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比以往更困難,似乎是大腦清醒地意識到,明天、後天、大後天,都不會回來。那些被唐若遙無不在的熱烈意暫時抑的緒得到了息之機,卷土重來。
秦意濃不知道第幾次翻,睜眼看向床頭櫃的數字時鍾。
凌晨三點。
坐了起來,趿拉著拖鞋下樓,走向了一樓餐廳的酒櫃。
從上次住院後,就極喝酒,僅有的幾次是出席圈的晚會,淺淺地沾下。出去和客戶談合作盡量約在茶樓,能不喝就不喝。
唐若遙在的方面管得很嚴,秦意濃不想讓擔心。們要一起長命百歲、白頭到老。
秦意濃打開了酒櫃,素手握住了冰涼的瓶。
窗前灑落月,照在人上涼薄如水。
秦意濃眼神裡閃過掙扎,手指向外,取了一瓶威士忌酒和一隻玻璃酒杯上樓。
房間本來有個小型吧臺,戒酒後形同虛設,現在又派上了用場。琥珀的酒緩緩注玻璃杯,秦意濃的瞳孔裡倒映出微微晃的酒。
酒腸,秦意濃放下了玻璃杯,躺回了床上。
終於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清晨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咚咚咚——
咚咚咚——
伴隨著響亮的聲:“媽媽!媽媽!你醒了沒有?”
秦意濃了酸脹的太,許是夜裡喝了酒,頭重腳輕,站起來的時候狠狠地晃了一下,穩住形後,拖著沉重的步伐去開了門,嗓音沙啞:“怎麼了?”
秦嘉寧說:“媽媽,媽咪回來了!”
秦意濃反應了下,呼吸急促:“在哪兒?”
秦嘉寧往後一指,聲氣地回:“就在樓下,客廳坐著呢。”
秦意濃沒去想唐若遙為什麼不直接上樓,反而寧寧來喊,立即衝下了樓,最後一階樓梯失足踩了個空,趔趄著往前栽倒,一雙手臂及時兜住了,跌進了一個溫暖而悉的懷抱。
好像漂浮的靈魂找到了依托之所,在這個懷抱裡,竟然油然而生一種落淚的衝。
“你怎麼……”人低著頭稍微克制了一下激的緒,抬起眼簾,眼角微紅道,“怎麼突然回來了?”
唐若遙看著,眉眼間是一貫的溫。
“我怕你太想我,所以就回來了。”的聲音輕輕的,含著笑意。
“誰想你了?”秦意濃心喜不自勝,口頭卻別扭道。
“是我想你。”唐若遙笑著改口。
秦意濃偎進懷裡,兩隻手牢牢地箍著的腰不放。
唐若遙就著這樣的姿勢,半扶半抱地帶坐進沙發裡。
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秦意濃才記起來,問道:“你突然回來,劇組那邊沒關系嗎?”
唐若遙停頓幾秒,說:“我不拍這部電影了。”
秦意濃皺眉:“為什麼?”
唐若遙環著人的胳膊收,低沉地道:“我不想和你分開。”
秦意濃張了張:“但是……”
唐若遙打斷:“你希我離開你幾個月去拍戲嗎?”
秦意濃覺得怪怪的,哪裡怪卻又說不上來。
秦意濃:“我……”
唐若遙繼續道:“是拍戲重要,還是我們倆在一起重要?”目裡多了一哀楚,說,“你不喜歡我了嗎?”
秦意濃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將那句話說出了口,“不想和你分開。”
唐若遙握住的手,眼神溫道:“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
秦意濃回握,目堅定:“一天都不分離。”
將唐若遙進了懷裡。
在沙發裡荒唐放縱。
酣耳熱,秦意濃在耳畔呢喃喊的名字,唐若遙誠實地給回應,聲音卻像是很遙遠,隔著另一個時空傳來。
人眼皮下的眼球飛速轉,秦意濃猛地睜開了眼睛。
“遙遙!”
坐了起來,環視四周,瞳孔驟然收了一下。
是夢。
是夢嗎?察覺自己邊環境的異樣,掛鍾、電視機、茶幾、餐廳,這是在一樓客廳,昨晚不是睡在房間的嗎?
正在這時,廚房裡出來一道修長好的影。
唐若遙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幾上。
秦意濃神怔怔的。
看著唐若遙,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唐若遙雙頰帶,多了一歡愉後的嫵,嗔怪道:“現在還是大白天,你就……幸好你媽和寧寧們都不在家。”
秦意濃糊塗起來。
“早上不是寧寧去我起床的嗎?”
唐若遙笑起來:“那是早上的事了,現在都下午了,你做完後就睡著了,忘記了?”
秦意濃向天邊西下的夕,遲疑道:“……是嗎?”
“是啊。”唐若遙撲進懷裡,輕咬人的下,道,“你不信我?”
秦意濃的腦袋,也笑道:“怎麼會?”
向唐若遙確認早晨聽到的話:“你真的不拍那部電影了?”
唐若遙點頭。
秦意濃縱容道:“那就不拍,我替你付違約金。”
唐若遙搖頭:“我自己付,我還有點積蓄,付得起。”
秦意濃沒堅持,道:“那好吧。”
唐若遙這樣的態度,讓秦意濃潛意識裡更為相信這份真實。
唐若遙晃了晃的手,道:“我們都在樓下呆了一天了,我想回房間。”
秦意濃允聲答應,起牽著唐若遙的手上樓,走到臥室門口時,神微變,道:“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
房間裡還有昨夜打開的酒,要是被唐若遙發現,不得生氣又心疼。
唐若遙:“什麼?”
秦意濃閃進去,迅速帶上了門。
酒在吧臺,秦意濃直奔吧臺,卻沒有見到那瓶開了的威士忌。
吧臺空空如也。
秦意濃再次糊塗了。
的酒呢?被唐若遙提前收了嗎?
唐若遙在外面敲門:“秦意濃?”
秦意濃把目能看見的所有地方,包括櫃都找了一遍,那瓶酒包括玻璃杯都不翼而飛了。
秦意濃打開了門。
唐若遙走了進來,看見臉發白,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
秦意濃抬手覆上到自己臉頰的手背,發乾道:“沒事。”問,“你進過我房間嗎?”
唐若遙說:“沒有啊,我從回來後就沒上樓。”
秦意濃手心開始出汗。
“我媽什麼時候出門的?”
“早上吧。”
“你看到有人進我房間嗎?”秦意濃往後的吧臺再看了一眼,那瓶酒又出現了,瞳孔微。
擋在唐若遙面前,攔住的視線。
唐若遙一無所覺,搖頭道:“沒有。”
秦意濃雙手扶著肩膀,讓背對著吧臺,自己一步一步將帶向床沿,余盯著那瓶酒。就在這時,更詭異的事發生了,那瓶酒再次在的目下消失了。
秦意濃背後出了一的汗。
臉煞白,唐若遙再也無法聽信的“沒事”,循著視線的方向去。
秦意濃忘記了呼吸。
看到的會是什麼?
仿佛一秒鍾的時間,又仿佛漫長得過了一輩子。
唐若遙轉回了頭,奇道:“什麼都沒有,你在看什麼?”
秦意濃暫時松了口氣,勉強地笑了笑:“沒什麼,我有點不舒服。”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唐若遙扶躺下,秦意濃拉著的手,略帶急切地說:“你不陪我嗎?”
“我當然陪你。”唐若遙在邊並排躺下,秦意濃側過來,抱,貪婪地嗅了一口屬於對方上的香氣。
“昨晚是不是失眠了?”唐若遙察道。
秦意濃薄微抿,點點頭。
“以後不會了。”唐若遙輕輕拍著的背,聲音溫好聽得像是深海裡的海妖,蠱人心的咒語,“我會永遠……陪著你。”
秦意濃在悉的懷抱裡,漸漸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了過來,閉著眼睛,像一隻尚未年的,哼哼了兩聲,本能地去尋找依賴的溫。
“嘩啦”一陣金屬的撞聲,喚回了秦意濃的神智。
秦意濃睜開眼睛,唐若遙四肢皆被縛上了冰冷的鐵鏈,總是順的長發此時糟糟的,遮住了半張臉,用出的一隻眼睛,森地盯著。
“遙遙。”秦意濃心臟驟然一,忙去解錮住的鐵鏈,怒不可遏道,“是誰把你綁起來的?!”
唐若遙眼神鷙,桀桀笑了起來。
秦意濃骨悚然。
“是你啊,你忘了嗎?”輕輕地說著,前傾,帶了後的鎖鏈,又是一陣“嘩啦”聲,“那年我去拍電影,你把我騙了回來,然後就再也不讓我出去了。”
秦意濃搖著頭:“我沒有。”
“你有。”唐若遙眼神裡閃過一抹淡淡的自嘲,“你說你我,結果你把我關在你的房間裡,對外宣稱我退圈了,不讓我去演戲,不讓我去賺錢,不讓我見我的朋友,隻做你一個人的臠。”
笑了,笑容裡卻充滿諷刺,幽幽地說:“這就是你所謂的嗎?”
秦意濃喃喃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霍然驚醒,把唐若遙臉上的發開,兩手溫地捧起年輕人的臉頰,與額頭相抵,幾乎語無倫次道,“你聽我說,我是想過,但我絕對不會這麼做,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相信我。”
“你看看眼前這幅畫面,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唐若遙力掙,陡然提高聲音,尖利得幾乎要刺破人的耳,“是你,是你毀了我——”
唐若遙仇恨滔天,聲嘶力竭:“我恨你!”
……
秦意濃長睫劇烈地著,指尖深深地陷進裡。
猛然間睜開眼睛,大口地著氣。
臥室安靜得只能聽到劇烈的心跳聲,和紊的呼吸。
吧臺的酒還在,玻璃杯也在。
秦意濃抬手了自己的臉頰,到滿臉的冰涼。
拉開窗簾,天大亮。
原來只是一場夢。
作者有話要說:
希大家沒有被噩夢嚇到,不管你們嚇沒嚇到,秦姐姐是嚇到了﹁_﹁大家都留言呀,留言明天就發糖,我保證!
ps:不喜歡大家玩神病/神經病的梗嗷,我覺得這是很嚴肅的詞,不是一個能拿來開玩笑的梗。另外,我覺得我每一個角的神狀態是據自經歷來設置的,並沒有強行神病,況且,秦姐姐也並不是神病,只是前半生遭遇導致的偏執和安全極度缺失,會好的,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