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沒一會兒,李崇文就回來了,而陸詢則又灌起了花茶……
好在李崇文回來后,陸詢也就開始悶頭吃飯,三個人,氣氛倒也算得上融洽緩和。
“對了,錢唯,以后不用給我送水果了。”李崇文突然想起來,“我現在做家教的那家人對我很好,每次去輔導他家孩子功課都給我準備老大一盤水果,不勞煩你再給我裝好了切片了。”他有些靦腆,“之前真的謝謝你了,還連續給我帶了那麼久的早飯。”
李崇文的話音剛落,陸詢幾乎就目眥裂地抬起了頭,他看向李崇文,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連平時里那高雅出塵的勁頭都不再維持了:“給你送了很久早飯?”
李崇文點了點頭:“是呀,錢唯說為了變相督促自己早起學習,就給我買早飯,作為回報,讓我給補習刑法就行,我一開始還以為開玩笑,沒想到堅持了兩個多月。”
陸詢的表很難看:“還給你送切好片的水果?”
李崇文有些不好意思:“我在給錢川做英語家教,每次都是讓錢川帶來的,說要尊師重道,其實我哪里算是什麼嚴格意義上的老師呀,就是個業余的。”
錢唯心生不妙,陸詢的表讓很有危機,不知沒來由的就有些心虛,努力想要岔開話題:“來來,吃點這個白斬,真的很好吃啊!大家趕吃吧!”
結果陸詢不僅不吃,還索放下了筷子,他看了一眼錢唯,然后盯著李崇文:“是不是給你送過菠蘿?”
李崇文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是有。”
“菠蘿從發芽,到長,再到燦爛的盛開、結果都能心無旁騖,行者無疆,即使方寸之土,也要深髓,帶著追求完的信念,所以菠蘿象征著完無缺?”
李崇文有些意外:“哎?你怎麼也知道?這是什麼菠蘿的廣告詞嗎?是我太落伍了不知道?”
錢唯:“……”讓我死了吧……怎麼也想不到,陸詢這個家伙把對法律條款的過目不忘本事,也運用到了平時的生活里,他竟然連自己這段隨口胡謅的馬屁詞也記得一清二楚……
雖然說其實就算被撞破了自己一套說辭拍兩個人馬屁也沒什麼,但錢唯此刻在這種氣氛里卻有點冷汗連連,陸詢的表太臭了,看起來像是要氣炸了一樣,讓錢唯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行為。
陸詢一聲不吭,惡狠狠地看了錢唯,然后又開始猛灌花茶了……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詭異,錢唯小心翼翼的不敢輕舉妄,李崇文倒是沒意識到錢唯和陸詢之前的暗流,講著自己家教里遇到的一些趣事,然而錢唯第一次有些心不在焉,的心里有點,這一刻連自己也有些意外,才意識到陸詢的緒對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他看起來氣瘋了,一張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黑的。
一頓飯,明明菜品不錯,但吃到最后,錢唯竟然也沒吃出什麼味道來。
到結賬的時候,李崇文本來拿出錢包準備付錢,卻被告知已經付過了。
李崇文有些愕然:“陸詢你付了?”
“嗯。”
李崇文不好意思的:“這頓本來應該我請的,結果反而你給付了。”
陸詢的聲音邦邦的:“本來這頓飯是你們兩個人吃的,是我要自己來,導致變了三個人,你們都在聊天,都是我在吃,是喝茶就喝了幾壺,我付錢是應該的。”
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味道怪怪的……
幸好李崇文并沒有時間多想,三人剛走出飯店,他就接到了電話。
“好的,好,你別急,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他的表很焦慮:“剛接到我妹妹班主任電話,說剛才被自行車撞了,雖然沒大事,但傷有點嚴重,現在送去市立醫院了,我馬上趕過去。”他朝錢唯抱歉笑笑,“今天不能送你回學校了,這頓飯也沒請,下次我們再約!”
錢唯趕揮了揮手:“趕去吧!”
“還下次再約。”李崇文剛走,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的陸詢就仿佛打開了開關,他冷冷哼了一聲。
“陸詢,你今天都這麼怪氣的怎麼回事?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心不好?到底怎麼了?”
陸詢板著一張臉:“你心里清楚。”
錢唯一臉茫然,我清楚?我應該清楚什麼?難道還是因為莫梓心?因為自己的弟弟錢川搶走了?
可惜不論錢唯再怎麼勸,陸詢也不肯再開金口。兩個人就這麼并排著朝學校里走,周日的晚上,來往穿梭的都是一男一的搭配,不論是小還是人未滿,都有說有笑親無間的,唯獨錢唯和陸詢這兒氣氛詭異,相伴無言。
可惜就算陸詢臉再臭,因為他出挑的長相,就氣這德行了竟然來往生還多會看上他一兩眼,錢唯只想嘆人生的不公平,長得好看的人吧,連莫名其妙生氣起來都很好看。
這一段路回學校還有點時間,這麼一直詭異的沉默著實在太尷尬了,錢唯努力想要找到話題拉開局面。
“你發現沒,你這麼走了一路,路上好多生都在看你,就算那些邊有伴的也有好幾個會下意識看你一眼。陸詢,這說明你真的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你值得最好的!我相信你,你肯定會很快單的!”
“下周末你有空沒有?要不出來聚聚?劉詩韻說學生會有活,醫學院和舞蹈學院那邊都會參加,這兩個學院生比例高,比例也高,我聽說那邊好多生都聽過你名字,都想認識你的,要不一起來?”錢唯想了想,補充道,“我上次也說過,咱們法學院的吧,找對象沒必要再找個同專業的,家里有一個懂法律的能維權就行了,兩個都懂法律,是準備干啥?說難聽點,這種兩個法律專業的,萬一未來結婚以后婚姻出現問題鬧離婚,都能給彼此互相挖坑,專業互撕,就像我們上次職業大賽那時候模擬的,多不好你說是吧。其實我覺得我們學法律的,找個醫學院的就不錯,現在醫療資源太稀缺了,家里有個學醫的吧,以后家人孩子有個病的,還能馬上托關系找到人給立馬看了,你也知道,現在要是醫院沒有認識的人,就算是重病要住院也沒床位給你住……”
可惜錢唯這些話說完,陸詢的臉不僅沒有緩和,反而更臭了,如果剛才只是重新開始活的休眠火山,那麼現在的陸詢就仿佛是一座隨時等待噴發的活火山了……
錢唯小心翼翼試探道:“你不喜歡醫學院的?”
陸詢這次終于出聲了,他的聲音雖然仍舊平靜,都顯然是努力抑過的后果,因為陸詢似乎氣得渾都在微微抖了,他惡狠狠地盯著錢唯:“難道找醫學院畢業的對象就安全?找法學院畢業的對象為了離婚頂多也就用專業知識大打出手,學醫的萬一用專業知識給你下毒?錢唯,按照你這個邏輯,就不用找對象了,都沒在一起,你為什麼總是已經預設了未來的糟糕收場?”
行行行,那我們不要醫學院的還不行嗎?
錢唯再接再厲:“別急別急,劉詩韻組織的那個活還有舞蹈學院的參加的,舞蹈學院的好啊,跳舞的,有氣質,材好,帶出去倍兒有面子!而且嚴格來說,舞蹈這種也是被歸為藝的,找個舞蹈學院的,四舍五等于找了個藝家啊!多高雅!”
可惜不論錢唯怎麼說,陸詢的臉還是往越來越黑的方向一去不復返……
錢唯看了眼陸詢的臉,有些不敢說了,總覺得,自己好像越說,越是起到反作用,陸詢上好像起了一把火,這次本來在這兒澆水滅火了,結果澆著澆著,竟然發現提著的不是水,是汽油……而陸詢這狀態,都快燒焦了……
兩人正走到了一條小巷,穿過這條小巷就能抄近路回學校,然而這條路很有人知道,夜中的小巷,沒有一個人,只有偶爾響起的狗,陸詢抿著,一言不發,兩人之間彌漫著夜和沉默。
陸詢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走到小巷的最深,他突然停了下來。
錢唯有些意外,然而還沒等問出口出了什麼事,陸詢就朝轉過了,他的表在昏黃的路燈里,只剩下那張臉的廓,英俊又鋒利。
錢唯愣愣地站著看著他,下一秒,陸詢了起來,他冷著臉朝錢唯走了過來,然后惡狠狠地把錢唯推到了小巷的紅磚墻上。
這一切就發生在電火石的瞬間,錢唯措手不及,等意識過來,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后就是墻壁帶了點微涼的覺,而前面,是陸詢放大的臉,他離自己是那麼近,近到錢唯有種彼此在分呼吸的錯覺,而陸詢就這麼惡狠狠地盯著錢唯,他的兩只手撐在錢唯側兩邊的墻壁上,這個姿勢完完全全把錢唯鎖定住了,被著無法后退也無法轉,只能這麼與陸詢對視。
“錢唯你是不是要氣死我?”陸詢的額發微微垂落,他的睫纖長,在路燈下拉出了不可思議的長度,就那麼撲閃撲閃的,他的眼神盯著錢唯,聲音帶了點咬牙切齒,然而表卻有一點狼狽。
眼前的陸詢,像夜里盛開的曼陀羅,麗,但卻致命,錢唯又聽到了自己腔劇烈的心跳聲,潛意識告訴,這很不妙。
下意識的,錢唯甚至沒搞清楚為什麼,自己就慌起來,詞不達意地解釋道:“我……我沒有幫錢川撬你墻角,我真沒想氣你……”
然而的話音還沒落,那些剩下的語句就消失在了溫的里。
陸詢吻住了。
這是一種非常奇異的矛盾,明明陸詢的姿態是那麼兇狠,然而這個吻,卻稱得上猶如對待珍寶般小心翼翼和溫。
這個瞬間,錢唯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反應,的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好像一切都是混的,一切都讓無所適從,的腦海里像是新星炸,只覺得在燦爛的強里眩暈無主。
這個吻太突然了,以至于錢唯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做出什麼反應,只呆呆地盯著眼前陸詢放大的側臉,他微微閉著的眼,他輕輕抖著的扇形睫,他好看的下顎線,他輕輕到自己又微微錯開的鼻梁,還有近在咫尺的那種讓人的荷爾蒙,錢唯覺得自己渾的溫度都跟隨著此時兩人相接的那兩片在升溫,錢唯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的所有似乎都集中在了兩個人相纏的舌里,那種潤的、帶了點薄荷味的、熱烈的、躁的覺……
這個吻猶如探戈,陸詢引領著,而錢唯不自覺地在他的霸道強勢里跟隨,舌尖試探,、收回,又輕輕纏,原始的挑逗,緒的撥,充斥著荷爾蒙和腎上腺素,錢唯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也跟著陸詢一起急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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