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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何體統》 第 9 章節

?”

庾晚音是真的沒什麼想法。

是社畜,不是初中生,早就過了幻想世界圍著自己轉的年紀。大家落到這個局里,都是溺水之人,誰能浮上去全憑本事。別的不說,自己被夏侯泊找上門見了一面,還送了張王八當信,不也沒告訴夏侯澹麼?

庾晚音擺擺手:“不要在意,我都理解。”

夏侯澹沉默良久,才說:“我不會捅你的。”

庾晚音敷衍道:“嗯嗯,不會不會,你是好人。”

夏侯澹:“。”

太后黨扣下將軍一個兒子,尤不滿足,轉頭又網羅了一個軍紀不嚴、榨百姓的罪名,彈劾了他軍中一個副將,順勢塞了個文進兵部當督查。

端王的謀士們聚在一爭論不休。有人說太后終于控制住了皇帝,才會如此張狂;有人反駁說皇帝當堂誅殺戶部尚書,怎麼看也不像是太后的人,應該純粹只是瘋了。

夏侯泊坐在上首,安靜地聽了一會兒爭論,微笑道:“勢不明,有些計劃還是可以施行的。是時候拉魏太傅下馬了。”

胥堯心頭一跳。

夏侯泊恰好問他:“準備妥當了嗎?”

胥堯家道中落,被端王救下,一直在暗中盯著魏太傅,意圖復仇。但魏太傅行事謹小慎微,是太后黨中難得的有些腦子的人,始終不破綻。

直到最近,胥堯終于抓住了他的把柄,還歷盡艱險找到了一個證人。

胥堯:“證人已經保護了起來。”

夏侯泊和緩道:“魏太傅巧言令,將皇帝哄得暈頭轉向,深得圣心。單憑一個證人或許不足以將他定罪,我近期會另想辦法找個證。如此一來,也算為你報了令尊的仇。”

胥堯聽他主提起老父,臉更白了:“多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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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泊親切地拍了拍他:“等魏太傅倒了,我會從中周轉一下,或許可以把胥閣老接回來。”

胥堯垂著腦袋,不讓夏侯泊看清自己的神

耳邊回響起那暴君的聲音:“只有朕敢救回胥閣老。端王不敢,因為他做賊心虛,害怕真相大白。待你的價值耗盡,你的老父便會‘恰好’殞命在流放地,你信不信?”

他信不信?

他的老父早年先帝之恩,了個冥頑不靈的擁皇黨,滿腦子忠君報國,一心支持那暴君,最后卻落得如此下場。他恨皇帝昏庸,更恨魏太傅佞。

可他卻一葉障目,從未想過魏太傅如此謹小慎微之人,當初是哪來的底氣當堂板,構陷他的老父。

幾日后,小太子生辰,太后為他籌備了隆重的宮宴。

端王也到場了。

他這一亮相,滿座的太后黨沒有一個人與他搭話。夏侯泊卻仍是一臉謙恭有禮,溫文爾雅地對小太子念了祝辭,小坐片刻,才借故早退。

他在夜里兜兜轉轉,最后尋到了冷宮附近一荒涼的小院。

這是他與謝永兒互通信商定的相會之。他的暗衛已經在周邊巡察了一圈,確定四下無人,對他點了點頭。

夏侯泊走進了荒廢已久的小屋。

屋里沒有點燈,一片昏暗。謝永兒站在窗邊,對他回眸一笑:“殿下。”

夏侯泊憐惜道:“永兒,許久未見,怎麼清減了?”

窗下茂盛的雜草叢里,庾晚音嫌棄地心想:不愧是端王。

庾晚音已經在這草叢底部躺了整整一個時辰。早在暗衛到達之前,就在這里了。今夜略有晚風,又躺得非常安詳,氣息平穩,掩在風聲中,愣是沒被發現。

這幽會地點固然蔽,但架不住庾晚音看過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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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幽會寫在了《穿書之惡魔寵妃》里,湊巧記住了。如果一切按照原文進行,那夏侯泊接下來就會對謝永兒提起魏太傅。

果不其然,窗口斷斷續續地飄出人聲:“……前段時間,魏太傅之子當街縱馬,撞死了一個平民。那平民卻是來都城告狀的,告的是家鄉的巡鹽史貪污賄,魚百姓。”

謝永兒:“攔下狀,可是重罪?”

夏侯泊:“確是如此。那巡鹽史知曉此事,私下聯系了魏太傅,魏太傅又護子心切,便與他合謀下了此事。我們想翻出此案,將魏太傅定罪,需要一樣證。”

“何?”

“無價之寶,一枚佛陀舍利子。此記在巡鹽史的禮單上,應是被他拿去賄賂了魏太傅。然而我的人混魏府,遍尋不到。許是魏太傅送宮中,給了胞妹魏貴妃……”

謝永兒聽著聽著想了起來,《東風夜放花千樹》里確實提到過,魏貴妃殿中擺著一只牙雕的鬼工球,分外五層同心球,雕工妙絕倫。這擺件被藏于室佛堂,當作寶貝供奉著,其實球心里藏了一枚舍利。

謝永兒道:“既然如此,我去為你將它來。”

聽墻角的庾晚音:“……”

太拼了。

別人為天選之都這麼拼,比你強的還比你努力。

而且聽謝永兒那春心漾的語氣,好像還真的有點被夏侯泊迷住。

庾晚音暗暗苦。

夏侯泊失笑道:“來?永兒如何能確知那舍利就在魏貴妃?”

謝永兒一時詞窮,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既……既然殿下如此推論,肯定沒錯。”

夏侯泊:“永兒太過抬舉了。”

草叢中的庾晚音突然又掐住了自己的大。這回不是為了忍笑,而是為了保持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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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夏侯泊不可能是穿的。

如果他與自己在同一層,看完《穿書之惡魔寵妃》穿了進來,那他肯定知道謝永兒是穿的,一上來就會與相認——他倆是天然同盟,沒有不相認的道理。

即使他在謝永兒那一層,只看過《東風夜放花千樹》,謝永兒連吉他都彈上了,他看一眼也就明白了。《東風夜放花千樹》里,謝永兒與他無冤無仇,既然一起穿了,也沒有不相認的道理。

可他們直到現在聊起天來,還是一副拿腔拿調文縐縐的樣子,而且謝永兒還在把他當原主忽悠著。

所以他確實是原主。

剛才這段對話與《穿書之惡魔寵妃》里記載的完全一致,也證明了他倆的思想都沒有離既定軌跡。

換言之,庾晚音對“四個穿越者放下仇恨麻將”這一明未來懷抱的最后一,破滅了。

現在只剩一個疑點:既然夏侯泊是原主,為何會特意上門勾搭庾晚音?

僅僅是因為自己了暴君寵妃嗎?

還是謝永兒為了斬斷自己與他的潛在線,在他面前說了壞話,反而弄巧拙,使他注意到了自己?

庾晚音思前想后,一時間忘了控制氣息,陡然間聽到草叢中傳來了腳步聲。

一下子屏住呼吸,冷汗扎出了皮

踏草聲越來越近,有人舉著忽明忽滅的火折子,走了庾晚音的視野。通過草葉隙朝上看去,依稀看見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是胥堯。

胥堯仍舊易著容,打扮端王護衛的樣子。庾晚音正在祈禱他繞過自己,就見他停下腳步,垂下目,視線明確無誤地與自己對上了。

庾晚音死死憋著氣,心臟快要在膛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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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里傳出夏侯泊淡淡的詢問聲:“何事?”

胥堯頓了頓,熄滅了火折子:“殿下,遠似乎有宮人在朝這邊走來。”

夏侯泊嘆了口氣,與謝永兒依依作別。

等到所有人都撤走,連謝永兒的腳步聲都消失之后,庾晚音終于猛然氣,死死攥住了襟。

胥堯明明發現了自己,卻竟然欺瞞了端王!離間計大功!

庾晚音還在努力回憶原文,想知道謝永兒會如何混魏貴妃的殿里舍利子,結果隔天就聽丫鬟小眉義憤填膺道:“聽說謝嬪們幾個去了魏貴妃做客,一直在講小姐的壞話!”

庾晚音:“……”

是靠黑我。

一邊黑我一邊舍利,真有你的,謝永兒。

到了下午,勢急轉直下。魏貴妃大張旗鼓帶了一隊侍衛在后宮搞巡查,將上午招待過的幾個妃嬪挨個兒搜查了一遍,鬧得飛狗跳,連太后都被驚了。

太后讓魏貴妃解釋原由,魏貴妃只說丟了首飾,疑心有人竊。但轉頭又拉著太后說了一陣子悄悄話——顯然是舍利子丟了。

太后也猜到事關重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繼續鬧騰。

于是無數太監挨了鞭子,無數宮挨了耳

庾晚音沒去看熱鬧,躲在偏殿里嗑瓜子。沒想到丫鬟突然進來匯報,說在的后院里逮了個小賊。

庾晚音走進后院一看,一個陌生的小太監被堵在墻角,低著頭瑟瑟發抖,怎麼問都不肯說自己為何進來。

庾晚音已經習慣了有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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