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後,陳夫人尖道:“你是你兒子的狗嗎?他讓你休我你就休?他讓你咬人,你咬不咬?”
這話實在難聽,陳老爺的臉當場就落了下來:“話語這般鄙,我早該休了你。”
不多會兒,筆墨紙硯擺上,陳夫人跑上前阻止,卻被陳老爺狠狠一推。
陳夫人為子,又養尊優多年,力氣不夠大,當場就仰倒在地上。等到下人手忙腳,將扶起又整理好衫時,一張紙已經飄飄揚揚落到了麵前。
最上首就是大大的“休書”二字!
陳老爺丟下休書,又看著楚雲梨道:“反正我不讚同你二人之間的婚事。”
一句話落,拂袖而去。
陳夫人拿著那張紙,顧不得再為難楚雲梨,急忙忙追了上去。
“老爺,你趕把這張紙收回啊。”
說實話,楚雲梨好奇陳玉灃寫過來的那封信,看著夫妻倆追趕著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
又過兩天,李氏再次登門。
說真的,楚雲梨煩了這家人,心裡已經在尋他們這些年的錯。不過,關福耀生謹慎,從來不做落人把柄的事,哪怕有些事不妥當,也是早就找好了替罪羊。哪怕鬨上公堂牽扯上了他,他也能不痛不。
楚雲梨不想看見李氏。
而事實上,李氏也不願意過來。哪怕看見楚雲梨麵不悅,也顧不得計較,急忙道:“江月,陳玲瓏那個賤婦太不要臉,又在私底下找你大伯,兩人勾勾搭搭,今兒我都將他們堵住了!”
一臉的義憤填膺,眼神裡滿是兇狠。彷彿要將陳玲瓏撕碎一般。
聞言,楚雲梨頗有些無語:“你在哪堵著的?”
提起這事,李氏簡直氣不打一來:“在我名下的一嫁妝宅子裡,半個月前你大伯說有一些貨要放在裡麵,還是我的人他不放心……我這兩天發覺不對,鋼槍二人堵在床上!是床上!”
休想狡辯。
楚雲梨訝然:“他不是廢了麼?”
李氏:“……”誰說不是呢?
先前關江月手的時候,李氏心裡真的很痛,也很煩躁。但也覺得關江月有句話說得對,關福耀了廢人,再不能出去拈花惹草,應該能好好和過日子……實在夠了他時常給的“驚喜”!
後院的那些人,有孩子的離不開,冇有生孩子的,李氏都給打發了。
本以為男人廢了,以後能夫妻和睦,結果他竟然還……還能和人暗中往來。找就找了,找誰不好,偏偏要找自己的弟媳婦,這不是找罵麼?
李氏當場大發雷霆,將二人臭罵一頓。關福耀你可拚音起哄了許久,李氏回家後,越想越憤怒,偏偏這種事又不可以告訴外人……家醜不可外揚嘛。然後,就想到了關江月。
說起來,兩人不是親生母,但也做了這麼多年的母,在外人眼裡,陳玲瓏就是關江月的家人。
如果陳玲瓏名聲儘毀,關江月肯定也會牽連。隻因為這,李氏認為,便宜侄一定不會任由關江月那個不要臉的人為所為。
“你管管,都已經改嫁了還那麼缺男人。到底是有多大的癮?要找去找彆人啊,彆禍害到我們家頭上。”
這人在盛怒之中,說的話都特彆難聽。李氏這番話當著一個未嫁姑孃的麵說出,實在不合適。
“我管不了。”楚雲梨麵漠然:“出嫁的那天,我就已經當眾說過,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管的死活。你恨勾引你男人,那是你的事,不要到這裡來說這些話汙我的耳。”
李氏瞪著:“你就不怕毀了名聲?”
“無所謂。”楚雲梨坦然道:“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嗎?你儘管去外頭宣揚,反正我坦坦不做那些事,不怕彆人議論。”
李氏啞口無言,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是拿住了陳公子的心,纔會這麼有恃無恐吧?”越說越覺得這話有理,當即冷笑了一聲:“陳公子就算他能說服家裡的長輩,可他是個生意人,絕對不會娶一個毀了名聲的子過門做妻!你若是還想要這門姻緣,最好管住你娘!”
“你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楚雲梨不客氣地道:“他娶誰,我嫁誰,都與你無關。”
李氏的怒火像是被人澆上了油,瞬間氣得腦子發矇。
楚雲梨卻不願意再聽,抬手就要關門。
李氏見狀,大吼道:“你若不管,我就找盧家去!把我家裡鬨得犬不寧,我也要讓日子難過!”
想也知道一個有夫之婦被人因為這樣的事找上門的後果,李氏以為,便宜侄怎麼都該妥協……無論上說得如何絕,兩人到底是多年母,關江月不可能不管母親。
可惜,還是失了,大門閉,再也敲不開。
李氏越敲越怒,真就發了狠,直接上了馬車:“我去盧家!”
閉的大門還是毫無反應。李氏狠狠甩下簾子:“走!”
盧老爺算是很會鑽營的那種人,雖然名下幾個鋪子,但家裡的院子並不大,攏共就三間屋子,還分出了大半間來做鋪麵。於是,盧老爺的兒就隻在那個小屋子裡,那床小得連都不開。
李氏頗費了一番功夫,纔打聽到盧家。
這些日子,對於陳玲瓏來說並不好過。知道盧老爺名下不東西,是個富裕的人,但卻從來都不知道盧家這麼省……省到什麼地步呢,明明是擁有著好幾個鋪子的商戶,卻三天纔開一次葷,麵的衫一年四季就那幾件,平時都很洗,一來是換不過來,二來,也是覺得料子多洗幾次會變舊變破。因此,那都是能不洗就不洗,穿了回來掛上兩天又再穿。
關家住的村裡好些人都不富裕,可能是因為地裡的收不好。各家各戶都勤快,尤其是家裡的人,忙家裡的活計之餘,也會將屋屋外打掃得乾乾淨淨,衫更是不用說……那老人都說:再窮也不會窮水。
得麵黃瘦那是冇法子,穿臟裳……那就是懶。總之,陳玲瓏真心覺得,這日子快趕上曾經未出嫁時在孃家的窘迫了。
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看到李氏出現在鋪子裡,頓時張起來,不怎冇有往外迎客,反正往後院跑。
李氏見狀,愈發生氣,手指著陳玲瓏的背:“你給我站住。”
陳玲瓏聞言,不止冇有站住,反而跑得更快了。
李氏作勢要追。
家裡的鋪子是盧老爺找了個親戚看著的,那親戚年紀大,都已經五十多歲,家裡的兒子不管,盧老爺將人來幫自己看鋪子,順便還要做飯,打掃洗。因為那婦人冇有去,他平時說話破不客氣,輒就要罵人。
因此,婦人做事愈發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被趕出去。看到有人往自家後院竄,當然要阻止。不是穿得人模狗樣就不是賊!
李氏回頭:“你是誰?”
婦人振振有詞:“你這人可真怪,這裡是我們家,招呼打一聲你就往裡闖,哪有你這樣做人的?我要是丟了東西,你說得清楚?”
李氏放在側的手握,看了一眼後院,本就不見陳玲瓏的影。心中最後一點遲疑儘去:“我要找你家老爺,有很重要的事說。”
陳玲瓏躲歸躲,卻一直注意著前麵的靜,聽到這話,哪裡還站得住?
急忙就奔了出來:“嫂嫂,有話好好說。”
李氏氣笑了:“你還當我是你嫂嫂?你跟我男人上床的時候怎麼冇想過那是你大伯子呢?”今日把人打了一頓,可惜關福耀非要攔著,不想為了外麵的人和夫君翻臉,所以,順勢被他拉走了。這會冇人攔著,心頭的恨意和戾氣再不抑,乾脆撲上去揪住了陳玲瓏的頭髮,手就撓的臉。
陳玲瓏嚇得尖不止。
婦人見事不好,立刻上前幫忙。
無論如何,陳玲瓏是自家人,這外頭跑來的人一言不合就要手,如果真的讓人家把陳玲瓏打傷……盧家又不全都死了,怎麼能容人這般欺辱?
吵吵鬨鬨間,外麵的鄰居見事不對,拉架的拉架,報信的報信。盧老爺小半個時辰後趕了回來,彼時,李氏已經被人摁在了椅子上罵罵咧咧。
眾人可以攔著不讓手,但卻不好捂住的,再說,李氏口中說的那些事……實在太勁了!
盧老爺還在外麵,就聽到了眾人的議論,當時臉都黑了,進門後看到李氏,怒從心頭起:“你跑上門來打人,是覺得我盧家好欺負?”
“不是我要欺負人,是你們欺負我。”李氏真心覺得委屈,說話間,淚水已經落了下來:“這個人水楊花,在外麵四勾搭人,連一個廢了的男人都不放過,你還要拿當寶?你是不是瞎子?”
盧老爺前些日子為了親,耽擱了不事。昨天才忙完,約就聽說了一些關於自己的流言。
夫妻兩人親三個多月,始終冇有訊息傳出,盧家人都著急的,老太太甚至說了一些難聽的話。盧老爺雖然也著急,但卻冇有催促陳玲瓏,結果呢,這兩天卻有人說他是廢人,說他有一次得了風寒之後就再也不能人道。
這特麼也忒離譜了!
他想問一下來著,又覺得不太好開口,結果,現在卻有人說陳玲瓏在外人,難道以為他不能生,所以跑去借種?
作者有話要說:悠然今天好忙,下章明早上更新,明天下午補昨天的更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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