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和晟爺在冷戰。
這是趙寧冒死從前方傳來的消息。
老黑狄五燕九葛天都苦不迭,無比羨慕逃離炸彈現場回東南亞逍遙的虎二。看著郁晟儒整天測測的臉,大氣都不敢。
沒人能救他們于水火,瞿淮兩天前就搬出去回學校住了。
據趙大總管的報,好像是因為三天前,別墅二樓臥室的燈亮了一晚,直到晨曉時分才熄滅,第二天下午,瞿爺連飯都沒吃,起床就走,后的男人不敢攔著,自己好好把人送走。
英明神武的臉上還有一個掌印。
瞿淮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顯而易見,明明是要懲罰別人的,結果賠上了自己的清白;明明是來算賬的,結果自己被人算了;更重要的是,吃醋吃到一半,最后還稀里糊涂忘了這件事。
小狼崽很不高興,離家出走都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憤怒。兩天過去了,男人打來的電話一個沒接,發來的消息一條沒看,本就清冷的俊臉天天拉得老長,越發冷若冰霜,寢室三人凍得要死。
可惜小狼崽不知道,郁晟儒早已暗中收買三位娘家人,雖然大的方針指向還是朝著瞿淮這頭,但賣賣報給兄弟對象,做得也是心安理得。
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心有沒有好一點、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寢室缺不缺東西,嵐省晟爺像一個任勞任怨的老父親關著鬧別扭的孩子,搞得宋方白三人常常私下嘀咕:這是找了個男朋友還是找了個爹?還是年紀大的男人都啰嗦?
另一方面,郁晟儒到底不是普通男人,雖然一時被老婆勾引沖昏頭腦,但冷靜下來發現的反常,相信其中一定有別的緣故。別說瞿淮本子寡淡,床上一向放不太開,怎麼就突然,還找趙寧拿了手銬要銬住自己?
查,晟爺發了話,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原因。
趙寧跑得比兔子還快,作神速,然而查出來的結果,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說什麼,怎麼說?說大哥啊,是因為你睡了個學生,還是你自己要睡的,所以這是自作孽,不是無妄之災?
趙寧掐指一算,還是去找替死鬼開口。反正這個樊期,是葛老二找來的,自己招來的鬼自己送。
“大, 大哥,”葛天發誓一會兒出去要勒死趙寧,賣兄弟連眼睛都不眨:“是我去找的,就是您遇見嫂子那天,趙寧讓我去找人,我就去青大附近的酒吧隨便找了一個;”
臉皺得像饅頭:“我也沒想到隨便一哈拉,就找到嫂子的學弟啊!”
“他還來找過您幾次,都被我擋回去了,結果,結果這次直接去找嫂子了……”
葛天喪著臉,見過倒霉的,沒見過自己這麼倒霉的,舊人撞上正牌夫人,想哭。
“現在人在哪兒?”
“在學校,被我們的人監控起來,絕不讓他再去嫂子面前打轉。”
郁晟儒難得頭痛,眉心,這事兒是沒理好,以往跟過自己的,不管是窺春養著的小寵還是外面找的,全被打發干凈走得越遠越好,要麼去了分場要麼放出去,反正絕不在總部,在眼皮子底下給瞿淮礙眼。唯獨一個網之魚,就敢去自己老婆眼皮子底下蹦跶。
偏偏是個學生,偏偏還是學弟。
瞿淮看著淡漠,什麼都不太上心,但上不說,心底指不定在想。理不好,可不只是影響家庭和諧。
老虎被了胡須,眼底有肅立殺意:“去,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都給我查清楚,一個窮學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撥。”
葛天連滾帶爬,深怕下一秒郁晟儒反悔,把自己一起咔嚓。
晟爺料事如神。
樊期,江恭樊家的私生子。樊老爺子日暮西山,十多個兒子爭家產越演愈烈,這時候搭上西南教父,一個樊家,只是探囊取。
已經守了四天空房的晟爺心越發不爽,做事越加暴,直接把人打暈了捆來,通知樊家來領人。
趙寧鞠躬盡瘁,終于在五教門口堵到了溜得比泥鰍還快的嫂子,一見面還沒開后先流淚:“嫂子快回去看看吧,大哥傷了!”
一個一米八幾上刀口多到數不清的漢子站在你面前哭,瞿淮實在不能相信他是裝的,瞬間慌了手腳,一路六神無主,額頭沁出冷汗涼了一背,都沒發現這本不是去醫院的路。
功完任務,不枉自己抹了那麼多洋蔥在手上。
“這,這不是……”瞿淮看著裝修致的房間,心茫然,隨即閃過一個更不好的念頭:別是郁晟儒已經不行了,直接律師來念囑的吧!
“別慌,嫂子你別慌,”完了,戲演過了:“大哥沒事,我接您回來,是有別的事要您知道。”
趙寧指了指晶顯示屏:“您就坐在這兒看,看完了要是還生氣,我立刻送您回學校。”
按坐在沙發,帶上耳機,屏幕有了畫面,瞿淮認出人,是那個來找自己的男孩,被捆著跪在地上,里塞著破布,旁邊站著一個青年人,樣貌和樊期有三分相似。郁晟儒端坐著,葛天面無表守在一旁。
耳機里傳來郁晟儒清晰的聲音,聽不出緒。
“樊大公司在準備上市,還空來領人,真是兄弟深啊。”
“晟爺說笑了,這原本就不是我正經兄弟,不過一個私生子,沖撞了晟爺,是他母親教養無方。”樊筠手心浸出粘膩的冷汗,像一塊汗津津的破布,惦記著老爺子臨走前死死抓住他叮囑的話:人要帶回來,晟爺也絕不能開罪。
“樊家也算家大業大,令尊不好,你家就要送孩子來爬床麼?”
“是他自作主張,還是得了你家授意?”沙發上的男人每說一句,笑容就加深一分,藏著令樊筠忌憚的狼齒與毒獠。
“或是你覺得,郁晟儒令智昏,能被你家隨意擺布?”
這是極重的罪名了!
汗過下,濺落一地。
“自然不敢!”樊筠恨不得掐死這個便宜弟弟,回頭怨毒狠挖他一眼:“是他犯大錯沖撞您和嫂子,晟爺要殺要刮,您說了算,樊家沒有半句怨言。”
地上的樊期聽見這話驟然劇烈掙扎,樊筠狠踹他,義憤填膺的唾罵,里不干不凈。郁晟儒冷眼旁觀,揮揮手人把兩兄弟拉開:“什麼殺不殺的,郁晟儒是正經人,你家的孩子,自己帶回去教;”
“只兩樣,青大他不能再讀,嵐省江恭也不能再待;”
“有生之年,別再出現我面前,也不要在我老婆面前打轉。”
樊筠不曾想郁晟儒肯如此輕輕放過,大喜過,道謝后就要告辭,卻聽見后男人慢悠悠再開口:“我說許你把人帶走,沒說怎麼帶。”
頸后冰涼,如爬過一條吐著蛇信嘶嘶靠近的毒蛇。
“葛天,”
“給樊大說說,人怎麼找來的,就怎麼送回去。”
“是,大哥。”
“大爺,那天我手下著急找人,有人故意闖進郁家名下的生意,撞了我手下后十分惶恐,連忙道歉,說自己是青大學生,頭次來酒吧張;”
“當時寧哥給我的要求就兩個,學生,干凈,要得也急,直接把他帶了去;”
“因為那天,是晟爺第一次見我們大嫂,一見面就喜歡惦記上了人;”
包房,趙寧覷著面冰冷的嫂子表出現一裂,有戲。
“但那時晟爺還沒找到嫂子,不過找個贗品敷衍,卻被人以為是自己哪里與眾不同;”
“更有趣的是,你這弟弟在路上給自己吃了藥,涌,大概是想在床上表現好些就此留下。”
話說至此,樊筠臉青白替,臊得沒邊。
“這一手好算計,大概不是樊家學來的家教,是他自己丟人,您說是不是?”
“是,”樊大爺這輩子的臉大概在今天已經丟完,深惡痛絕:“晟爺想如何置,您說了算!”
葛天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瓶藥,恭恭敬敬遞給樊筠:“既然想爬床缺男人,不如就此全他;”
“這藥可是我們七哥親自調的,一般人可沒這個待遇。”
“長兄如父,您自己灌吧,”葛天指了指門:“地下室里有送給樊期的大禮,大爺開個包廂稍坐片刻,完事兒去地下室接人。”
“要是兄弟深舍不得,您看還有什麼別的法子,能讓晟爺和您都滿意?”
“不,就這個,”樊筠眼里有濃濃的厭惡和嫌棄,接過藥瓶準備手。
郁晟儒終于起,吩咐葛天:“你看著人,辦完再來回我。”
心急要見小狼崽,無視后傳來的辱罵與尖。
瞿淮呆呆坐在房間,耳機摘下,滿臉迷茫和困。
什麼那天遇到了自己?
第一次見面不是在教學樓那條小巷嗎?
趙寧早已悄悄退出去,留下兩人四目相對。
“你……”想問的事很多,堵在邊不知如何開口。
“你不記得了對不對?”郁晟儒握著他的手,半蹲在沙發前,仰頭看他:“我第一次見你,是在你們學校圖書館門口;”
“第一眼看到你,我告訴自己,這個人一定是我的;”
“查了世,知道你和池家的恩怨,簡直是老天送給我的機會;”
一字一句都是男人熱忱的真心:“用易把你綁在邊開始后悔,半年太短,要是六個月后你沒上我,我要怎麼辦?”
“把你捆起來?鎖在邊?還是威脅你?”
“可你子堅傲,又那麼清貴氣,我真是又又恨,拿你沒辦法;”
“還好你上我了,”目似點漆的凝幾乎穿心臟:“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就是喜歡我。”
“瞿淮,從來沒有別人,一開始就是你,就只要你一個人;”
“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怕的,寶貝,”郁晟儒主暴自己的不安,安他的小人:“我永遠比你大十五歲,等你風華正茂,我已經老了;”
“有天你看過這個世界,會不會突然發現,郁晟儒其實不是那麼適合你,或者更想展翅高飛,做一只鳴鶴唳的雛,那時候,我怎麼留下你?”
“是想過折了你翅膀,”語氣突然變得酸溜:“有本事你就飛,天涯海角老子也把你抓回來。”
“不會,”小狼崽突然撲倒他落在男人懷里,濃黑發抵在郁晟儒下,有些發,年人清冷脆亮的嗓音如春日和熙:“不會不喜歡你;”
“人都會老,你每變老一點,我只會更心疼你一點;”
“你大我十五歲,見過那麼多新鮮年輕的面孔和,千帆過盡,我怕你有天突然厭倦,想過以前的日子;”
“我知道自己什麼樣子,格太冷,不會他們的奉承討好;”
“但你選了我,”瞿淮抬頭,眼里還是矜貴的清雪,卻多了十分堅毅:“選了我,就不能再招惹別人,有人來投懷送抱,你要義正言辭拒絕;”
“一次不忠,百次無用,”下顎高高揚起,畫出一條漂亮的弧度,郁晟儒死他吃定自己的傲氣:“被我抓到一次,這輩子,都別想再找我。”
“不會,”一把橫抱把人抬起,準備回家:“我對著咱爸媽的墓碑發過誓,要是食言,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趙寧看著兩人,長舒一口氣,功哄好嫂子,警報解除。
夜深人靜,瞿淮在男人懷里睡,不知道自己被人香,淺白的睡遮不住清漂亮的鎖骨。
小笨蛋,這是場我一見鐘,并且蓄謀已久的相守。
終于,解決掉最后一個定時炸彈
接下來另一個番外……
emmmm老實說我寫的時候就比較恥……
怪不好意思放出來給你們看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