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寒武意識

天壁和叢夏坐在車裡。天壁把張茂打暈過去塞在車後面，跟油桶放在一起，但倆人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張茂會飛，絕不能給他機會變。

叢夏一回到車上，天壁就問：「怎麼樣？」

「沒事，那個人不錯，以前是個熊貓飼養員，現在在家裡養了四十多隻熊貓崽，不是壞人。」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榴彈，遞給天壁，「這個還給你吧，這玩意兒踹在我兜裡，我一直覺特別不舒服，好像揣著個炸彈似的。」

「它就是炸彈。」天壁接過來，塞進了軍工背心裡，「莊堯和阿布去打獵了？」

「是，不是說要給小唐弄竹箭嗎，過了四川就沒好竹子了，所以先把箭做出來，哎，我聽羅勳說了不鷹團的事，實在有些噁心。」他把張淺用活人喂鳥增加異種幾率的事告訴了天壁。

天壁沉聲道：「會想到這麼幹的肯定不止他一個，只不過大部分應該會選擇讓人吃，不會像他這麼喪心病狂，看來，以後的異種人會越來越多。」

「其實我覺得，也許張淺是意識到，人吃異種的幾率，比吃人異種的幾率低。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就我們目前見過的這些異種人，很有人能吃了那些吧，而且，我想末世之後，人吃的最多的就是蟑螂老鼠這些小東西，但是我們目前還沒見過蟑螂人老鼠人。」

「也有可能，我想北京那邊，肯定會有相關研究。」

叢夏點點頭，「他們一定會致力於讓人類變異的研究，畢竟變異就代表著生存幾率增加，我實在無法想像，一群像莊堯這麼聰明的腦域進化者聚集在一起，會做些什麼，肯定是我們想都無法想像的事。」

天壁看了他一眼，「你擔心叢教授嗎？」

叢夏歎了口氣，對著天壁微微一笑，「嗯，擔心。你還記得重慶那個研究所吧，那個只有二十多個科學家，而且不存在腦域變異人的研究所裡，就能分保守和激進兩派，那北京那個聚集全國各地腦域進化人和頂尖變異人的地方，究竟會有多錯綜複雜的勢力？我印象中的二叔，是個很單純的科研工作者，有些死板，有些守舊，雖然才三十多歲，但是天跟一群老科學家混在一起，除了工作外，對什麼都不太興趣，尤其是人世故之類的，從來不花心思在上面，我很擔心他在北京過得怎麼樣。」

「他是腦域進化者，不用替他擔心，你看看莊堯。」

以莊堯的智慧，只要不是突發事件，基本上陷任何困境，他都有辦法解決，一想到他二叔變了這麼厲害的人，確實好像也不太需要擔心，說來可笑，他們的境應該比他二叔差多了。

叢夏笑道：「也是，那孩子啊，我們就算全死了，他也會活得好好的。對了，你跟我二叔有什麼私人關係嗎？還是巧你在雲南，他就讓你帶我回去？」

天壁道：「到北京，我會告訴你。」

叢夏有些失，不過沒有追問。

天壁對自己對叢夏有所瞞這件事，開始到一彆扭，叢夏對他毫無保留地坦誠，但他……

他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覺，他是個軍人，嚴守是他的使命，可是他離軍人的份和軍隊太久了，一路奔波磨難下，有時候他會忘了自己是個軍人，尤其是社會系崩盤後，軍隊這個概念其實已經名存實亡，至在他們經歷過的所有地區，也只有重慶還有比較像樣的軍隊勢力，在這種大環境下，他為軍人的自覺經常被忘，是他所肩負的任務在時刻提醒著他。

事到如今，他竟然對瞞叢夏到了一異樣，尤其是他的任務，跟整件事有莫大的關係。

叢夏發現他表有點僵，於是問道：「怎麼了？」

天壁搖搖頭。

「你放心，你不告訴我我又不會勉強你，我支持你做好保工作。我始終堅信，我們的軍隊不會被災難打倒，如果我們真的有機會重建家園，最有影響力、也最有可能領導我們達目標的，肯定是我們的軍隊，所以，我一刻也沒忘了你是個軍人。我知道，你的任務一定是跟末日有關係的，否則你也不會到現在還堅定不移地要完，既然這麼重要，那我們一定把它帶回北京，天壁，我們有共同的目標，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互相支持著對方的。」叢夏抓著天壁的手，堅定地說。

他的雙眼明亮，殷紅的因為語氣激而有一抖，稍長的頭髮服著臉頰，讓他看上去格外地秀氣，天壁看著那充滿信任、意志堅定的眼神，腦海中無法控制地回放起他們一路走來的艱辛的點點滴滴，腔被一種莫名的緒所染，他生出一種難以啟齒的衝，讓他想要把叢夏……

叢夏奇道：「天壁，你臉有點紅，車裡都是汽油味兒，是不是熏著你了？」

天壁快速地轉過了頭去，「不是，沒事。」天壁回手，暗自握了拳，克制著那衝。

叢夏道：「咱們下車站一會兒吧，應該沒事吧。」他回頭看了張茂一眼，還昏迷著。

「沒事，綁得很結實。」

倆人下車氣。這時候，羅勳的兩個朋友從城外拖回來兩巨大的竹子，那倆人肯定是力量型變異人，拖著二十多米長、一人的竹子，看上去都毫不費力。

把竹子拖進小區後，唐雁丘指揮著他們做準備工作，教那些人做竹箭。

忙活到下午，阿布拖著一隻大野牛回來了，這隻牛夠他們所有人吃上三頓了。

整個小區的人都忙活了起來，有幫著唐雁丘做竹箭的，也有料理牛的。他們中午都沒吃飯，下午五點多，所有人停下手上的活，大吃了一頓。

吃完飯後，換了柳羽和莊堯看守張茂，叢夏要帶天壁去看小熊貓，順便找羅勳幫個忙。

羅勳正好也在屋裡照顧一隻發燒的崽，看到他們頗為意外，「有事嗎？」

叢夏笑道：「我帶他來看看。」他指著一屋子的嬰兒車，「天壁，怎麼樣，好玩兒吧。」

天壁站在一個嬰兒車旁，手了車裡的一隻小熊貓，它們看上去實在太小了，街上的老鼠都比它們大。

羅勳道：「熊貓長得很快的，這一批只要再過一個月，就可以放回森林裡了，如果是變異的，還能提前一段時間，我倒希它們全都變異了，這樣存活率高。」

叢夏道：「現在還有肯做這種事的人，真是難得。」

羅勳笑道：「我喜歡嘛，自己的工作也是這個，結果還跟熊貓異種了，我這輩子就跟熊貓有緣了。」

叢夏道：「我想打聽一下，都這邊還有部隊的在嗎？」

羅勳歎了口氣，「有，有XX軍區的一個炮兵團，人數不，也是因為有這個團在，在加上我們心比較齊，所以鷹團的人至今不了我們。但是部隊的大部分也是普通人，武總有用的一天吧，到時候恐怕還是鷹團的天下，所以我們才想走。」

「你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把一個東西給那個炮兵團的人。」

「什麼東西？」

叢夏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是唐雁丘給他的，「我們從重慶過來的時候，曾經迷路，誤打誤撞下找到了一個樂山景區的觀園，那裡有六十多人被困，至今不敢離開，有工作人員也有遊客，這是他們的份信息，以及他們在都的親戚的信息，他們說，如果可能的話，希有人能去救他們，他們不想一輩子困在那裡。」

羅勳心沉重地接過了紙，「我一定幫你轉給團長，但是……」

「我明白。」叢夏沉聲道：「我明白，什麼都保證不了，我們當時也跟他們說了，大家現在都自難保，但我們答應了他們，一定幫他們給合適的人，我也只能說，如果可能的話，請別忘了他們。」

羅勳點了點頭，把那糙的紙疊好，慎重地放進了口袋裡，他問道：「對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重慶那樣的地方也不呆，難道也要去北京？」

叢夏道：「沒錯。」

羅勳歎道：「北京我們是不敢想了，太遠了。不過，你們是我見過的去北京的隊伍裡，實力最強的。」

叢夏淡笑道：「只求一路平安。你們要去重慶的話，我給你說說重慶的況吧，另外我們一路走過來，有一些經驗值得參考，尤其是路上的危險什麼的。」

「好哇。」羅勳拿起一個瓶，「那太好了，我給它們餵，你說吧。」

羅勳抱著小熊貓耐心地一隻一隻餵，叢夏就說起了他們一路上的見聞……