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忽然將手一揚,玉箸離手,發出利箭般的破空之聲,直取白長老面門。
白長老一驚,不及閃避,橫劍一擋,玉箸卻徑直穿過堅不可摧的劍,直直釘白長老的右眼。
蘇毓以兩指夾住白長老的長劍,手腕一轉,本命劍應聲斷了兩截。
白長老發出一聲哀嚎,本命劍與元神相連,斷劍之痛猶如筋剔骨。
他痛得握不住劍,劍“鏘啷”一聲掉落在地。
蘇毓仍將完好無損的玉箸擱回案上,淡淡道:“承讓。”
堂中雀無聲,落針可聞。
眾人雖聽過連山君的種種事跡,但心里總存著幾分懷疑,如今見他出手,才知傳聞不足以道出此人劍法的凌厲,也不足以形容他下手的兇殘。
蘇毓看向面如死灰說不出話來的白千霜,面無表道:“令尊看來是無暇管教白小姐,只能由蘇某越俎代庖。”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塊八卦鏡。
席間有認出此的,無不大驚失。
此鏡名喚照心鏡,與試煉境有些相似,只是一旦在鏡中傷喪命,在現實中也會消亡。最奇的是,鏡中境由本人惡念化,惡念越強,境也越兇險,想讓別人遭遇什麼,自己便要加倍經歷。
蘇毓道:“蘇某一向不喜占人便宜,此番小懲大戒,能不能安然無恙,就看白小姐的品行是否真如傳言的一般高潔了。”
白千霜雖不知道這鏡子的來歷功效,也知兇多吉,睜大了眼睛不住地搖頭,眼淚直流,見爹爹自顧不暇,便向在場的前輩哀求,可哪里有人敢手,連重華門的長老,也皺著眉避過了臉去。
蘇毓一挑眉,并指向一指,白千霜只覺腳下一空,子飛起,被吸了八卦鏡中。
白長老哀呼一聲,朝著鏡子直撲過去,卻無濟于事。
蘇毓留下鏡子,便即拂袖而去。
眾人再見到白千霜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后,從鏡中爬出來時遍鱗傷,幾乎不人形,撲進白長老懷里,了一聲“爹爹”,便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