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中氣沖天,斷肢殘骸零落滿地。
食人鯧alpha倒在腳下,言逸在尸的腺上劃了一刀,腺徹底破壞之后,揮手甩下刀刃上的粘稠跡。
言逸垂著眼瞼,用刀尖挑起食人鯧alpha的下,出脖頸,看了一眼他脖頸上的烙印。
“PBB000036。”他默念著,回頭淡淡瞥了一眼包圍自己的七八個噤若寒蟬的J1alpha,覺得對自己威脅度為零,于是旁若無人地收刀。
幾個J1alpha轉就跑,來時的口卻被一層粘稠蛛網封住,任何隙都被堵得嚴嚴實實。
持槍的保鏢一擁而上,把茍延殘的一群潰逃鼠輩死死在地上,挨個帶走。
邵文璟順著一條結實的蛛從高臺下來,落在言逸面前。
此時腔里翻涌的暗流還未平復寧靜。
他出手,想為他把額前的一縷碎發掖到耳后。
閃著寒的太刀刀刃忽然抬起,指向邵文璟的咽,言逸面無表地拿刀指著他,讓他無法再接近半步。
空氣中漂浮著一縷罌粟花的氣味,包裹著熱烈的求信息素。
邵文璟的手停滯在半空中,方才回了神,但alpha本能促使著溢出腺的求信息素已經散發到空氣中,他竭力控制收斂,然而言逸應該已經察覺到了。
alpha與生俱來的征服從心底驟然升起,邵文璟也不可避免地對一個高階omega著迷。
言逸輕聲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邵文璟恢復平時斯文優雅的模樣,指尖敲了敲刀背,揚起角:“出去做什麼?”
言逸怔了一下。
他努力回想,腦海里的記憶變得有些混沌,昨晚的晚餐還歷歷在目,但有些東西記的卻不太清楚了。
“走吧,這兒腥味太刺鼻,待久了會頭疼。”邵文璟側避開刀刃,接近站在對面出神的小白兔,輕扶著他的脖頸,指尖若有若無劃過腺皮,一縷無法察覺的毒素順著腺神經游走進大腦。
“……”言逸收刀鞘,隨手把蛇皮太刀扔給邵文璟,“刀不錯“。
“你喜歡嗎。”邵文璟攬著他走出訓練場,“我還收藏了幾把有名的打刀,明天白天帶你去武庫看看。”
言逸眼神迷,又說不出什麼異樣。
“你是誰……”他喃喃低聲問。
“我姓邵,你一直我文璟。”
邵文璟扶著他的腰把言逸抱到鐵藝欄桿上,像最自然的一對,親昵地抬起頭,桃花眼中溫瀲滟:
“是你的下臣。”
言逸空的眼睛無法會聚眼前的面孔,一張陌生的冷漠臉和邵文璟重合,冷峻英氣的五逐漸模糊,化面前棱角和的alpha臉容,深邃艷。
他扶上邵文璟的臉頰,越看越覺得悉,腦海里刻印了很多年的那張冷峻面孔反而像被橡皮過,除了影,抹去了線條,他越努力回想,橡皮得越快。
言逸抱著頭蜷起尖了一聲,在無盡的黑暗中抓住最后一片凋零的花瓣,化作飛灰閃離掌心。
“沒關系,有我在。”邵文璟把小兔子從欄桿上抱下來。
言逸忽然抱了他,在他懷里抖,把臉埋進他的頸窩,急促的呼吸輕掃邵文璟的皮。
邵文璟挲著他出現一片皮疙瘩的手臂,腔里的心臟像被一片輕的羽反復撥。
A3omega的魅力是他無法抵的。
在刀劍影里浴而戰,纖細的腰,無的眼神,驚艷得仿佛晃過瞳的星。
而他撲進懷里時弱地摟著alpha的脖頸,急促的心跳訴說著自己的害怕和委屈,卻能將一顆堅狠毒的心征服春水。
擁有這麼一個omega是件不錯的事。
邵文璟抱著疲倦的小兔子回住,在臥室里轉了一圈,有點介意之前安放的籠子似乎太涼太窄。
言逸默默看了一眼之前自己躺過的冰冷鐵籠,摟著邵文璟的手臂收了些:“我不睡這兒。”
他的指還留有一淺淡的灼傷痕跡,對這座帶有電鎖的牢獄心有余悸。
“好,不睡這兒。”邵文璟溫和答應。
他讓傭人帶他清洗了上的跡,換了一清爽的睡,送進自己的臥室。
言逸著腳踩在的長地毯上,發垂著一滴水,順著脖頸過腺,帶出一糖的甜香。
邵文璟原本靠在床頭看書,抬頭卻見言逸拿巾了頭發,坐在自己床邊,的小尾翹在睡外,把床單濡了一小片。
“我該睡這兒嗎。”
言逸看著腳尖迷茫地想。
白皙的腳被熱水泡得紅,在長地毯上踩出兩個小爪印。
腰間忽然攬上一雙手臂,邵文璟上來,吻了吻他的耳朵:“你怎麼不上來?”
言逸疑地問:“我以前一直睡在這兒嗎。”
“當然。”邵文璟把小兔子抱到窩里,手掌把言逸的雙手輕扣在掌心里。
言逸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戴著一圈鉑金戒指,驚訝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也戴著一枚款式相同的。
“我們結婚很久了。”邵文璟在他耳邊嘆了口氣,“你一直都不喜歡我。”
小兔耳詫異地豎起來,邵文璟把下放在他頭頂,被兩只小兔耳拍在臉頰上又落了下去,很很燙。
言逸在腦海里回想了一會兒,似乎有這麼回事。
記憶中,自己確實結過婚,但卻是一只花心的兔子。
他常和別的alpha在外邊花天酒地一夜,還偶爾把包養的alpha帶回家里做。
邵文璟把臉埋在言逸肩頭,低聲哀怨:“是我哪里不好嗎,為什麼不喜歡我。”
言逸迷茫地轉過頭,看見這個alpha桃花眼里氤氳著一層淚霧,在眼眸里打著轉,迷人的眼睛眨一眨,眼淚滴在自己肩頭,燙得他了一下。
“……你沒有不好……”言逸有點遲鈍,轉過,給邵文璟抹了抹眼睛,“對不起……”
他居然做過這麼惡劣的事。
邵文璟把言逸攏進懷里,讓他自己心臟的跳。
在言逸看不到的地方,角忍不住得意地勾起來。小兔子的表太彩了,那歉意的眼神簡直像個懺悔自己往生罪孽的失足年。
大腦里積攢的麻痹毒素達到閾值,在他的引導下已經產生了喜聞樂見的記憶錯。
他了上去,撲倒言逸,從背后親吻他的腺。
言逸沒有反抗,任由邵文璟的求信息素與自己的信息素產生聯系,高契合度讓言逸到舒適和放松。
“我喜歡你。”邵文璟從背后近他耳邊,“我們以后好好生活,行嗎。”
言逸回頭出一沒有惡意的笑:“好……”
邵文璟頓了頓。
那一瞬間,腦海里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想要獨自霸占眼前的明。
他低下頭,尖銳的犬齒一瞬間刻印進言逸后頸的腺。
言逸悶哼了一聲。
alpha強橫的信息素咆哮著沖進,在管里橫沖直撞。
邵文璟釋放了更加濃郁的求信息素,87%契合度的信息素對一個神瀕臨崩潰的omega而言本無法抵抗。
言逸指尖抓著床單,弓起子瘋狂發抖,一縷罌粟香注腺,同時大量的糖味信息素散發到房間各個角落。
像引人上癮的片,令人恐懼卻無法拒絕。
邵文璟咬著他的后頸,和帶笑的眼睛充發紅,抓住言逸的向兩側分開。
言逸覺到痛,但這種痛立刻被高契合度的安沖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歡愉,讓他沉溺,而不得的悲痛,失去孩子的絕,全部堵在心口幾乎要把他瘋了。
他默默流淚,眼睛失了神。
都忘記吧。
那些想都不敢想的混記憶全都該忘記。
“疼嗎?”邵文璟單手解皮帶,打算盡量溫,不給小兔子帶來多余的痛苦。
只是看見言逸失神的眼睛時,仍舊有一瞬間擔心自己會把下的小兔子弄壞了破碎掉。
他還未進言逸的,虛掩的臥室門外突然發出一聲小孩兒歇斯底里的哭嚎。
邵文璟驚了驚,輕輕拍了拍言逸的脊背:“等我一下。”
他匆匆走出臥室,就見邵文池跌坐在臥室門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邵文璟趕俯把弟弟抱起來:“你怎麼來了,別哭,怎麼了?”
邵文池哇哇哭得直打嗝,眼淚鋪滿了水的小臉:“不要欺負救文池的兔兔……”
邵文璟愣了一下。
“車子撞過來,兔兔抱走文池,臭居你不要欺負他……”邵文池哭得不過氣,把手里攥的一包紙巾拿到面前,紙巾的包裝袋上沾著淡淡的糖香。
邵文璟永遠帶著一淡笑的從容神僵在臉上。
——
周末,極度擁的車流堵塞了數百米,緩慢蜿蜒蠕。
汽油和尾氣的刺鼻氣味讓人焦躁,暴躁像蒸騰的病毒,散發在擁堵的車輛隙中,偶爾幾聲兇惡的喇叭聲,換回一連串前面車主的臟話。
一輛賓利歐陸在應急車道逆行,幾輛警車在后邊窮追不舍。
陸上錦疲憊地撕掉手背上的醫用膠布,出扯掉輸針時不慎刮出的一道口子。
他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追的警車,飛快下了匝道。
這時候忽然又不合時宜地回憶起從前。
年輕時在永加斯常和言逸一塊兒飆車。
在險峻的斷崖邊,兩人背靠著車門煙。
言逸坐在引擎蓋上,把頭盔放在窩里,小兔耳輕快地蹦噠,回頭笑問:“錦哥,我怎麼總是追不上你,有什麼技巧,教教我吧。”
陸上錦吐了口煙氣,得意挑眉:“追上我就教你。”
不要了。
陸上錦用力砸了一把方向盤。
不要小兔子努力追他了。
只要他回來,現在什麼都不要言逸做了,陸上錦只要他快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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