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楚楚沒走幾步， 便被張嘉年攔住。張嘉年生怕楚楚再對南彥東手，小聲提醒道：「楚總，您剛剛可說過，對自己的行為到後悔和後怕。」

楚楚只得停下腳步，狐疑地盯著剛清醒的南某。

南彥東不解地頭，同時倒吸一口涼氣。他到傷口， 茫然道：「我好像真磕到頭了？」

南彥東發現自己腦袋上鼓起個大包， 稍微一就火燒般得疼。

張嘉年詢問道：「南總， 您現在還覺得不舒服麼？」

張嘉年看到南彥東如此奇怪， 心中憂慮頗深，萬一他真被楚總砸出問題，估計南家不會善罷甘休。

「還好，就是有點暈。」南彥東老實地回答，溫和道， 「你居然還我南總？」

楚楚直接挑眉：「不然呢？」

楚楚：難道他南霸天？

張嘉年用眼神拼命向楚總示意， 止刺激患者緒，怕不是真想坐牢？現在炮一時爽，最後牢飯吃到飽。

南彥東看楚楚一眼， 隨即笑了笑：「嘉年可以像過去一樣我alan。」

「……」楚楚如遭雷劈， 不可置信道，「你說你什麼？」

張嘉年好脾氣地解釋：「楚總，alan是南總的英文名。」

楚楚陷懵狀態，趕把夏笑笑推到他面前，問道：「那你認識嗎？」

夏笑笑滿目茫然， 然而還是乖乖地站定，接南彥東的打量。南彥東臉上浮現出歉意的神，遲疑道：「這位是……」

楚楚心想：這是你的太神，你居然都不記得？

楚楚恍然大悟，終於明白聽到南風集團時的悉，這是男配家的產業！

《巨星的惹火妻》中男配名alan，是留學歸來的鋼琴天才，完全是溫白月型人。alan暗夏笑笑，一直默默為付出，卻不敢坦自己的心意。他似乎患有某種心理疾病，將夏笑笑當做寄託，私下稱呼為「太神」。

楚楚看小說時，對這些容都一掃而過，全篇男配的名字都是alan，誰會記得他真名南彥東？畢竟南彥東聽上去好土，跟楚彥印同一個風格，不符合古早言小說中高格的海歸人設。

張嘉年見南彥東不認識夏笑笑，心中更加疑：「您不認識，為什麼要跟約談？」

「你們聊了什麼？」張嘉年這才發現自己許多細節，他想著給楚總洗罪名，卻沒太關注南彥東和夏笑笑見面的原因。

夏笑笑不想說穿監控錄影的事，不由避重就輕，支支吾吾道：「南總說我原來很喜歡聽他彈琴，但我們以前其實沒見過……」

張嘉年：「……」

楚楚：「嘖嘖，還會泡小姑娘呢。」

南彥東驚訝地瞪大眼，不敢置信道：「真的麼？」

夏笑笑肯定地點點頭，振振有詞地複述：「我轉要走，您我等等，然後您說『你以前很喜歡聽我彈鋼琴』。我說對鋼琴沒有興趣，您就發怒了。您正在跟我爭辯，楚總就抵達停車場，然後您就被扳手輕輕地了一下……」

夏笑笑覺得自己的描述沒什麼問題，不過是沒說扳手原本被楚總握著而已。

張嘉年轉頭，看向南彥東，確定道：「是這樣麼？」

南彥東毫無印象，他茫然無措地待坐在病床上，似乎正在回想。

夏笑笑被他盯得有點心虛，雖然沒有說出南總對楚總的詆毀和監控錄影，但應該不算過分加工吧？

「我記不起來了……」南彥東思考片刻後答道，他向夏笑笑，鄭重其事道，「不過你不該說對鋼琴沒興趣，這會為你人生的憾，我確實有可能因此發怒。」

張嘉年：「……」

張嘉年：等等，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是被扳手砸頭，而是對鋼琴不興趣？

南彥東語重心長地規勸：「我覺得你有必要聽一聽鋼琴的聲音，絕對會改變現在錯誤的觀點。」

夏笑笑手足無措：「可我不懂音樂……」

南彥東真誠地注視著：「音樂不需要懂，你憑覺會就好。」

南彥東居然拉住夏笑笑，向強勢安利鋼琴曲，簡直像是可怕的傳銷組織，源源不斷地進行洗腦。他從赫講到舒伯特，恨不得將著名音樂家歷數一遍。

楚楚聽著兩人的音樂科普，不由昏昏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詢問張嘉年：「這裡還有我的事嗎？」

張嘉年：「……看起來是沒有了。」

張嘉年心萬分懵，他稍微總結一下劇，難道這是一起課外音樂輔導班引發的流事件？

課外輔導老師南總強拉小孩夏笑笑報鋼琴班，被蠻不講理的暴力家長楚總打破頭，醒來後仍堅強不屈地要求報班學鋼琴。果然，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南彥東和夏笑笑見面約談的理由。畢竟夏笑笑在公司還是無名小卒，既沒有背負商業機，本又無出眾之，唯一的標籤就是「楚總無腦吹腦殘」，再沒其他的亮點。

兩人簡直八竿子打不著，他們不在地下停車場聊音樂，還能聊什麼？

張嘉年只能在心中用如此離奇的理由說服自己，反正南彥東看上去不打算追究楚總的責任。他估計想禿頭，都不知道真實原因，還不如差不多得了。

楚楚功從病房，將夏笑笑留下吸引南彥東的視線，男配也沒法對主做什麼，最多著學鋼琴。張嘉年跟著楚總出門，他垂下眼，忍不住開口：「您到底還瞞著我什麼事？」

這其中肯定還有沒說出口的，看夏笑笑遮遮掩掩的態度就知道。

楚楚撞上他如墨的眼神，不由陷沉默。片刻後，眨眨眼，猶豫道：「嗯……你問的是哪一件？」

張嘉年：「……」

這意思是瞞的事還多？

張嘉年出滿分的營業笑容，無懈可擊道：「您可以逐一向我坦白，我一定會好、好、記、住、的。」

張嘉年往常一不茍的領帶此時有些歪斜，額角碎發淩，他似乎是匆忙趕來，顧不上這些細節。他為此事忙了一整天，簡直猶如救火隊員，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

張嘉年都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欠什麼債，這輩子要如此賣命來還。莫非他在異界時曾拖欠黨費，才會遭遇異界黨員修士的摧殘？

楚楚想了想，乾脆唱起改編版的《當你》，回答他的問題：「當你的眼睛瞇著笑，當你質問我當你鬧，我想對你說，卻害怕都說錯……」

張嘉年冷靜地吐槽：「如果您想流音樂，可以進病房跟他們一起探討。」

楚楚想起屋音樂科普二人組，歌聲戛然而止。

張嘉年功制止逃避話題的行為，嚴肅道：「請您正面回答問題，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楚楚小心地打量他的神，弱弱地唱道：「……好喜歡你，知不知道？」

張嘉年：「……」

楚楚：「需要我重頭再唱一遍嗎？」

張嘉年：「……謝謝您，不用了。」

張嘉年在楚總新一波科打諢中，功迷失自己最初的方向，完全忘自己的疑問。

南彥東對腦震盪前的記憶不太清晰，他大度地表示自己跟楚楚是不打不相識，便將此事輕描淡寫地翻篇。當事人都不追究，南家自然也無話可說，畢竟沒人瞭解真實況，加上有舊仇在前，南彥東曾經放過楚楚的鴿子，南董不敢過分責怪。

南董無奈地拍了拍楚彥印，語重心長道：「楚董，我明白都是孩子們鬧著玩，彥東上次也不像話……不過這回後，咱們兩家都好好的，行吧？」

楚楚把自己兒子的腦袋打破，以後應該不會再記恨相親會放鴿子的事吧？

南董堅信事的禍端是放鴿子事件，不過這報復手段也太過核？

「當然當然，您哪裡的話，我們兩家一直都好好的！」楚彥印虛偽地應和道，他心裡同樣默默鬆口氣，起碼不用去牢房裡給楚楚送飯了。

目前來看，事似乎是皆大歡喜，楚楚不用坐牢，南彥東復原，楚南兩家和解。唯一的中不足，大概是夏笑笑被迫報了鋼琴班，強行接音樂薰陶。

楚彥印送走南家人，轉過頭就對楚楚然大怒，開始暴風訓斥：「你哪裡來的膽子，居然敢打南家的人？你知不知道南風集團的影響力！？」

雖然楚彥印也覺得南彥東放鴿子的行為相當欠揍，但他作為父親還是要先罵自己孩子，怎麼能隨便打人！

楚楚遲疑道：「齊盛是比不過南風嗎？」

楚楚本以為齊盛最厲害，沒想到南風更勝一籌，老楚才有所顧忌？

楚彥印立刻不快，不容兒質疑自家的實力，駁斥道：「那也不是，它比不過齊盛……」

楚楚誠心求教：「那我為什麼沒有膽子？」

楚彥印語塞片刻，覺邏輯被帶偏，強調道，「不對，我們兩家合作很多，你不該打合作夥伴！」

楚楚：「你的意思是我以後對著合作夥伴清單，看著點打？」

楚彥印：「……」

楚彥印：好像還是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