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現如今眼睛復明, 不曾想一下子沉迷了男。這面前的絕人參果,雖然霸道得有些不講理,可還真是讓人吃了還想再吃, 有些癮難戒……
于是也是半推半就,就此被韓臨風吻住了。久別重逢的夫妻,終于可以略微溫存,聊相思。
不過一番溫存,兩個人依偎相擁時,落云還是擔心著小姑子未了的后續。
雖然趙歸北主要幫助韓瑤避開和親的差事,但是他父母那邊也不是知會一聲就行的。
若是急匆匆辦婚事,就算將軍答應,漁公主那邊也不會立刻應的。
可一旦圣旨到達梁州,就算趙棟答應了婚事也來不及了, 那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落云又覺得男人賴在自己床榻上不理正事,實在有欠考量, 于是推著賴床的韓臨風, 讓他趕起來理正事。
不過韓臨風卻紋不,在的臉頰上又親了一口, 然后滿意地摟著纖細的肩膀,悠閑道:“我接到李大人的信時, 便派去了兵卒沿途查看奉旨欽差的路徑, 他們應該還有三日才能到。”
落云聽了心里又有些急:“那你還不快些?”
韓臨風卻一笑:“再怎麼急, 跟自己夫人溫存的時間總是有的。放心,我已經安排好, 時間應該也來得及。”
說到這,他的笑容微微收斂:“如今我最擔心的, 已非韓瑤的婚事。既然陛下已經敲定了和親的人選,那麼下一步就是要與鐵弗議和。然后全力圍剿鐵面軍。如此想來,韓瑤的事已經算不了什麼了。兒不欺負,無非看的父親兄長是不是孬種。若真是中間出了岔子,到了最糟糕的一步,那就亮家底,展。你夫君如今也算有些家當,若真要扳腕子,我不一定會輸。”
北鎮王府這艘大船,實際的掌舵人早就是韓臨風了。北鎮王有許多事看破不說破,真遇到了大事,父子倆有了分歧,也會爭執,不過大部分時候王爺還是會聽兒子的。
落云看韓臨風已經下定決心,便不再多言。
向來不管他在外面的事,更不愿束縛了他的手腳。此番又是家事與國事連在了一起,相信他的心里也有定數。
府里還扣著一位小將軍,韓臨風心知要速戰速決。所以稍微休憩了一下,便起了。
不過,他并不是去找趙棟,而是選了幾個會鐵弗語的部下,稍微安排了些差事。
他現在不急著去找趙棟。在兩家涉之前,韓臨風知道,最要的,是不能讓和親的圣旨到達梁州。
他對趙棟其人太是了解了。
若知道韓瑤是陛下欽點的和親對象,只怕是殺了兒子向韓家謝罪,都不會讓兒子違抗圣旨迎娶韓瑤。
既然如此,這些庶務,就得由他這個大舅哥代為料理一下了。
于是北鎮王府的人忐忑不安地等了又等,始終沒有等到那道圣旨。
原來,送圣旨的欽差半路出了岔子,在當初韓臨風他們以前曾經遭遇悍匪的山中驛站,再次遭劫。
整個驛站的兵盡數被蒙面悍匪拿下,了服捆扎結實,扔在了菜窖里整整兩日,而驛站所有的往來書信,還有那道圣旨都被悍匪給劫走了。
據這些倒霉兵說,前來劫持的人都著鐵弗話,應該是鐵弗人。
那驛站的驛長先前就被鐵弗人打劫過一次,記憶猶新。
這次來的鐵弗悍匪雖然客氣了點,沒有殺人,可驛長心里還是不住罵娘,自然將黑鍋一腦扣給了鐵弗人。
既然丟了圣旨,就算欽差還在,也是口說無憑,在被活活了兩日后,總算由路過的信使發現驛站不對,聽到了菜窖里的靜,救出了他們。
欽差丟了圣旨,再加上染了風寒,高燒得有些不省人事,被送到惠城地方府邸就醫去了。
而在這期間,趙棟看了韓臨風親自送來的書信,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那是兒子親筆畫押的認罪書,詳實介紹了自己慕韓瑤小郡主的過程。
老子一輩子都沒有的風花雪月,讓小兔崽子一下子都補全了。
還他娘的爬樹送糖人?怎麼沒摔死在人家姑娘家的院子里!
當趙將軍親自來到北鎮王府時,就在韓家祖祠前,二話不說,拎起鞭子就開,兩下不解恨,又開始腳踹。
要不是韓臨風死命攔著,差點將自己的兒子給活活踹死。
韓瑤躲在宗祠一旁,聽著里面的靜,急得直啃手指甲,然后拎著襦就要往里沖。
落云在一旁趕扯住了,小聲道:“你若去了,小將軍的打就白挨了,你聽你哥哥的,余下的都不要心,你要是心疼他,等婚了可勁兒疼,現在給我沉住氣!”
聽嫂嫂這麼一說,韓瑤只能繼續啃指甲,張地繼續聽里面的靜。
趙歸北倒是記住了韓臨風關于保的說辭,就算被父親得渾生疼,閉口不提韓瑤可能要被和親的事,只說自己是真心喜歡小郡主,請父親和王爺全。
事已至此,還能怎樣?
趙棟愧自己兒子玷污了小郡主清白的名聲,對于韓臨風的要求幾乎無話可說。
雖然他覺得即刻親有些趕,可是自己兒子還跪在人家祠堂里呢,也是應該的。
而且韓臨風說得對。趙歸北要及早歸營,正在戰時,婚事一類也要從簡,快些婚也應該。
大丈夫敢作敢當,既然敢私會小姑娘給人買糖吃,就得有所擔當!
所以最后,趙棟一口應承下了北鎮王爺提出二日婚的要求。
趙棟跟王爺王妃見面后,也是尷尬得無話可說,鄭重施禮,然后說去惠城找兒子的母親盡快置辦些聘禮去。
雖然婚事從簡,可是禮數不能作廢,總不能讓孩家太委屈。
而宗王妃從頭到尾都不在狀態。原本還在糾結著要選韓臨風的土豆下屬中的哪一個,沒想到天上突然就掉下來個鑲金帶銀的大瓜,正砸在的臉上。
結果王爺跟將軍談著婚事,則在一旁讓落云掐自己一下。疑心自己煩憂兒的婚事,得了癔癥,如今是在幻夢里呢!
落云如何能干這事?只能眼睜睜看婆婆自己將手背給掐青了。
等將軍告辭之后,宗王妃一把扯住了王爺問他怎麼回事。
王爺哪里會告訴婦人這里太多的門道?便簡單說是趙歸北相中了韓瑤,托王爺來說親了。
宗王妃確定了不是幻夢,再次雙發,差點癱在地上,卻一臉喜地又讓兒媳婦攙著去宗祠燒香,叩謝祖先保佑。
王爺倒是說話很耐尋味,讓燒香之余,也好好謝謝自己的大兒子吧!
再說趙棟,等他去了惠城,簡單告知公主后,原本還冷著臉的漁公主都顧不得跟趙棟置氣了。
畢竟跟醉酒失言相比,兒子這莫名其妙的婚事簡直是晴天霹靂啊!
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先是鼻子聞聞駙馬爺的上有沒有酒味,人是不是清醒的。
然后才瞪著眼問:“什麼?這簡直是胡鬧!那北鎮王府被退親的姑娘哪里配得上我兒?這麼荒唐的親事,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就應下來了?”
趙棟蹙眉嘆了口氣,言又止,最后道:“人家好好的郡主,哪里不配?你休要多言,只管準備聘禮就是。”
可漁哪里肯依,見趙棟的樣子,倒是約猜出些端倪,直問他們父子是不是被那宗王妃抓了什麼小辮子?
那宗王妃可是給自己兒談婚事的好手,之前就曾經賴過京城的竣國公府,難道又故技重施,賴上了家?
等公主好不容問清楚了緣由,氣得不由得一拍桌子:“不就是送幾個糖人嗎!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那韓瑤之前還老給歸北吃的呢!就是小孩子的際,怎麼就扯上談婚論嫁了?”
趙棟也一拍桌子:“什麼小孩子?都長得人高馬大,胡茬快要能當板刷了!就是趙歸北那死小子引人家郡主的,哪有騎在墻頭私會小姑娘的?還口口聲聲說要娶人家的。被世子抓了現形,從墻頭上被扯下來,我趙家的男兒臉面,現在還掛在王府墻頭呢!人家姑娘家的名節如何保全?你兒子認罪書都寫了,他還在人家府上扣著呢,你要是不同意,他干脆就跪死在韓家祖祠里吧!”
漁公主一時也無話辯解,畢竟老早就發現兒子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了,只是沒想到自己搬出了北鎮王府也沒能阻止這段孽緣。
一時間,心里愈加有氣,不甘心道:“真是一家子商!他們家定然是使了什麼法子算計我兒!”
趙棟有些納悶:“你不是跟宗王妃,還有世子妃一向好嗎?怎麼突然搬出王府,又背后罵人是商?”
漁公主有些說不出來,畢竟自己那點子小心思也不好跟趙棟講。
只能強自說道:“誰在背后罵人?就是當著那世子妃的面,我也能罵!你以為那如山的金銀是如何賺來的?古人云,無商不……”
趙棟可沒耐心聽扯《道德經》,只是說:“恭喜公主要跟商親家了,我前線事忙,歸北的親事只能全給你了。歸北這孩子命苦,親娘死得早,你若不管他,那他……”
漁公主現在也不聽駙馬爺扯《慈母傳》,只能扭臉賭氣道:“我什麼時候虧待過歸北?畢竟他心里只我這一個母親,不曾認錯過,專一得很!”
趙棟沒聽出漁公主的暗諷,他現在滿腦子公事。
就在今早,有探子來報,鐵弗人昨日居然侵擾了一后方驛站,劫走了一批軍,據說還劫持了一個欽差的圣旨,實在是囂張至極!
可恨鐵弗人囂張這樣,朝廷那幫子人居然還一心想著議和,據說還要行和親之道,也不知哪個宗親孩要被推上祭壇,被迫遠嫁……
而漁公主發了一通牢后,也知道趙棟向來不會更改主意,再氣也無用。
因為趙棟那邊已經跟北鎮王商定下來了,三日后,即刻親。
漁聽說北鎮王府似乎是怕趙家反悔,一直不肯放人。
擔心歸北在王府吃苦,只能勉強振作神,自己手下幾位嬤嬤看著選買,好歹攢出幾擔子的彩禮,別給夫君和兒子下了面子。
就在惠城的那位送旨欽差總算是退了燒,準備先亡羊補牢,去梁州傳一傳口諭,這剛出衙就看見街面上一只迎親隊伍披紅掛彩,擔著幾擔子彩禮朝著城門而去。
他看了一會熱鬧,又領著侍從在惠城吃好了飯后,這才朝著梁州而去。
誰知騎馬來到梁州城里,發現城門口到街道,到披紅掛彩,欽差越走越納悶,待領人到了王府大門的時候,才發現北鎮王府門上著醒目的喜字。
他下了馬,扯住一旁看熱鬧的路人問:“北鎮王府何人娶親?”
路人笑嘻嘻道:“不是娶親,是嫁!北鎮王府的小郡主嫁人,今日正是大喜的日子呢!”
欽差一聽,螞蚱眼更長了,又直愣愣地問:“嫁?嫁哪個兒?”
路人納悶地看著這一京腔的外鄉人,開口道:“北鎮王爺就一個兒,當然是嫁韓瑤郡主了!”
“哎——呀!”欽差大人急得一拍大!
就差這麼幾天,那……那北鎮王府怎麼就嫁了呢?陛下可是已經要將韓瑤送到鐵弗王帳和親去了呀!他北鎮王府怎麼能嫁呢!
想到這,欽差大人是拎著袍子領著侍從就要往里沖。
可是門口的侍衛卻將他一下子攔住,公事公辦地要他出示請柬。
欽差哪里有請柬,冷聲道自己乃京城來傳諭旨的欽差。
秋風蕭瑟中,他拽著她,目光沉沉“阿兮,彆鬨了,跟我回宮。”“回宮?你可捨得許我東宮之主?”“朕把這天下萬裡山河都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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