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濃讚同道：“我也覺得，但這不是想趁著沒定，都試一下麼？萬一呢？”

韓玉平：“唔，也。”

他現場揚聲喊道：“誰支援一下眼鏡，不同款式的最好。”

此話一出，戴眼鏡的紛紛取下來，爭前恐後地到前面去。

秦意濃陸續試了各種款式的眼鏡，無框的斯文敗類，黑框的冠禽，圓框的俏皮魅……

攝影棚裡了養場，聲此起彼伏，韓玉平冷著聲音維持了兩次秩序，才將下去。

每試一次，唐若遙就腦補了一場和秦意濃的吻戲，還有劇本裡更親的那什麼戲份。將秦意濃抵在書桌邊緣，一隻手緩緩拿掉的眼鏡，看失去鏡片遮掩後因為不習慣一瞬間視線迷離的雙眼，眼角眉梢暈著勾人而不自知的風。

秦意濃會張地看向門口，哪怕不會有人闖進來，依舊會小聲地製止：“別。”

但不會聽的。

會用拇指不不慢地挲著的瓣，著的掙扎和拒還迎，然後欺近，溫熱的呼吸撲在上。壞心眼的，若即若離地啄吻的瓣。在靠近時遠離，逃避時強勢。

很久沒有吻過了，快想不起來的味道。

唐若遙嚨往下輕輕地滾了一下。

某個人完全不知曉底下坐著的唐若遙懷的什麼心思，秦意濃和韓玉平把所有照片都看了一遍，綜合討論最後還是決定不戴眼鏡。

唐若遙離他們不遠，聽到討論結果微微失了一下。

誰知峰回路轉，秦意濃往回翻到其中一張：“這張還行，改作業的時候可以戴來試試，比較有覺。”

韓玉平：“有覺？”

秦意濃低了聲音，說：“我記得有一場戲……”朝唐若遙的方向看了一眼，說，“是在書桌旁邊吻我的，如果有眼鏡，會不會那種困境和掙的覺能再出來一點？”

韓玉平若有所思。

導演重場景，他想象了一下，覺得未嘗不可，但是……韓玉平說：“這樣的話，你就得有點輕微近視眼，平時要加細節的。”

秦意濃打包票說：“近視眼沒問題，我又不是沒演過，你要多度我給你近視多度，盲人都行。”

韓玉平：“你再貧？”

秦意濃開懷大笑。

後面的那段話，他們倆是很小聲說的，唐若遙沒聽到，只聽到秦意濃暢快的笑聲。

“行了，今天就拍到這裡吧。”韓玉平拍了拍手，讓攝影師收工，攝影棚裡圍觀群眾也陸續散去，唐若遙搬著小馬扎打算撤退，秦意濃從後住。

“小朋友。”

唐若遙一僵，回頭：“秦老師，韓導。”

“你怎麼在這兒？”秦意濃明知故問地笑道。

“我下午在這兒看大夥兒拍定妝照呢。”

“噢~”秦意濃拖長了音，接過關菡手裡的紅風重新披上，出一個笑容。一離開鏡頭，不管是不是黑長直，都無法掩飾骨子裡出來的萬種風。

譬如此刻朝唐若遙輕輕招了招手，唐若遙兩條就險些不控制地朝奔去。

不，秦意濃便主朝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圈，點評道：“妝不錯。”

“哪裡。”唐若遙謙虛道。

秦意濃好像突然了洋人，聽不懂中國話，按照字面義回答道：“嗯？哪裡都不錯啊。頭髮、鼻子、眼睛、耳朵、，都好看。”頓了頓，語氣十分真誠地發表疑問，“你怎麼生得這麼好看？又白又高又瘦，誰見了你不喜歡？”

唐若遙頭一陣陣眩暈，從雪膩的脖子到白淨的耳騰地全紅了。

秦意濃這張，在外面習慣了跑火車，小姑娘都聽好聽的，平時工作室到了都會隨口誇上兩句，還有那幫小助理，都不吝嗇甜言語。像唐若遙這種漂亮到頭髮的，一個不小心，誇得過了火。

看到唐若遙的反應，秦意濃登時後悔不迭。

唐若遙空白的大腦被幾句話攪了糨糊，而那團糨糊又被最後一句話劈開，各歸各位。

看著面前的秦意濃，心想：你見了我就不喜歡。

秦意濃搜腸刮肚地想找句話填補，卻見唐若遙神迅速地恢復了鎮定，冷靜自持道：“秦老師謬讚了，您才是風華絕代，舉世無雙。”

秦意濃眨了眨眼。

唐若遙頷首：“韓導，秦老師，我先回賓館了，你們慢聊。”

留下秦意濃呆愣在原地，秦意濃眉頭緩緩地皺了起來，看向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的韓玉平。

“韓導。”

“嗯？”韓玉平沒聽倆在那廢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說，“剛才你說的那段我重新想了一下，除了掙的覺以外，還顯得比較有趣。”

“趣？”

“是的。”韓玉平念念有詞地走了，“但怎麼拍出來呢，我想想……先回去畫個分鏡圖。”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秦意濃偏頭和關菡對視了一眼，關菡推了推眼鏡，回了一個無辜的眼神。

定妝照拍完不久，開機正式提上了日程。

這幾天秦意濃和唐若遙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早上劇組的車沒有再壞，也再沒坐秦意濃車的機會。有時候劇組有演員請吃飯，秦意濃一概不去，唐若遙忖度了一會兒，也拒絕了。在劇組可以好說話，但不能太好說話。

們在劇組遇見，秦意濃會衝笑，和開幾句不疼不的玩笑，唐若遙一開始還因為友善的態度拿不準對方的想法，後來發現對劇組所有演員都一樣溫和，經常買水果分給大家吃。讓辛倩去打聽組裡以前和秦意濃待過同一個劇組的老人，得知一向如此，格很好，雖然出排場大，但完全不會鬧脾氣耍大牌，是很好合作的藝人。

唐若遙便釋然了，本著禮尚往來的原則，也朝對方笑笑，不再刻意自我拘束，有時還會主去找秦意濃對戲，秦意濃自然奉陪。

秦意濃將的變化看在眼裡，心裡悄然松了口氣。

這裡是片場，不想唐若遙太顧忌二人以前的關系畫地為牢，們是可以平等流的同事，在這裡是同一個起點。

二月底，《本》在南方小城開機。由於題材限制電影不能在地上映，所以當天基本上沒請什麼，沒做宣傳，集主創人員搞了個簡單的儀式，燒香拜神合影，分發紅包，低調地宣布開了機。

但是劇組低調，有人卻偏要讓他們高調起來。

開機當天，秦意濃上了熱搜，空降榜首。

標題起得噱頭十足，營銷號聯齊發，一段視頻迅速引網絡。放的是三小段酒店監控視頻，一段是那個人走進去的，一段是秦意濃進去的，最後一段是人衫不整地出來。

唐若遙也是看到網上的視頻，才知道床上的那個人一開始是什麼裝扮，暴，總之就是故意衝著陷害秦意濃去的。

營銷號稱，秦意濃近日新戲開機，據知人士料，在劇組不甘寂寞，便帶了一個長相豔的漂亮人隨侍在側。營銷號又稱，這個人是個小平面模特，平時拍過XX、XX，百科詞條都能搜索得到，一句一句都是確切的證據。

果然引起了網友的吃瓜熱。

眾所周知，網民的平均智商只有三歲，看到微博評論時，唐若遙簡直都要以為自己那天看到的是假的了。

劇組裡流言四起，唐若遙都不止聽到一次工作人員在背後議論秦意濃。

這個黑料其實百出，換唐若遙遭遇這樣下作的手段，穆青梧有一百種方式給澄清，並反手那些跟風吃瓜的網友一記響亮的耳。

但秦意濃和的團隊一點反應都沒有。

唐若遙知道自己最近膽子大了許多，但沒料到自己竟然敢坐到秦意濃邊，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口：“為什麼不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