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經理給宋染漲了工資, 以前唱一晚能拿400, 現在漲到500,雖然跟專業的駐唱歌手比起來不算多, 但對宋染而言, 已經很滿足了。正好趕上放暑假,還能天天來。
價錢談攏了, 宋染便準備到前面登臺, 經理忽然住,“宋染,等下——”
宋染回頭, “您還有什麼事嗎?”
“啊,是這樣的……”經理有點為難的樣子, 猶豫了下, 還是說了出來,“今天有位客人是特意為你來的,他剛剛說, 你待會兒唱完歌,給個面子,去敬他一杯酒。”
宋染聽言,眉頭一皺, “為什麼?我說過我只唱歌,不陪酒的。”
“我知道,可今天這位客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人家來找你好多天了, 你難得來一回,給點面子。而且,這位客人出手特別大方,你去敬杯酒,人家一高興,給你一筆小費,夠你在辛辛苦苦唱一個月呢。再說,你不是正好缺錢嘛。”
宋染臉很冷,說:“我是缺錢,但不屬于我的東西我一分也不會拿,我來之前就跟林哥說過,我只唱歌,其他什麼事都不做,你要是我去陪酒,我這就林哥打電話——”
說著,就把手機拿了出來。
林哥是這家酒吧的老板,是宋染一個朋友的朋友,對宋染還算照顧,但他不常來,酒吧的事也一般不管。
“別別別!”那經理也知道宋染是老板的朋友,見宋染竟要給老板打電話,嚇得立刻賠笑臉,說:“這麼點小事兒,就別驚林哥了,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客人那邊我去賠個禮就是。”
宋染抿抿,瞪他一眼,轉就往辦公室外走。
……
宋染子倔,又特有原則,還有酒吧老板在后面罩著,一個區區經理是不能勉強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
即便這經理想吃點回扣,現在也知道宋染的回扣不好拿,待宋染登臺以后,著頭皮找那位‘貴客’賠禮去了。
酒吧大堂VIP區域,沙發前圍坐著四個男人,都是二十幾歲的樣子,各自邊有個人作陪,幫忙倒酒搖骰子。
其中中間一個男人,便是酒吧經理口中所說的有頭有臉的人,禹城四之一,唐縉。
長相英俊、氣質也不錯。
從宋染登臺開始,唐縉的視線就地盯著臺上,一刻也沒挪開過。
“唐爺,喝杯酒吧。”邊的人撒著端起一杯酒喂到唐縉邊。
唐縉一把揮開,嗓音冰冷,“別煩我。”
酒灑到人手背上,厭煩的態度嚇得臉一白,乖乖坐在邊上,再不敢自作多。
唐縉對面坐著的一兄弟見狀,嬉皮笑臉地了下那人的臉,“嘖嘖,小人來哥哥這邊坐,咱們唐爺今天可是為了你們酒吧里的小歌手來的,你們就死心吧。”
那人像被說中了心事,面頰微紅。
禹城四之一,長得又很英俊,誰不想獲得青睞呢。
聽見對方說是為了宋染來的,下意識地往臺上看去。
即便同為人,也不得不承認,宋染長得是真的很漂亮。能被唐爺看上,實在是令人嫉妒。
宋染現在正唱著一首《電臺歌》,唱歌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啞,唱這種慢節奏的歌,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
原本嘈雜的酒吧在宋染的歌聲中慢慢沉靜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宋染吸引,一邊喝酒,一邊安靜聽著歌。
宋染唱歌好聽,人長得也很漂亮,格外地賞心悅目。
唐縉看著宋染的目有帶著一勢在必得的侵犯。他是前陣子偶然來這間酒吧喝酒,發現了宋染,當天晚上因為有事沒有找,哪知道過了幾天再來,就沒見人了,找經理說了,又等了幾天,今天才總算把人等到。
和其他人不一樣,眼神干凈得本不像在酒吧這種地方混的。
“縉哥,這個丫頭跟你平時喜歡的類型不一樣啊。”坐唐縉邊一男的,忍不住問了一句。
唐縉沒答,倒是他對面的男的笑著幫他回了一句,“平時風萬種的妖玩多了,偶爾換個清純的小白兔,別有一番滋味兒啊。是吧,縉哥?”
唐縉聽言,角微勾了一下,仿佛說中了他的心思。
臺上,宋染仍自顧唱著歌,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
而另一頭,臺下不遠。
一個模樣十幾歲的生突然捂驚呼,“我的天啊!上面那的是陸暮沉的朋友嗎?”
“是吧!”剛說完,對面另外一個生也激地了起來,“我剛剛就覺得特別像!”說著,像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跟坐對面的謝清竹說:“真是想不到啊,陸暮沉的朋友居然是個酒吧!上次居然還敢在你面前大言不慚說陸暮沉只喜歡!天啊,太不要臉了!”
這謝清竹就是上次跟陸暮沉表白送巧克力,被宋染笑里藏刀警告了一番的那個生。
放暑假,跟朋友們來酒吧玩,沒想到居然讓發現這麼不得了的事。
往臺上掃了一眼,跟著就拿出手機,對著宋染猛拍了幾張照片,說:“人家陸暮沉可是學霸,怎麼可能喜歡這種的。哼,我敢打賭,陸暮沉肯定不知道混酒吧的事,要不然,一個正常男的,怎麼可能喜歡酒吧?而且還是陸暮沉那種學霸級校草。”
謝清竹洋洋得意,瞬間覺得自己又有希了。
對面一生見拍照,問:“你要把這照片發給陸暮沉嗎?”
“我倒是想呀,可我不知道陸暮沉電話啊。”
陸暮沉的電話,除了染染,學校里,就只有幾個很好的朋友知道。上次謝清竹找徐皓打聽陸暮沉電話,那家伙笑嘻嘻說:“不能說啊,染染姐會揍死我的。”
把謝清竹給氣得呀。
一生建議,“要不發學校吧,陸暮沉肯定能看見的。”
謝清竹聽言,眼睛驀地一亮,“哎,對!發吧好啊!”
不僅陸暮沉能看到,學校里其他人都能看到。
“這下好了,等這事兒傳開,看那的還囂張不囂張!”
幾個生開心地笑起來,“這下咱們學校可有熱鬧瞧了。”
……
宋染一晚上唱四首歌,最后一首快唱完的時候,酒吧經理著頭皮走到唐縉那桌,點頭哈腰賠著笑臉,“唐爺,那個……有個事兒,我忘了告訴您,這宋染子有些怪,只唱歌,不陪酒,您看……要不我找其他人來……”
“你再說一次?”那經理話還未說完,唐縉便抬起頭來,臉黑得像要吞人似的的。
經理頭皮一麻,瞬間不敢吭聲了。
就這時候,宋染最后一首歌唱完,鞠躬,便下臺去了。
見宋染往后臺走,唐縉眼皮微抬,給周圍兩個黑保鏢使了個眼。
兩人會意,掉頭就往宋染的方向快步走去。
宋染正準備回化妝間卸妝,才剛下臺,沒走幾步,突然就被兩個個子高大的男人攔住。
眉頭一皺,抬起頭來,“干什麼?”
兩人面無表,說:“宋小姐,我們老板請你過去一下。”
宋染頓時聯想到剛剛登臺前經理跟說的,關于陪酒的事兒,心生警惕,立刻說:“不好意思,我沒空,麻煩你們讓開。”
說著,就條件反地轉頭,想往外走。
還沒來得及走出兩步,胳膊就被人一把拽住,很大的力氣,手臂瞬間被拽疼。
宋染心里暗糟糕,回頭,眼睛狠狠瞪著兩人。
那兩人依然面無表,眼神凌厲地威脅,“宋小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
宋染被強行帶到唐縉面前。
兩條胳膊被駕著,唐縉見狀,眼睛微瞇了下,黑著臉訓斥那個兩個保鏢,“誰準你們的!”
那倆保鏢嚇得臉一白,瞬間松開了宋染。
宋染得了自由,掉頭就想走,倆保鏢又往跟前一站,攔住、
宋染在酒吧唱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著這樣的事,心里多有些慌,回過頭,盯著那男人,“你到底想干什麼?”
唐縉角微勾著,饒有趣味地打量宋染,跟著,將面前的一杯酒推到宋染面前,“不想做什麼,就想請你喝杯酒。”
“對不起,我不會喝酒。”宋染打從第一天來這里工作,就一直于高度警惕狀態,別說是別人給的酒,就是酒吧里的水,都不會喝一口,每次來,都是自己帶瓶礦泉水,且不會讓那瓶水離開的視線范圍之。
因為出社會早,所以比很多還在象牙塔里的孩子更懂得怎麼保護自己。
宋染一開口拒絕,唐縉臉就沉下去。禹城四的份擺在那兒,還從來沒人會拒絕他。
唐縉對面一男的站起來,拍拍宋染肩膀,“,咱們縉哥請你喝酒都不喝,不給面子啊?”
男人的手搭上宋染肩膀的時候,宋染臉上出無比厭惡的神,猛地推了他一把,你干什麼!別我!”
“我!還是個小辣椒呢!”那男的顯然沒有想到宋染居然還會手,瞧著瘦的一姑娘,手勁兒還大,他一時不察,險些被推倒。
唐縉似乎也沒想到這小白兔這麼難搞,眼里閃過一詫異的神,但他并不打算放過。
在這種地方混的人,還能清高到哪里去?
從錢夾里隨手出一張銀、行卡,站起來。
往前兩步,走到宋染面前,在耳側,低聲說:“宋染是吧?我也不跟你廢話,半個小時后,金碧輝煌,我等你。”
說著,就將銀、行卡塞到宋染手心里。
說完,也不等宋染回應他,仿佛料定不會拒絕似的,跟邊那兩個保鏢代,“你們兩個,一會兒帶過來。”
跟著,雙手袋,一派瀟灑,徑直往外走。
霎時間,宋染臉瞬間冷到極點,眉心擰著,盯著突然被塞到手里的銀、行卡,頓時有種被侮辱的覺。
也算是在社會上爬滾打來的,這種荒唐的事,卻真是破天荒頭一次。
宋染本就算不得一個脾氣好的人,對方侵犯到底線,火氣上來,脾氣就克制不住了。
“站住。”聲音冷冷的,著涼氣。
唐縉腳步微頓,回過頭來,眼里幾分曖昧地笑,“怎麼?想跟我一起走?”
宋染冷笑聲,順手從桌上端起剛剛唐縉給的那杯酒,然后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唐縉見端著酒走來,眉梢微挑了下,眼里出一抹玩味兒的笑意,“怎麼?想通了?”
宋染譏誚地笑聲,“可不是嘛,這麼好的酒,不喝可不是浪費了麼。”
“你——”
宋染話剛說完,本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眼里一厲,下一秒,便猛地將手里的酒狠狠潑到唐縉臉上。
“……”
事發生得太突然,一時間,所有人都楞住了。
宋染猶不解氣,將手里那張卡狠狠砸到唐縉臉上,譏誚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宋染最惡心這種人,以為有幾個臭錢,是個的都要跪、他們。
潑了酒,砸了銀、行卡,看著對方一狼狽的模樣,宋染心里終于稍微舒坦了那麼一丁點。
趁著對方都還在震驚之中,宋染腳下一拐,迅速往外走。
然而剛走了沒兩步,就被人從后拽胳膊,“臭丫頭!你找死是不是?!”
拽著宋染的男人是唐縉幾個兄弟中的一個,最先回神。
宋染討厭別人,回頭,黑著臉,抬就是一腳,直擊要害。
那男的被踢得猝不及防,‘嗷’的一聲慘,捂著往后退了好幾步。
“我!這臭丫頭力氣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