爽到,就是我的失職,這錢拿著燙手。”
秦遇也不想真的惹惱,話說夠了就收聲。
“那我先回去了,需要特殊服務我隨時都在。”
“沒有,滾。”
秦遇離開后五分鐘,阮甜手機叮的一聲,收到了一筆微信轉賬。
秦遇:【10000】
秦遇:【拿去買水喝。】
秦遇:【我們做鴨的都是這麼的有錢。】
阮甜一點都不客氣的收下了。
資本家的羊不薅白不薅。
——
不得不說,全業認可的獎項分量的確很重,好的電影劇本接踵而至。
阮甜挑了個反派主的電影劇本。
神話故事,心。
接的是個禍國殃民沒有是非觀的妖角。
電影投資巨大,是前期籌拍就要一年多的時間。
阮甜把空擋留了下來,趁著這個空檔期也能繼續上學,前提是如果考上了的話。
盛夏之前,阮甜見到快要出國的周母。
生下卻并不喜歡的母親。
比起上回。
周母又憔悴了不,神萎靡,接連的打擊讓有些承不住。
周母也并非故意找阮甜敘舊,只是恰巧上了。
母倆,相顧無言。
彼此都沒有想要說的話。
周母想起來第一次風塵仆仆趕去那個小城鎮見到阮甜時的場景。
當時的阮甜穿的很破舊,但依然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
周母那時是心疼的,也有想過帶回家過好日子。
后面不知道怎麼的就了這樣。
對這個兒越來越失。
阮甜在家話也越來越,到后面就發展水火難容的關系了。
周母著這雙同自己肖似的雙眸,“你……”
深吸一口氣,“我們要搬去國外了。”
阮甜哦了一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反應。
周母見這幅冷冷淡淡不在意的樣子,又有點氣心里又堵的慌,“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阮甜冷淡搖頭,“我沒有。”
周母看著遠去的背影,恍恍惚惚,握的雙手發著抖。
從店里走出去后,周母神恍然,沒看腳下,竟然摔了一跤,膝蓋摔破了,疼的要命,良久都站不起來。
——
快到高考的時候,阮甜才發覺自己的人緣原來還不錯。
很久沒有聯絡但剛在頒獎禮上見過的許景給發了打氣的消息:【加油,不要忘帶準考證。】
還有其他各方合作過的朋友們,也表示問候關心。
阮甜本來不張,但在一一回復過這些消息后,就沒有之前那麼淡定。
這好像了一件很隆重的事。
如果考不好,確實丟臉。
阮甜提前一天去考點看考場,的考場在二樓最中間的教室,坐的位置靠窗,長廊外圍著一圈鐵欄桿,側過眸就能看見樓下廣場的風景。
阮甜左手邊的位置坐的是一個復讀生,很漂亮的小姑娘。
“同學,你可不可以幫我看著我的包,我去接我叔叔,馬上就回來。”
阮甜戴著醫用口罩,大半張臉都被捂的嚴嚴實實,偏偏又打扮的青春靚麗,被認同齡人也不奇怪。
阮甜點頭,“你去吧,我幫你看著。”
“謝謝。”
小姑娘飛奔下樓。
過了不到五分鐘,便同自己的叔叔走上二樓。
阮甜還真沒想到小姑娘的叔叔會是沈赦。
沒認出沈赦的侄,對方也沒認出是前叔母。
除了沈赦的父母,阮甜幾乎沒有和沈家的親戚有過接,認不出來才正常。
沈赦也很意外會這麼巧,在這里遇見。
考點學校是他們高中母校,阮甜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悉。
的教室在一樓,曾經下了課就沖出教室,仰著臉向二樓,想看看喜歡的年是不是又搭著欄桿,看遠的風景。
小姑娘很快就又拋下自己的叔叔,和同學群結伴去看山上的考場了。
沈赦猶豫半晌,走到阮甜邊,獨有的松針冷香送的鼻尖。
沈赦泰然自若和閑聊,:“有把握嗎?”
阮甜著樓下的槐樹發呆,過耳不過心,“應該差不多吧。”
又剩下沉默。
阮甜看完考場,就打算回家。
沈赦當著的面,掏出煙盒和價值幾千塊的打火機,點了煙,“我又去相親了。”
阮甜沒懂他為何要特意同自己說一聲。
“好的。”
沈赦深吸了一口,跟著又吐了口煙圈,“是啊,好的,雖然我不一定還會喜歡上別人,但以后我應該也會結婚吧。”
天生涼薄。
對待任何人都不過眼不過心。
不是沈赦喪失了人的能力,而是他從最初對這事就冷淡。
阮甜是例外。
等他察覺,已經晚了。
沈赦把相親當了一場無關要的任務,麻木的心,日復一日一不變的生活,都讓他覺得沒意思的。
他的人生好像就這樣了。
一眼都能看到頭。
阮甜真的覺得好的,“嗯,沈赦,我祝你幸福。”
沈赦目送離開,他的雙手搭在欄桿上,眼神落在的后背,看著越走越遠。
小侄回來之后,發現自己的叔叔心不大好。
說:“叔叔,學校里不讓煙。”
沈赦隨手摁滅了煙頭,“我知道。”
當年他就知道。
沈赦是老師口中品學兼優的模范學生,但也和秦遇一起在某個教學樓的拐角,過煙。
那個時候,他們之間談論的話題,就離不開阮甜。
被同齡人拿出來打趣。
沈赦心不好的時候,也會輕笑著說:“啊,怪賤的。”
試想不是他故意勾引。
又故意給阮甜留下希。
那時候也不會舍得把自己撞的頭破流。
小侄又問:“剛剛那位同學呢?”
“走了。”
“幫我看著書包,我還沒好好謝謝呢,叔叔你幫我道謝沒有?!”
“沒有。”
“叔叔你這個人怎麼樣啊,太討厭了,你這樣不會有人喜歡的。”
沈赦也覺得自己惹人討厭。
從里到外都很虛偽。
而阮甜也確實不會也不可能再喜歡他。
是想想。
沈赦都有點呼吸不上來,心像是被挖空了。
——
高考當天的清晨
阮甜打開門,男人像是早就站在外邊等著。
秦遇的拇指上掛這把鑰匙,“我送你去。”
阮甜還沒張,秦遇掃了眼,就又說:“伺候好金主是我的本分,別跟我客氣。”
他抿笑了笑,“我這個被包的,還得靠你的臉過活。”
阮甜沒心思和他打炮開玩笑。
上了車后,秦遇手替系好了安全帶,絮絮叨叨話還不,“準考證份證都帶了?”
阮甜臨出門前仔細檢查過一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帶了。”
“腦子帶了嗎?”
“去死。”
“你今天怎麼這麼暴躁?”秦遇嘖了一聲,“行吧,看不出我的金主脾氣還大。”
阮甜忍無可忍,“你到底是靠什麼當上總裁的?”
秦遇認真思索一番,答道:“靠我的吧,畢竟一次值五千。”
“……”
阮甜沉默了,連滾字都不想對他說。
車程不遠,加上通管制,路上并沒有堵車。
不到二十分鐘,就開到了學校。
秦遇停好車后,跟一起往大門方向走,有免費送水志愿者阿姨攔住他們兩個。
看了眼阮甜,然后把手里的水遞給,說:“小朋友,好好考啊。”
大齡考生阮甜被這聲小朋友的臉紅了。
阿姨是個熱心人,“你們兄妹真好,大熱天的,哥哥還來陪妹妹高考。”
秦遇順桿往上爬,“我們從小就好。”
阮甜的小馬尾隨著走路時搖搖擺擺,秦遇在步學校的前一秒扣住的肩,勾笑了笑,他說:“小朋友,聽見沒?好好考,別給你哥哥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