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龍族

沈長澤和艾爾飛到了海龍的鼻尖上。沈長澤出手，踫著它的鱗片，那鱗片的比他要閃耀數倍，度更是高得難以想像，它就像一個披黃金戰甲的龍戰士，威武而強大，可是型的變異顯然讓它失去了能正常相的同伴和伴，它充滿了孤獨和悲傷。

它的眼楮定格在沈長澤和艾爾上，鼻子裡不斷噴出溫熱的氣息，它的大尾從後饒了過來，尾尖舉到了半空中，猶豫著。

沈長澤和艾爾被本能驅使著，紛紛舉起了尾，兩人的尾纏住了海龍的尾尖兒，三條尾細相差甚大，但這幅畫面卻又出奇地和諧。

單鳴驚訝地發現，沈長澤和艾爾的眼楮裡流出了眼淚，海龍嚨裡不斷發出嗚嗚地聲音，他們的尾越纏越，就好像在進行某種儀式一般，通過尾的纏繞來達到更加親近的目的。

沈長澤突然轉過頭來，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我到它的想法了。」

唐汀之驚訝道︰「什麼？你聽懂它說話了？」

「不是語言，只是一種應，它說它回不去故鄉了。」

「故鄉？故鄉在哪裡？」

「在馬尼拉海最深，有一個通往海龍群居地的通道，但是它長得太大了，已經無法通過了。」

艾爾著它的鱗片，嘆息道︰「它很想回家，很想念同伴，親的，你有什麼辦法嗎？」

唐汀之搖搖頭，「沒有，即使是人類科技的全盛時期都辦不到。」

沈長澤喃喃道︰「對不起，我們幫不了你。」

海龍的赤眸變得黯淡，那嗚嗚地聲音聽上去就好像在哭。

沈長澤嘆了口氣，坐在它鼻子上，「讓我一下，『家鄉』是什麼樣吧。」

海龍的赤眸中閃過奇異的輝，然後它閉上了眼楮，平穩地呼吸著，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沈長澤和艾爾也閉上了眼楮，安靜地和它應著什麼。

單鳴實在凍得發抖，只能變了猞猁，唐汀之臉上已經沒了，換了乾服後，窩到了單鳴懷裡，掏出錄音筆和筆記本，說一段兒寫一段兒，凍得手都僵了也樂此不彼。

單鳴仰起脖子看著沈長澤，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彼此流著什麼，海龍的顯然能影響沈長澤和艾爾，畢竟他們留著同一種種的，單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再看海龍那一跟沈長澤極像的鱗片，不知為什麼，有種兒子被搶走了的覺。

沈長澤和艾爾就那麼和海龍神了一個多小時，眼看天就要黑了，單鳴看唐汀之要凍出問題了，便開口催促道︰「我們該回去了，唐機人要凍死了。」

倆人和海龍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楮，海龍的雙眸比遠的夕還要巨大、耀眼。

沈長澤著它的鱗片，低聲說著什麼。

唐汀之哆嗦地大喊道︰「我能不能一點它的啊？剪一點鱗片也可以。」

倆人飛了下來，沈長澤道︰「把工給我。」

唐汀之把早已準備好的工箱遞給了他，艾爾把外下來披到了他上，「你的羽絨服呢？」

唐汀之聲道︰「淋了嗎，船艙裡沒有厚的服了。」

艾爾把他抱在懷裡，「我們馬上就回去了。」他輕輕親了唐汀之額頭一下，無聲地嘆息著。

唐汀之到了他的緒，了他的金發，「海龍的緒傳染給你了嗎？」

艾爾點點頭，「那種覺太真實了，就好像……我們也開始思念『故鄉』了，我們明明從來沒去過。」

沈長澤重新飛到海龍鼻子上，用激鐳槍從它碩大的鱗片上切割下盾牌大小的一片，然後用特質注了一點它的，這點小作對於海龍來說幾乎是無知無覺的，它意識到他們要走了，眸中是濃濃地不捨。

采完樣品，沈長澤飛回了遊艇，海龍哀傷地看著他們。

沈長澤道︰「我們還會再回來的。」

海龍低下了頭，尾黯淡地回了海裡。

沈長澤嘆道︰「開船吧。」

唐汀之開了遊艇，遊艇拖著聲波模擬，往回走去。

海龍跟在他們後面，一路尾隨。於是南海上出現了一副奇異的畫面，一隻白的中型遊艇後面，跟著一個巨大的金龍型生的腦袋，遊艇開出了二十多海里，它都還一直跟著。

單鳴憂心道︰「它不會打算跟我們去陸地吧。」

沈長澤搖搖頭，朝海龍喊道︰「你回去吧，前面就是淺海了。」

海龍嗚嗚著。

艾爾朝他招了招手，「回去吧，我們還會再來。」

海龍猶豫了好久，突然，它的爪子從海裡了出來，爪子上抓著一隻還在掙扎的魚，積不算很大，它把魚放到了甲板上，認真地看著他們。

艾爾笑道︰「謝謝。」

海龍了兩聲，慢慢朝深海退去，最後依依不捨地看著他們，潛了海裡。

艾爾長吁一口氣，「沒想到會是這樣……」

唐汀之著急地問道︰「那一個多小時你們都流了什麼。」

沈長澤道︰「我們在它的意識裡看到了『家鄉』的模樣，那裡一片漆黑，有海龍，也有其他魚類，海龍於食鏈的頂層。所有生都很大，並且都會發，發的方式不一樣，比如海龍和有些魚類是鱗片，有些是眼楮，有些是尾上有冷火。那裡有很多懸崖峭壁或是山，石壁上長著瑰麗的寶石，還有一條細長的地下海，海裡流的不是海水，而是黑的東西，也許是原油。它記憶中那個從馬尼拉海通往『故鄉』的，以它現在的積是絕對無法通過的，它曾經用腦袋撞了很多次，也在口守了很久，希有別的同伴因為聽到某種聲波的召喚而出來，但是只有只有它一個。」

艾爾道︰「它的年紀不大，只有三十多歲，你們以前不是研究過海龍的細胞衰變次數嗎，海龍的壽命應該超過300歲，這麼計算的話，它還是小朋友。」

單鳴了爪子，「聽上去可憐兮兮的，誰讓它不聽大人話跑呢，現在也沒辦法回去了。」

唐汀之點點頭，「以它的積，確實不可能從那個通過了，不過，不知道那是不是唯一的口，回到北京後，我可以申請對那一片深海的地質結構做研究，說不定有其他途徑可以讓它回去。」

沈長澤的口氣有些傷，「試試吧。」

他們很快和艦隊匯合了，回到主艦上，四人立刻進了暖氣室，覺僵的漸漸回溫了。

單鳴了沈長澤的頭髮，看著他悵然若失的樣子，寬道︰「你也別替它傷心了，它在這片海域就是霸王，有吃有喝的。」

沈長澤點點頭，「我們被帶它的緒了，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思唸過某個地方，這是我第一次會到『思鄉』的覺，奇怪的。」

單鳴了他的後脖子，「思什麼鄉，想我就夠了。」

沈長澤笑了笑，抓著他的手，靠在他上，「是啊，有爸爸的地方才算『家鄉』。」

他們在湛江基地稍作整頓，就啟程回了北京。唐汀之帶回的那片龍鱗和樣，了最高機，儘管有很多人都見到了海龍，但是後續的研究將只有極數人參與。

沈長澤和艾爾決定，每隔兩到三個月，就去南海看看海龍，對於海龍來說，他們是現在唯一能踫到的同伴，對他們來說，海龍同樣是唯一的，那種對彼此的吸引，天生就存在與他們的中。

回到北京後，單鳴迫不及待地去看他已經大半年沒見的寵——那隻他在東北撿到的白虎，為了呼應小黑的名字，他就圖方便給它取名小白，他離開北京去青海之前，小白已經快三米高了，這次回來一看，居然已經跟小黑差不多個頭了，一黑一白放在一起，一個比一個威武兇猛，頗為扎眼。

「小白。」單鳴招呼了一聲。

小白原本在睡覺，聽到靜睜開眼楮後，看著單鳴愣了半天，大概是分開太久了，都有點不認識了，在聽到單鳴它之後，才猛地從窩裡躥了出來，朝單鳴撲了過來。

單鳴哈哈笑著著它厚實的皮，心大好，「太好了，這回能騎了。」

艾爾笑道︰「如果是出任務的話，我寧願騎著你，覺那樣會更靈活。」

單鳴朝他比了個中指，「我可不是坐騎。」

艾爾撇撇，「真小氣。」

他們回來之後，他們面臨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家」。

九江郡、六道黃泉和奉嵐會都已經前後遷出北京，天壁和叢夏他們也早就去了天津，他們將從科學院搬到XX去，幫助科學院進行當地的重建工作。

他們先去XX找了一豪華別墅群，定位他們的居住地，然後雇了工程隊修葺來房屋。

看著那有些荒涼的房子，單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我們就要在這裡一直住下去了吧。」

沈長澤笑道︰「你喜歡這裡嗎？」

單鳴聳聳肩，「我不挑。」

「你喜歡嗎？」

單鳴笑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