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繡娘的魂魄進鎖魂玉以來,這是第一次,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繡娘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抬起了手。
手中攥著一團紅的因果線。
風謠撐起,紀飛臣連忙趕來扶起,將一把攬懷中。
“等等,”何方士眼眶通紅,掙扎著想去抓那些線,“不要!不要松開……”
繡娘沖著沈挽笑了,然后將手一松,那些線立刻四散開來,從手中落,隨即像灰一般,吹散在空中。
沈挽站直,同繡娘對視。
繡娘張了張,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旁人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下一秒,畢恭畢敬地向沈挽行了個禮,接著廓逐漸變得虛幻不清。
轉頭,看著何方士,然后將眼一彎。
向許多年前,第一次見時那樣,溫地笑了起來。
接著,徹底散開。
何方士捧著那鎖魂玉,一個七尺男兒哭得無比狼狽。
“自己選的。”沈挽說,“在我的到鎖魂玉時,我聽到了的聲音。”
何方士抬起頭,一雙眼里全是,就這麼盯著沈挽,等著接下來的話。
“說:讓我走吧。”
沈挽:“愿意親手斬斷那些因果線,給亡魂一個可以轉世重生的機會…”
何方士:“你騙我。”
“我還沒說完。”沈挽看他一眼,淡淡道,“還有,給你一個能夠活下去的機會。”
這句話,仿佛徹底中了何方士的肋,他在原地呆滯了半晌,隨即跪在地上,頭叩著地崩潰大哭。
沈挽稍頓了下,但卻還是繼續說道:“何向生,你想讓活,但你沒有問過愿不愿意這樣活。”
何方士了,艱難地抬起頭,看著。
但是這回,他比沈挽先開了口,聲音低啞:“那是燒之,對嗎?”
這句話一出,謝無衍眸一愣,將沈挽往后一拉。
紀飛臣立刻起,飛靈劍出鞘,抵在了何方士的間:“你想做什麼?”
何方士沒有任何起伏,他從錦囊中取出一只鶴。
下一秒,卻瞬間讓它化作了灰燼。
何方士:“放心,我早就不是天道宮的人了。只是沒想到,原來你就是當年天道宮傾巢而出想要找到的網之魚。”
沈挽一怔:“網之魚?”
“嗯,這就是十多年前那個雪夜,我半死不活地出現在那座山上的原因。”何方士看著沈挽,緩緩道,“沈姑娘,因為你的母親。”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不約而同怔住。
紀飛臣:“你說什麼?挽的母親?那——”
“死了。”
何方士像在講述一段完全同自己無關的故事:“被活生生死的,刺穿了自己的心臟作為引子,將自己里里外外燒了灰,什麼都沒留下。那是我所見到過的,最為強大的一次燒之。”
作者有話要說: 沈挽的被:在叨叨的時候會自回滿,但是叨叨完條就會扣回去。
謝無衍:完全沒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